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还是唱歌。”蒋如霜尴尬得端起酒杯，又拿过话筒。
“你……怎么在这里？”陈天南问了个特别愚蠢的问题，这样的狗血遇见，他在无数的网络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过，现在真实地轮到他了。怎么说呢？他感觉自己比蒋如霜要更不自在一点。
“那你怎么在这里？”蒋如霜反问，她放下话筒，端过酒杯将酒灌了下去，也许是酒壮了她的胆子，她镇定了许多，“说吧，老同学，你今晚想要什么样的服务，我陪你。”
陈天南还没有从遇见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免有些百感交集起来。他记得蒋如霜家里的条件明明很不错，读高中那会儿，她经常给他带一些进口的零食。他隐约记得蒋如霜的父母还是高级知识分子，难道是因为她家里落魄了，不得不出来赚这样的快钱？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陈天南实在是坐立不安。
“我还没下班，会挨骂的，不过……你要是那什么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去。”蒋如霜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自然。
“多少钱？”陈天南问。
蒋如霜比了一根手指头。
陈天南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想了想，他很爽快地点了头，蒋如霜还挺高兴的。
“那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儿。对了，你刷卡还是现金？”蒋如霜问。
“陈总，这么快就谈妥了啊，真有你的。”胡老板见蒋如霜起了身，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个，我和她出去走走，聊个天。”陈天南道。
“去吧，阿娇妹纸的技术很不错，你好好享受。”胡老板笑得暧昧。
“天南。”李春林不知道状况，见陈天南起了身，他有些着急起来。这样的声色场所，他是真不希望陈天南做出格的事情。老爷子在世的事情，更是一再告诫。
陈天南也不好跟他解释什么，他快步往包厢外走。蒋如霜给李春林飞了个媚眉，扭着腰便出了包厢。
二十来分钟后，陈天南和换了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的蒋如霜出了KTV。
“说吧，去哪儿？”蒋如霜侧头看他。
“我请你喝杯咖啡吧，可以吗？”陈天南也看了她一眼，没有了浓妆，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
“听你的啊，你付了钱，你要怎么样？我都跟你走。”蒋如霜笑得眉眼弯弯。
陈天南心里很不舒服，蒋如霜满不在乎的语气和熟练的收钱态度，说明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
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路，陈天南带着她去了半岛咖啡。
“好久没喝咖啡了。”蒋如霜硬着挤着坐到了他的身旁。
“要不……你坐那边吧。”陈天南指着对面的沙发。
“老同学，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这么对我啊。”她嘟起嘴，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桌子这么大，我们说话都费劲，人家就要坐在你旁边。”
陈天南向来不会拒绝人，蒋如霜一通撒娇，他只好往座位的最里面挪了挪。蒋如霜也跟着他往里挪了挪，整个人贴到他的身上。
就在陈天南浑身不自在时，旁边的过道里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陈天南晃眼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还没反应过来，高跟鞋就停在了他的桌子旁。
“陈天南。”赵听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天南下意识就起了身：“小雪，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赵听雪旁边的男人，那不是杜凌峰，应该就是小来说的过那个林姓男人吧。
赵听雪扫了蒋如霜一眼，道：“这里不是咖啡馆吗？来这里当然是喝咖啡了，怎么，不介绍一下吗？”
陈天南看着赵听雪旁边的男人，道：“我高中同学，蒋如霜。小雪，你是不是也该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呢？”
赵听雪转头看旁边的男人：“我的助手，林立年。”
“你好。”林立年朝陈天南伸出了手。
陈天南跟他握了握手，本来赵听雪都要走了，蒋如霜又站了起来了。
“南哥，这谁啊？”她搂住陈天南手臂，娇滴滴地问道。
“这是……我，我……”陈天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赵听雪。
“我是他前妻。”赵听雪转头看林立年，“走吧。”
“原来是前妻啊，我还以为你老婆抓现形了，还打算帮你吵一架呢。”蒋如霜挨着他坐下来，“嘿，你前妻干嘛的啊？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了她八万块一样。”
陈天南被她搞烦躁起来：“你坐到那边去吧，我不喜欢跟人挨得这么近。”
“得了吧，你就是不想给你前妻看见而已。行，听你的，谁让你是老板呢。”蒋如霜起了身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他们点的咖啡都送来了。陈天南原来是打算好好问一下蒋如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要是他能帮忙解决，他还打算伸出援手帮帮她。结果蒋如霜一直喋喋不休，她把她知道的老同学的现状全跟他说一遍。
咖啡喝了半个小时，赵听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她说：陈天南，你能不要丢我的脸吗？我不指望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但你怎么也不能找一个这么低俗的女人吧。
陈天南看完那条信息，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她。
“你看什么呀？”蒋如霜好奇地问。
“走吧，我送你回家。”陈天南烦得再也不想听她说话。
“回家？陈天南，你在开玩笑吗？我今天晚上是你的哎……”蒋如霜声音拔高了八度，邻近桌的客人都在侧目了。
陈天南快要无地自容了，他赶紧起了身，逃也似的跑到了收银台。付钱时，蒋如霜已经跟过来了，她抱紧了他的手臂。
“要不，我们就今晚就住半岛吧？我还挺喜欢这里的房间。”蒋如霜说。
陈天南要说话时，一抬头，又看赵听雪和她的助手站在旁边。赵听雪的表情似笑非笑，要是眼神能杀人，陈天南已经被她杀了一百遍了吧。
“我先走了。”陈天南和赵听雪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哎，我和你说话呢，今晚就住半岛好不好，我们住情X房……”
“我让你闭嘴。”陈天南气死了。
“你干嘛那么凶嘛？”蒋如霜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