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天海市,吴延昊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些许松懈。
受他影响,苏静诗笑容也多了起来。
回到天海,吴延昊也没忘记苏静诗的父母,第一时间便进行了拜访。
由于苏静诗说想给两老一个惊喜,两人都没有提前通知。
不过刚进屋,吴延昊发现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劲。
屋内苏成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而苏母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正在数落什么。
在他俩面前的茶几上,则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卷画轴。
“爸妈,这是怎么了?”
眼见这情景,苏静诗有些担忧的走进了屋子。
“静诗!”
听见动静,苏母也顾不上继续数落苏成,满脸意外的看着门口的苏静诗。
当注意到身后的吴延昊时,她脸上笑意更多了几分。
毕竟算算时间,一家人可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了,即便是隔着千里之外也能视屏通话,可是和亲眼所见,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还不快把你这破烂玩意儿收起来!”
三人打完招呼后,苏母又不将不客气的眼神转向苏成,一副气不打一出来的模样道:“女儿和女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摆这儿成心给人添堵不成!”
苏成似乎有些理亏,即便是被如此数落,也不敢有任何还口,只能悻悻的准备将茶几上的盒子收起来。
“伯母,这到底怎么回事?”
盯着桌子上的盒子,吴延昊却有些来了兴趣,随口问了一句。
苏母叹了口气,狠狠瞪了苏成一眼道:“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让他自己说!”
“我这也不是被人套路了嘛!”
苏父眨巴眼睛似乎有些难以起口,但最终还是苦笑的讲述起先前的遭遇。
通过一番叙述,吴延昊和苏静诗也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苏父爱好古玩,空闲时间没事就喜欢到天海几个鬼市晃悠。
多年下来,他真真假假都见过不少,自认为在古玩这个行当,也算是能够掌眼的人物。
前些日子的一次鬼市闲逛中,苏父见一男子面前只摆着一个盒子,说是家道中落变卖传家宝。
刚开始他也没在意,鬼市鬼市,里面的东西真真假假连鬼都分不清而得名。
为了出手自己的东西,这里卖东西的人少不了玩花招。
类似这样的手段花招,在鬼市只能算刚刚入门。
可等苏父再一次路过男子的小摊前时,却发现里里外外被鬼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人不断发出阵阵啧啧称奇的惊叹声。
这样的长江顿时勾起了苏父的好奇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了进去准备看看情况。
等进到里面后,他发现小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一张高桌。
桌子上铺着红布,上面摊开着一副画轴。
好家伙,仅仅只是一眼,苏父就被这幅画给吸住了眼睛再也挪不开。
只见画是一副山水画,笔风轻盈飘逸,连带着整座山都如同雾中仙山,充满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山巅之上则是一株腊梅,不同于其他诗画,总将腊梅形容成一副苦兮兮的模样。
这株腊梅娇艳无比,可配合缥缈的仙山,却又没有丝毫不妥之处,反而如同画龙点睛,整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在画下的右下角,还有几个龙飞凤舞的落款,王世公!
看得苏父那叫心头一个大震!
最为鬼市的常客,他当然知道这王世公是何许人也!
这可是唐朝鼎鼎大名的缥缈派诗画大家,以笔风飘逸而著称。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到了他的手里,总能给人感觉仙气十足的感觉。
唐朝当时盛行仕女图,可王世公却反其道而行之,画女子从来不迎合主流。
每一副出自他手的女子图,那都宛若天上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
据说当时不少达官贵人,都曾经登门讨画,就为了挂在书房欣赏,惹得当时经常不少豪门女子唉声怨道,说是有了王世公一副仙女图,老爷公子不登门!
就连当时的皇帝,也令他前往宫中作画,可以说王世公在唐朝诗画行列,就是顶尖的存在。
可惜后来因为某些缘故,他的画风不受当时执政者欢迎,曾经有一段时间官府大肆收缴销毁过。
所以王世公在大唐久负盛名,甚至是后来的诗画缥缈派鼻祖,可真正遗留下来的真迹却是少之又少。
苏父曾经有幸目睹过一次王世公的真迹,自那以后对此人便痴迷不已。
可惜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再见王世公的作品。
因为见过真迹,所以苏父当时第一时间便断定,无论是笔风还是风格,这幅画的的确确就是王世公真迹无疑。
对此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场就把卖画的男子叫到一边,表明了自己的收购意图。
男子倒也十分好爽,一口价一千万成交!
周围人听到他的报价,都连连摇头。
鬼市似乎经常也能出些真东西好东西,可是上来就是一千万的东西还真没几样。
这幅画虽然精湛,但真要叫人拿出一千万来买,还真没几个人买。
毕竟混迹鬼市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小玩众,小打小闹他们还行,一千万这种天价只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苏父认定了这是王世公真迹,反而对这个报价窃喜不已。
首先不说他对王世公的笔风和画风的喜爱,单单是真迹这一点转手卖,那也绝对是不亏本的买卖。
千金难买自己高兴,当即苏父便表示用一千万的价格收购这幅画。
当时可把周围人惊得够呛,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等反应过来后,纷纷给他竖拇指,称赞他是个大玩家,让苏父在大庭广众之下长足了面儿。
可好景不长,两人正要交易时,人群中突然杀出一个老学究打扮的老头儿。
先是一顿好说歹说,和卖画的男子攀谈了一会儿,表明自己是某某大学历史系教授,想要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收购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