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初升。
一夜未眠,盘坐床上的李深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收拾一下房间,李深换上运动服,晨练去。
半个小时后。
围绕小区跑了十几圈,李深回到家中,手中提着几袋新鲜菜肉,走进厨房。
三人陆陆续续下楼。
饭间,李深说起晚上有事,要去拜访一家世交,不回来吃饭。
在去秋华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李深故作镇定的离开大门,驱车前往安家。
车上,李深放下报纸,对开车的陈道信开口问道:”洛州哪家玉器最好?“
昨夜,在接受安远山夫妇的邀请后,李深询问过安伊儿,她父亲安远山喜欢什么。
安伊儿告诉李深,他父亲不喜烟酒,不喜茶礼,不喜古董,最喜欢的就是玉器。
“嗯....”陈道信思考一番后,开口,“若说整个洛州品质最好的玉器店铺,首推华东路的藏玉轩。”
“那就去藏金轩。”李深点了点头,吩咐道。
不久后,车辆行驶进一条小巷子,左弯右拐,最后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停下。
店铺最上面,挂有一张古朴异常的牌匾。
”藏金轩“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李深陈道信两人先后下车。
“李座,这藏金轩说起来历极大,据说是帝国百年前,最著名的玉器大师玉韵玉大师所建立,至今已经有百年的历史。”
”整个洛州最好的玉器,十成有九成都在藏金轩,余下一成,还是藏金轩看不上,才流落在外的。”
“藏金轩不开在人烟如潮的闹市,在不置于交易极大的古董街,只开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子,所以在洛州百姓的认知中,没有一点名气,若没有相熟的人带路,绝无可能找到藏金轩。”
陈道信一边带路,一边为李深介绍藏金轩的来历。
李深微微点头,关于玉韵大师,他也有所耳闻。
帝国八百年来,并不是每个才情惊艳的人都专注于武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玉韵,帝国有史以来最出名的玉器大师之一,她的每一件成品,每一件玉器几乎都是精美之作,每一次出现在各大拍卖行上,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故,帝国也有人将她称之为“玉女”。
对于这类大师,李深心中都抱有一定的敬意。
武者保卫河山,大师传承文明,两者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同样重要。
走进大门,一名身穿浅绿荷花色旗袍的貌美女子走了上来。
“请问两位是来?”女子笑问道。
“我们是来看玉器的。”陈道信道。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扭,带着两人上楼。
二楼大厅。
旗袍女子领着李深两人走过一个个玻璃展示台,为两人介绍展示台上玉器的来历。
”这块玉器名叫“虎虎生威”,是著名的祝游大师在十五年前所雕刻的。“
展示台上,一块一指大的虎形状的玉器安安静静摆在上面。
小老虎仰天咆哮,动作栩栩如生,神情惟妙惟肖。
”这块玉器名叫“长生果“,是著名的黄亦大师在八年前所雕刻。
一颗树苗形状的玉器挂在一盆植物盆景上。
清脆碧绿的”长生果“恍若真实的果子一般,与盆景融合在一起,若非有旗袍女子刻意指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这是.....“
”这是.....“
”这是.....“
旗袍女子领着二人走过整个大厅的展示台,为李深介绍每一个玉器的名字,来历。
不得不说,这次陈道信推荐的地方不错。
哪怕以李深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展示台上的玉器品质优良,几乎每一件都可以称得上精品。
每一件玉器丢到外界去,都可以引起巨大的轰动。
忽然,李深脚步一停,目光停留左边一个展示台上。
旗袍女子顺着李深目光看去,左边展示台上,放着一块青山形状的玉器。
旗袍女子一愣。
“这块玉器有什么来历?”从进门到现在,李深第一次开口说话。
旗袍女子迟疑一番,道:'这块玉器名叫”远山不语“,是一名不清楚身份来历的玉器雕刻师在三年前抵押给本店的。”
“多少钱?”李深语气平静问道。
“额.....五万。”旗袍女子顿了顿,报价。
“什么?”陈道信难以置信出声。
须知,这藏金轩每一件玉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售价都在百万以上,甚至里面不乏有上千万天价的玉器。
可.....
眼前这块山形的玉器售价仅仅五万?
这,不会是假的吧。
陈道信怀疑道。
见客人这幅表情,旗袍女子顿时就猜出他的想法,毕竟,堂堂藏金轩中,竟有一块如此廉价的玉器,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她表情无奈,苦笑道:“这块”远山不语“它的雕刻师身份来历不明,不是帝国有名的雕刻师,而且,经由我藏金轩的鉴宝师鉴定,这块玉器的玉质也很普通,所以它的价格才这么便宜。”
陈道信皱眉,开口质问道:“既然如此,那它为何还摆在藏金轩?”
按道理,以藏金轩的地位实力,就算不小心看走眼,做冤大头买下一块玉,可,为了保持藏晶轩的逼格,绝对不会将差品放在展示大厅,任人观赏,这会拉低人们对它的评价。
旗袍女子嘴角一抽,正想解释一下原因。
不料,李深却是打断两人的交谈,一挥手,开口道:“把它包下来。”
陈道信连忙会意。
付款后,李深带着“远山不语”,离开藏金轩,乘车前往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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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金轩三楼。
一间素雅干净的房间中。
先前为李深两人带路的旗袍女子,恭敬的站在一道云纹红日的屏风前。
“轩主,那块”远山不语“被人买走了。”
屏风后,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
“我知道了,调查一下买主的身份,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一道平静冷漠的女声从屏风后传出。
“是。”旗袍女子低下头,退出房间。
房间顿时寂静。
良久,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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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
李深把玩手中的玉器,一脸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