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岁月如歌。

很快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田园号稳健而又霸气十足的停在‘王府’的正上方。

‘帅哥’和‘普通人’两人拿着一条红地毯,快速的在甬道上铺了起来。

并且还到大门口叩门行礼。

这就意味着,王昃这次要‘正式回家’了。

并不是说之前的不正式,而是这种形式的回来,就是以‘家主’的身份回来,其他家族成员是需要放下手头一切事情,都回来迎接的。

没错,王昃要夺权了。

距离王府很远的地方,几辆轿车正穿行于闹市区,交通很通畅,但他们行驶的依旧很慢。

所有车子里的人,都在进行‘视频会议’。

“哼!王氏集团是我们亲手打下来的江山,他一个臭小子,回来就想把这些全部拿走?不可能!”

“就是就是,凭什么啊?我们来之前,王氏集团还仅仅是个只有五名员工的小外贸公司而已,短短三年时间我们王氏集团成为世界上谁也不能忽视的存在,他王昃又做过什么?”

“住嘴!”

激烈的议论声,被一声断喝给‘平复’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者,略显消瘦,但气势很足的样子。

他在辈分上来讲,应该是王昃的三爷爷。

他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抱怨有什么用?他王昃回来了就要夺权,这难道不是我们早就想到的事情吗?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们要怎么做!”

“都听三叔的……”

“对,都听三爷爷的,您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三爷爷名叫王富顺,改革开放的时候,曾经下海打拼过,虽然最终失败,但却是在王家里面难得的有商业头脑的人。

“既然大家这样信得过我,那么过一会见到王昃的时候……我们只需这样就可以了……”

他的想法并不是十分复杂,策略也是很简单,他王昃想要夺权,可王氏集团可不存在什么董事会,这些叔叔大爷们每个人都把持一块,有做金融的,有做建筑的,也有贸易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所有本钱从王家拿出去,‘开枝散叶’而已。

只要每个人都把持住自己的‘东西’,任他王昃说出大天去,谁也不拱手想让,那么王昃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想法真的很好,但当三爷爷从轿车上下来,走进王府的大厅之后,他的一切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有些苍老,有些乏力,有些颤巍巍的找到一个座位,老实的坐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

王昃闭着眼睛,沉默的坐在主坐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而他的下面,是整齐的两排黑水营的将士。

没有穿外衣,黑亮的黑金甲透着冰冷的气息,那一双双冰寒刺骨而又血腥十足的眼睛,更是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好像跌入谷底一般。

心中免不了升起一种恐惧和绝望。

这是本应属于黑水营的气氛,藐视天下,如同战争机器一般的气势。

而每一个王家人从门口走进来,‘帅哥’都会站在王昃的身边,捧着一沓资料,朗声念一些东西。

正是这些东西让进来的人都绝望了。

比如三爷爷进来的时候,‘帅哥’念道:“王富顺,从总公司取走十七亿中原币,成立王氏集团下属,王氏对外贸易公司,主做欧洲奢侈品的进口销售工作,两年半的经营,先王氏对外贸易公司总资产评估两亿中原币,资金缩水达到九成,其名下在世界各地有四座私产别墅,名牌跑车七辆,其子在某县城当县长,其孙在鹰国生活,是某名流俱乐部的会员,就在十天前,他向总公司再次申请二十亿中原币的资金,用于一批香水的进口生意。”

王昃的眼睛微微睁开,看了自己的‘三爷爷’一眼,然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换了个姿势,歪歪在座位上,问道:“香水进口?二十亿?想要钱的话,能不能想一个更好一点的理由?还是说你已经懒到连借口都懒得想了?”

三爷爷满头大汗,看了看在房间里的其他人,发现没有人在看他,都是低着头,一副心虚胆寒的样子。

他赶忙道:“我……我是想进行整个奢侈品牌的收购,对,是收购,所以才需要用这么……这么多。”

王昃没有搭话,而是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记得小时候,当时跟小京一切发白日梦,说如果突然中了彩票该怎么花,可是我们两个小家伙想了半天,最终却仅仅是想到了‘存银行’这种行为,呵呵呵……可是如果把这个问题同样给现在的小孩,他们却真的有办法,在一天的时间内就把成百上千万的金钱全部花光,不得不说……这世界变得让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帅哥’接道:“长官说的是。现在……所有该来的都到了。”

王昃点了点头。

‘帅哥’有些激动的继续念道:“王氏集团年度报表,首年,上官无极资助一千万中原币,长官父母存款十一亿中原币,黑水营出资三千五百七十三吨黄金,一年时间内,其中一千五百吨黄金制练黑金币,其中一千吨由国家秘密低价买走,另五百吨进入流通,换取重要物质,核算总资产五百亿中原币。次年,王氏集团由王家叔父辈介入,开始扩大发展规模,从冶金到日用涵盖各行各业,年终结算,总资产三百亿中原币。今年,除去总公司储备,总资产只余九十亿中原币,还有个别部门已经被其他公司收购吞并,所产生的款项,并没有回流到总公司的账目上来。”

“呵!”

王昃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钱不够花了,就把生财的家什也卖了?你们还真想得出来,但凡一个商人,我说的是真正的商人,在不到生死关头,都会留下东山再起的本钱,就算是工匠,饿死那天都未必会把营生工具卖掉,但你们?唉……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数,觉得我父母都是心软的人,总不会看着你们饿死……不不不,是只要你们哭着说自己要饿死,就会得到一些能让你们继续花天酒地的钱,如果是这样……倒也不算讨厌,起码还知道放低姿态来讨要,而再看看你们,看看你们刚进来时候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你们真是我见过最为理直气壮,最为无药可救的一群乞丐。”

正这时,一个王家年轻人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喝道:“你行了啊,让你说几句,你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赔钱怎么了?谁做生意还没有个赔钱的时候?再看看你,你早就失踪了,大家都当你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你消停的过日子不好吗?腿刚能动弹就要来抢我们的基业?你谁啊你?他妈的这王氏集团可不是你建起来的!”

‘噌噌!~’连声,所有黑水营的士兵瞬间将腰后短刀抽了出来,目光看着那年轻人,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年轻人抖了两下,随后继续大吼道:“怎么地?你他妈还想杀人啊?来啊来啊,老子站着不动,看你怎么杀!操!老子还就不信了!”

王昃轻轻摇了摇头,正这时,从后面的房间中就跑出一个女人,冲上来一把抱住王昃的大腿,哭喊着说道:“小昃你不能啊!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王昃翻了翻白眼,他刚才摇头,并不是要杀人,而是……他就知道肯定有自己家的人会出来求情的。

反倒那小子继续吼道:“妈!你求他干什么?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杀人?这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他敢杀人,还要不要王法了?杀我?大家一起完蛋!”

“你闭嘴!!”

姑姑扭过头挣命一样的吼了一嗓子,直接有些破音,还真把那小子给吓回去了。

她也不说什么求饶的话了,就死命搂着王昃的腿,好像怎么都不会松手的样子。

王昃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

有人总是这样劝人,比如‘狗冲你叫,你就冲它叫?’其实这是个错误的劝解,一般人类的做法是,狗冲我叫,我一脚飞回去!

不踹的它以后见老子就抱头哼哼,老子还就不停了。

不过看着自己的姑姑,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

这姑姑是家教失败的,但无奈,她却生了个好女儿,她的女儿就是曾经被绑票的那个小姑奶奶。

那个妹妹王昃一直很喜欢,虽然也是蛮不讲理加上暴力,但却拥有女性细致懂事的成份。

当然,这里面绝对有他王某人‘重女轻男’的成份在里面。

“唉,罢了,他们只是不懂而已,我又怎么会怪他们?”

姑姑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王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最早跟王昃接触的家人还是知道的。

他们之所以不把这些信息告诉给子孙或者亲戚,完全是打着不让他们太过嚣张,惹是生非的算计。

但没想到,如今却嚣张到王昃头上了。

那年轻人还想说点什么,这次终于被他身边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伴给拉了回去。

王昃又看了一眼姑姑,叹气道:“罢了,让他们都出来吧。”

乌泱泱的,王氏集团所谓的总公司,包括王父王母在内这些什么都不管,只会一个劲的把金钱往出扔的人都一个个的走了出来。

包括王昃的一个小妹妹,她名下可以动用的资产就达到二十个亿,而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还会抱着一个破旧的被水淹过,看起来很不好看甚至有些吓人的布娃娃。

这些人,才是王昃努力打拼的动力所在。

王昃脸上马上就出现了笑容,发自内心的。

将一个最小的妹妹抱起来搂在怀里,发现……三年不见,人家也不算……咳咳,小了。

咧嘴一笑,幸福的很。

“你们都不用紧张了,我这个人呐,其实特别的开明,我明白两个道理,第一个,就是我不能光让马拉车,却不给马喂草料,不管那个位置,都有这个位置相应的油水,你们可以去收刮,可以去贪婪,但前提是……拜托给我挣钱啊,最起码的也别让我赔的什么都不剩啊。

第二个,我很明白,世人不可能都像黑水营一样,一般都只会干‘被监督’的事,而不会去干‘你希望’的事,这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