两人说话间,冯家父子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场景,知道大势已去,皆是垂头丧气。面对冯空青的逼问,两人都闭口不言。
冯口气只得在一旁痛苦,熏风见状赶紧上前安慰。
这次没等到吴逸发问,粉裙女子就说道:“其实吧,我以前也是这大望山庄里的一个小丫鬟,家里穷,从小就把我送到庄里来,想着虽然是做下人,但也能衣食无忧。可悲的是,我被分配成为冯家大公子的丫鬟。”
女子说着朝着冯空文那边努努嘴,带着戏虐道:“那位大公子那是正是少年萌芽,长身体的时候。一日早晨我去服饰他起床的时候就要把我强暴,我那是才十五岁,被吓坏了,就拼命反抗,他就用脸盆生生的把我砸死”
冯空青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哥哥。
冯家公子低头不言。
看着这有意思的一家人,女子又接着说道:“把我砸死后,他还想毁尸灭迹,却把冯老头撞见,一番责骂后,你们猜怎么着。那老头怕事情暴露,就和自己的儿子把我埋在那个桃树下,然后拿来那人祖先留下的那个定魂珠,用撇脚的书法把我还没走远的魂魄招拢过来,养在这颗小珠子里。要是一不听他们的话,他就催动珠子,灼烧我的魂魄。没有办法,我就只能虚与委蛇,慢慢地吸干他们精气咯。”
诸人脸色难看,似乎不敢相信粉裙女子的话。庄里伙计丫鬟还有镖师更是哗然,立刻议论纷纷咒骂声四起。
他们却都忘了,粉裙女子,其实是个女鬼。
没管那些人怎么想,吴逸恍然道:“原来老庄主对外所说的什么旧伤复发,所以身体不好多病,常常躲着庄中不出门。”
苏叶也在一旁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干这么龌蹉的事,活该被吸精气。我就说嘛,平常的旧疾怎么会把人折磨的这么老。”
该说的都说完了,粉裙女子依然在那荡着双脚,歪头看着院中几人。
冯家三人,妹妹冯空青此时哭成个泪人,大声质问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老庄主冯祖鹤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上,他知道,他完了。不止势他,先祖建立百余年的大望山庄,最终也要毁在自己手上。
遥想当年,大望山庄刚刚建立之时,大夏国的江湖上叫得上名的人物全部来祝贺,那是什么样的光景,那是什么样的威风。
如今,名声是保不住了,山庄看来也要毁了。
听着下人和镖师传来的质问声,冯祖鹤颤颤巍巍的站起,对着聚集在院门的庄里人,深深一揖,说道:“大望山庄建庄百余年,虽然日渐式微,但我冯某人自问对待诸位不薄。对于伙计丫鬟不曾打骂,对于诸位镖师,更是除了每月的月钱外,拿出每趟镖所得的四成酬劳来回馈大家。对于诸位,我大望山庄,问心无愧。”
推开欲来搀扶的女儿,冯祖鹤向前跨出两步,继续道:“如今这一切,怪都怪我护子心切,一时糊涂,酿成这般大错。实在愧疚,但是,恳求大家不要因为我离开山庄,还望诸位对青儿鼎力相助。我冯某人别无他法,唯有一死谢罪!”
话落,冯祖鹤突然向阁楼仅存的一楼撞去。
事发实在突然,冯空青忙去拉却拉了个空。
冯祖鹤一头撞在墙上,“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再动弹,鲜血慢慢从他的头部流出。
粉裙女子低头看了看撞死在自己脚下的冯祖鹤,轻蔑一笑,抬头望向冯空文。那个人,才是最该死。
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撞死在眼前,冯空青尖叫一声,跪在父亲尸体前,想去抱起他的躯体,却又不敢伸手,最后只能坐在地上痛哭。
其实吴逸他们完全可以出手阻止冯祖鹤的死亡,不过吴逸摇头阻止了熏风的动作。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犯下的错,那就该让他们去偿还。
远处院门口的下人和伙计们也愣在原地,老庄主就说死就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虽说他们父子俩做的这件事的确是龌蹉,不过老庄主也不失为是个真汉子。
以死谢罪,比起还坐在那里的冯空文,还真的是虎父犬子。
众人抱拳,对冯祖鹤深深一拜。
冯空青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了眼还坐在上面荡着脚地女子,眼神变得决然。她起身走到院门,从一位镖师走中抢过一把长刀,走到哥哥面前。
“哥,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哥哥现在这种模样,冯空青实在心痛。
冯空文看见妹妹拎着刀走向自己,早就吓坏了,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妹妹不停哀求:“哥错了,妹妹,哥哥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看看妹妹仍然不为所动,冯空文狰狞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合伙来毁灭我们大望山庄,你应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对爹报仇!”
冯空青一脚踢开哥哥,看着失心疯的哥哥,哭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真的想让祖先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望山庄毁在你的手上吗?哥,爹已经上路,他在路上一定很孤单,你去陪陪他吧,不然他老人家会找不到娘亲的。”
自己妹妹真要杀了自己,冯空跌坐在地,不停向后退,口中喃喃道:“我是大望山庄冯家唯一香火,你不能杀我……妹妹,我是哥哥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吗?你怎么忍心杀我。”
冯空青一怔,确实,小时候的哥哥是个开朗的大男孩,对自己这个妹妹极好。娘亲得病去世后,哥哥从小就很照顾妹妹。
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想着留给妹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为了大望山庄的以后,为了祖先辛苦建立的祖业,自己不得不亲手杀了哥哥。
冯空青提着长刀一步一步朝哥哥逼近,看着在已经尿裤子的哥哥,哭着说道:“为了大望山庄,哥哥,你别怪妹妹,怪只能怪你这么糊涂。”
长刀被举起,雪白程亮,晃的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