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朵朵气得无法抑制,可她还得忍,她发现自己跳入一个无底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会陷入怎样的万丈深渊,所以,她得想尽一切办法脱离开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女人很可怕?难怪冷桀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就连你们夫妻之情都不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心里阳光点,如果你还爱,你们之间还有救?如果不爱了就放手,免得互相伤害。这样下去,你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蓝朵朵口不择言直接就喷出一堆话,她真的无法理解这是怎么样的一对夫妻,二来,她想试试激将法。

“你懂什么!”徐香怡一直保持平静的脸泛起一丝怒意,“我们之间全是恨!”她的一句话惊了朵朵,她猜得不错,徐香怡和冷桀之间似乎有着一种解不开抹不掉的仇恨。

蓝朵朵沉静了好一会,轻声说了句,“退一步海阔天空。”

徐香怡噌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甩了一句,“等下有车在楼下接你,带你去看你弟弟。你给我记住!不该管的一个字都不要多嘴,否则,我徐香怡说到做到,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朵朵终于松了口气,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要自己去完成。

朵朵刚坐上贴满镜面玻璃纸的小车,立刻就被人蒙上眼睛,耳边听见冷冽的声音,“不要说话,不要动。”

朵朵浑身一紧,冷汗顿时飚了出来,好在那人只是蒙了眼睛,没有其他的动作,她紧张地捏着双手,手心已经溢满汗珠。

她只有努力镇定下来,凭着听觉感觉到车在极速行驶,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车才停了下来,又坐了好一段的快艇,脸上飞飙上来的水花是咸苦的,她心里一愣,难不成在海岛上?

“小风……”朵朵看到躺在病床上看书的弟弟,不禁扶着墙壁,压抑地失声痛哭起来。

身边跟着的男人低声说,“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围都有监控摄像,不要耍花招!”

朵朵忙抹掉眼泪,调整好情绪,推开门笑着叫着一声,“小风。”

蓝小风惊喜地丢掉书,就想下床,朵朵扑了过去,“不要动。”

“姐姐,听说你接了一部电视剧?”蓝小风精神似乎很好,激动地抓住姐姐的手。

“是啊,所以,那么久都不能来看你,你还好吗?”朵朵心痛地帮他把被子掖好,看着他依旧惨白的脸。

“恩,我很好,沈大夫说我的身体已经具备做手术的条件了。”蓝小风笑得很开心。

朵朵心里才安慰了不少,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朵朵。”温婉的声音柔声叫着她。

她惊喜地站了起来,激动地一把抓住沈维安的胳膊,“沈大夫,真是谢谢你。”

沈维安拍了拍她的手,悄然在她手掌心里塞进一个纸条,她神经一紧,飞快地反应过来,将纸条紧紧的抓在手里。

“沈大夫,肾源什么时候到?”她故作轻松地问。

沈维安笑笑,“就是这个星期。”

“真的?”朵朵几乎想跳起来,马上神色黯淡下来,四下环顾一圈,这里不太像医院,但是设备齐全,窗户望出去似乎四面环水,像个孤岛。

难道这里是私人会所?

“这里的医疗设备不能够支持手术吧?”

“不光是这个问题,主要是需要有经验的医护人员,你弟弟的术后危险还是存在的,但是,我想他们不可能把更多的人和设备调进来。”沈维安的神色也凝重了。

“我找她谈,一定得把弟弟转去正规的医院。”朵朵下了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为弟弟夺得这一个星期的时间。

朵朵忽然想起什么,看着沈维安,“沈大夫,我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

沈维安俊朗的脸漾起一抹笑意,握了握她的手,“我自愿的,不用感激,你自己要小心。”他后面那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蓝朵朵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轻轻拍了拍蓝小风的小脸,“乖乖的听沈大夫的话,姐姐要走了,今天还得出戏。”

蓝小风懂事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小心。”他小心两个字说得小声,眼神中忽然闪出一抹不安,很快便掩去了。

朵朵心头一跳,弟弟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感觉到,她紧握拳头,咬牙转身,不让弟弟和沈维安看见她眼中的眼泪。

沈维安给她的纸条写着医院肾源管理负责人的电话,她心底一暖,他想得周到,就怕徐香怡在肾源上搞鬼。

回到HC大厦楼下,蓝朵朵给徐香怡打了个电话,“徐小姐,我弟弟的肾源一周就要到了,那里的条件根本就无法实施手术。能不能将我弟弟先送到正规医院做手术?”

“没必要!”徐香怡冷冷地说。

“我弟弟要出了什么事,我会和你们鱼死网破!”朵朵也冷冷地甩了一句。

“就凭你?你的道行恐怕还不够!”

“冷桀会议那天和宣文渊密谈过,你认为他就会坐等你算计吗?”朵朵硬着头皮抛出这个鱼饵。

她并不知道冷桀和宣文渊谈什么,但是她能确定徐香怡忽然让她调转方向取得宣文渊的信任,冷桀又单独和宣文渊见面,这两者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电话那头果然沉默片刻,良久,徐香怡抛来一句,“我想想。”

朵朵对着嘟嘟的电话,额头冒出冷汗:弟弟,千万不能有事。

总裁办公室。

黑子推开门,依旧面无表情,“BOSS,蓝小风我已经查到了,他在巽寮岛的徐家私人别墅。”他递过去一本病历本和一份入院手续通知书。

冷桀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眼睛一瞟,抓过来很仔细地看,剑眉越拧越紧,冷声问,“他的病情属实?”

“是的,已经核实过,他的确是病得很严重,我们已经通过卫星监控了。”

冷桀手指捏着调用沈维安的通知书,最下面签名处签的是徐香怡,他半眯狭眸,嘴角微勾,溢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徐香怡是按捺不住了,居然动用她父亲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基地来囚禁蓝朵朵的弟弟。那么大的动作,难道蓝朵朵身份特殊?徐香怡能确定蓝朵朵能完成她的任务?

“查清楚沈维安的家底。”他淡淡的说。

“是。”

冷桀看着黑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台面上有节奏地敲着,良久,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不太像手机的手机,按病例上写着沈维安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那边的声音温婉尔雅。

“你好,我是蓝朵朵的朋友,请问她弟弟的肾源到了吗?”冷桀语气平和,就像很关心朵朵的朋友。沈维安有些意外,“哦,应该就在这个星期,请问您贵姓?”

“这你就不用问了,我是想帮帮她,肾源一到,请你给我打电话,我会想办法让蓝小风进行手术的,对了,不要告诉徐小姐,你应该明白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好,我明白了,我先替朵朵谢谢你。”

“不必客气。”冷桀笑笑,“对了,也不要告诉朵朵,她也许不会接受我的好意,只要保证她弟弟有救就行。”

沈维安声明显热情了许多,“好,我懂,不过,我的手机……。”

冷桀立刻就明白了,“放心,我们这条通话电讯记录不会有,也无人可能监听到。”

沈维安似乎愣了愣,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

冷桀放下电话,眸光冷了八度,在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一叠文件,拿起内线电话,“朵朵,你进来一下。”

蓝朵朵推开门,“冷总,找我?”

冷桀丢给她一个文件,“这是和乌森这次交易的第一次船期时间和相关资料,你准备下,让报关部把准备工作都做好,接货时,你和宣文渊都需要在场,当场验货交接。”

朵朵诧异地接过,“不是说半个月后才开始发货吗?怎么那么快?”

“宣总说想先到第一批,可以做前期测试,你把相关文件交给宣总,请他签字,让乌森做好接货准备。”

“这个项目不是霍总直接负责吗?为什么要宣总签字?”朵朵有些疑惑。

“霍东凌出国了,一个月后才回来,等他什么都晚了。”冷桀说道,剑眉一挑,“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听话照做!”

蓝朵朵本还想问,见他面色不快,将话全咽了下去,哦了一声,抱着文件夹转身出去。

冷桀看着她的背影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很好,很警惕,很细心,不是一般胸大无脑之辈。

朵朵很快地将文件弄好,准备去乌森找宣文渊,并悄然拷贝了一份传给徐香怡。

一周后,朵朵和宣文渊做好接货手续,一切出奇的顺利。

天已经快黑了,她刚走到校门口,路边吱一声,一亮黑色轿车冲了过来,她还没法反应过来,车上冲下来几个人,架起她就往车里塞。

她拼命挣扎,口被东西塞住,眼睛被蒙住,“闭嘴!否则弄死你!”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她一愣,这个男人不是将她带到岛上的人吗?

难道是徐香怡?

她心底一惊,脑子里飞速转着,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