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潇的呼吸加重,虽然不开口说话,电话另一端的路青川像是心有感应似得觉得她不对劲。
“梦潇,你怎么了?”
“我没事,接到你的电话我太兴奋了,有太多话不知从哪里说起。时间不早了,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见面再说。晚安。”
苏梦潇回到被窝里压低嗓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后没等那边回应,她就把电话迅速挂断,再快速删掉通话记录。
被突然间挂断电话的路青川,心里愈发担心苏梦潇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匆忙地挂断电话,而等他再次拨打过去时,冰冷的客服女声提示他对方已关机。
路青川一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更担心她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居住不安全。
这个夜晚,苏梦潇不知道的是路青川拨打了她的电话无数遍,直到超市老板委婉赶人说是已经打烊。
苏梦潇紧紧闭着眼睛,装作熟睡,更装作没有听见厉旻渊站在门口的敲门声。
厉旻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脑有些晕眩昏沉,卧室的房门紧闭,他还是有些理智克制着不叫苏梦潇起来给他开门,转身去了书房,那里有房门的备用钥匙。
人在黑夜里各种感官都变得异常灵敏。
苏梦潇清楚地听见钥匙插进门孔里转动的窸窸窣窣声,她的全身蜷缩,尤其是后背紧绷,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哒——”
门开了,厉旻渊脚步沉稳,一步步走向大床,看到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苏梦潇,不禁觉得好笑,笑苏梦潇把他当作傻子,躲在被子里装睡,以为他不会看穿。
而恰恰相反,厉旻渊对苏梦潇的睡姿十分了解,如果是真的熟睡,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再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显而易见她是在伪装。
厉旻渊也不着急拆穿她的演戏,而是施施然靠在衣柜一旁,站在床尾默默凝视着床上的女人,整个头部都裹在被子里面,只余下几缕黑色长发裸露外面。
厉旻渊只想掀开她的被子,问她一句,装的累么?
被子里面的氧气稀薄,看她能坚持多久,厉旻渊不说话也不做出任何举动,时间一点点流逝减弱了他的存在感,仿若他不存在一样,又好像他根本没有回来。
苏梦潇闷在被子里,缺氧的后果就是面红耳赤,她在心里纳闷厉旻渊不是进来了,怎么听不见一点儿动静?
还是说他睡着了?
……
苏梦潇慢慢从被子里缓缓抬起头,深重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气,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她的悉数动作落在厉旻渊眼里就像是慢慢破壳儿的小鸡,可爱又滑稽。
苏梦潇转头侧目,发现床尾伫立一个人影,一看正是厉旻渊,心脏即刻扑通扑通狂跳。
厉旻渊双臂怀抱,抬起左腕,扫了一眼钟表表面,勾唇冷笑。
“十五分钟。”
“苏梦潇,你的肺活量真是不错!”
苏梦潇瞬间明白他话里的十五分钟指的是什么意思,原来她竟不知道自己呆在被子里这么久了。
“……”
苏梦潇张了张嘴,一肚子反驳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厉旻渊就是受不了她这幅爱理不理的态度,不管说什么她都是无所谓。
经历这么多事情,厉旻渊明白她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她懒得和他说话。
想到这些,厉旻渊五脏六腑都充满了怒气,大步流星走到床头。
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寒冰,每靠近一分,苏梦潇都不由自主地打颤后退。
厉旻渊长臂一伸,就将苏梦潇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他的手掌炙热,手劲颇大,几乎是带着要折断她手腕的力度。
苏梦潇暗暗反抗,几经挣扎间,她的睡裙一不留心被自己撩起到了大腿根,皙白笔直的大腿跃然眼前,两人俱是一愣。
苏梦潇腾出一只手再去往下拉的时候,厉旻渊已经先行一步,大掌一挥毫不迟疑地将它撕烂。
短短几秒钟,她的睡裙四分五裂,几颗纽扣飞舞至半空中而后悲惨摔落。
厉旻渊本来心中有火气,苏梦潇又是不肯听话乖乖配合他,他自然会一怒之下,理智被恶魔操控,手下的动作越发粗鲁。
她今晚真的不想,尤其在接过路青川的电话后,她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接受他的碰触。
“厉爷!不行!”
“不行?嗯?”
“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厉旻渊的手指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飞快地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而后是他的腰带。
苏梦潇害怕至极,奈何身上的男人像是一座大山无法撼动,她彻底急红了眼睛。
当厉旻渊俯身用那张带着酒气的嘴唇附上她的唇瓣之时,苏梦潇奋力一咬。
厉旻渊吃痛,舌头上传来钝痛。
这种感觉着实称不上好,她甚至咬的他有些疼。
可他就像被人扔进了岩浆一样,身体里的火焰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要冲破牢笼。
彼时,厉旻渊还不知道,这是心魔。
两人谁都不甘示弱,在苏梦潇咬住厉旻渊的下巴之时,他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沉嘶吼。
不过,很快厉旻渊占领主权。
这一晚上,苏梦潇拼了命的防守,厉旻渊使尽浑身解数攻破。
不好好配合的下场就是苏梦潇残破不堪,没有在这场运动中享受到丝毫快乐,与其说是情事,不如说是肆虐。
到了最后,苏梦潇索性自暴自弃不再做出任何反抗,任由厉旻渊将她翻来翻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满足地停歇。
苏梦潇彻夜无眠,望着厉旻渊的睡颜,她怎么都闭不上眼睛,今晚上的经历更加坚定了她再次离开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厉旻渊起来洗漱时,发现自己下巴底处有个红紫的牙齿印记。
他想到昨晚苏梦潇的狠厉,不禁又是冷哼一声,两人争斗的结局就是谁也没有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