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的格局是主卧朝阳,最大,在最里面,紧靠客厅,两间次卧并不朝阳,在另一边,且是门对着门,剩下的空间就是厨房了。
此时我跟石鸿才都开门冲外,也就是客厅的方向。
但看看那边儿之后,我俩又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改成了大眼儿瞪小眼。
过了良久,我俩同时道;“不是你跟张颖!”
“不是你带鸡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就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
石鸿才眼睛发亮:“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张颖有戏啊?”
呵呵……
我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客厅。
如果仅我一人听到声音的话,还有可能是幻听,但石鸿才分明也听见了,这足以说明这不是幻听,那么,问题来了……
我开了灯,使整个客厅一片光明,同时问他:“你刚才听到的是啥声儿?”
石鸿才溜达过来,挠挠头:“具体什么声儿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嗯嗯啊啊的,怪的很,我还以为你在那啥呢。”
听他说完,我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我也以为他在那啥,所以犹豫着没出门,他倒好,直接出来叫唤上了,这要真是我在那啥怎么办?
白了他一眼后,我重新思索起来。
而就在这时,客厅大灯却突然恍惚起来。
偌大的房间,忽明忽暗,平添一股惊悚。
石鸿才立马就跟我站到了一边,并抬手去弄灯的开关。
我倒是没那么慌乱,或者说石鸿才的表现也并不是太慌乱。
再怎么样,我俩也是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胆子不至于被这快憋的灯泡吓破。
等了一会,灯光最后停在了比较昏暗的状态下。
再看看石鸿才,他对我摊摊手:“开关刚才就关了,可能这灯有问题。”
我杨眉,正要说些什么时,周围却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呵呵呵……哈哈哈……”
声音鬼魅,飘渺无踪,无源可查。
“干你老母……干……”
气喘吁吁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嗯嗯啊啊的叫喘声断断续续。
忽的,原本定格在昏暗的灯光也摇曳不定起来,配合着那些声音,惊悚感更强!
灯光闪烁间,我跟石鸿才四目对视,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惊异和慌乱。
“老白,这真特么是个凶宅!”
说话的当口,石鸿才紧紧的抓住了我胳膊。
我心下也是一阵发虚。
灯光昏暗,阴影飘忽,倒影亦不时闪烁。
音色晃人,男女交缠,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算是我这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犹一身陷这样的环境也是慌得一逼。
这是实打实的诡异,不是上次的祟,那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跟这样的情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一瞬间,我脑门儿上就以流淌下数滴斗大的冷汗。
“我去,白箭,你可把老子害惨了,我就说不租这儿,你非犟,现在出事儿了吧,这特么的是凶宅,是鬼宅!”
说话的功夫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去开房门。
但他使劲的撞,使劲的按门把手,门就是开不开。
“妹的,老子被可被你害惨了!”
说者无心,毕竟石鸿才现在已经彻底石乐志,但听者却未必无意。
凶宅……鬼宅……
默念了两遍这俩词,我立马儿折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我以手拿毛笔跟砚台。
在客厅里面逛了逛后,我站到了一面主承重墙前。
扭头看看石鸿才还在那鼓捣门,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你特么给我冷静点!”
见他依旧慌乱,我又给了他一脚,并道:“把桌子给我挪过来。”
他总算恢复了点儿理智,随后马上照办,把桌子挪到了承重墙下。
跳上桌子,笔沾赤墨,在抬起时,横笔点墙,笔走游龙。
顷刻之间,我以在墙上画下了一个半身大小的护宅符文!
凶宅,鬼宅,那又如何,护宅符文,挡的就是凶煞!
有这个符文在,屋子里的各路鬼神统统得给我消停下来!
等这个符文被我完全写完后,整个客厅的灯光忽的大亮,紧接着又暗了下来。
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静待片刻,漆黑的环境下,只有我跟石鸿才的喘息声,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异响异动。
“好……好了?”
石鸿才在下面问我。
我点头:“好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好了,其实我不是太确定。
我跳下桌子,开了灯,这次灯直接开了,没啥异变。
又扭身去开门,门也直接开了。
我眨眨眼,回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石鸿才:“你刚才开门开了半天没开开?”
石鸿才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啥似的直奔房间,在折回来时,手里已多了手机,且正打着电话。
“妈的,死中介,敢特么的坑我们!”
我没理他,这里是不是凶宅,其实一开始我们心里就有数,就算是真的凶宅,说实话,我也并没有多在乎。
这不,事实证明,真没什么必要去在乎,护宅符文一画,什么事儿都没了。
“卧槽,关机。”
石鸿才放下了手机,不忿的看着我:“都怪你非要住这儿,现在好了吧,钻人家空子里去了。”
我没怎么在意他的发泄,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儿,他有点儿疯也正常。
坐在沙发上,点了根儿烟后我说:“事儿虽然是这么个事儿,但就算咱俩真住这儿,也没啥大不了的。”
我看了看那护宅符文,越看越觉得它透着股震慑味道。
我心下安定,有它在,足让阴邪不敢妄动。
石鸿才也点了根儿烟,并跟我一块看向那护宅符文。
“这玩意儿顶用吗?”
“你刚才不是见识过了吗?”
有一茬没一茬的说了两句后,我俩都安静下来。
大概十来分钟过去了,石鸿才说道:“我明天必须找那个狗屁中介问个清楚,这可不是个事儿。”
我倒是无所谓,凑凑肩后我说:“去就去吧,能要点儿赔偿也好。”
于是,当晚,我俩谁也没回房间去睡,全都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
次日一早,我俩出门,去上班儿的路上,石鸿才问我:“你说那房子为啥是凶宅?”
我看看他,随意说:“还能为啥,有人横死在里面儿了呗。”
石鸿才看看我,又问:“那横死之后呢?”
我不耐烦的扭身背对着他:“哪这么多问题,这些跟你有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