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了!

看他那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你以为我愿意住这?”

“你忘了咱俩是因为什么被房东赶出来的了?”

这套房沾了凶宅的边儿,难租难卖,正因为看中了这点儿,料到房东就算知道我俩是搬尸工,也不大可能会赶我们,所以我才住了这儿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房租很低也是一部分原因。

听我说起这话,石鸿才的面色也颇不好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有些忧虑的跟我说:“要是真出事儿了,我可就靠你这巫医救命了。”

听了这话,我点点头,没多说啥。

在我看来,这没啥凶煞,就算死过人,也只是意外死亡而已……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八点五十左右。

今天是我跟张颖约好的当天,晚九点之前火葬场集合,我自然不能迟到。

不过那天张颖挺不耐烦的,我也不太确定她会不会来。

我跟石鸿才下了公交车抵达火葬场。

一到,旁边一辆车就朝我闪了下双闪。

一看那车我就笑了,张颖的小奥迪A3。

“约人还迟到,好意思吗?”

我走过去时,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运动服脚上穿了双运动鞋的张颖走下来。

这不还没到九点呢吗,我心里腹诽一句,但面上自不会这么说,再怎么样也是我约了人家,而我又比人家来得晚,被说两句还不是应该的嘛。

我苦笑:“带了个拖油瓶,我能咋办。”

说完,我指了指石鸿才。

本来,八点半我就该到的,但石鸿才这货非要跟来,我跟他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死活要来,无奈,我只能带上他了,也因此才晚了。

张颖看看我,又看看石鸿才,最后往车上一靠:“说吧,什么事儿。”

我在马路牙子旁边儿坐了下来:“可能,可能啊,我找到有关那俩人的线索了?”

张颖皱眉:“杜天和,古翠彤,你说的是这俩人吧。”

我点头,表情异常严肃。

张颖却说:“你不说事情和我有关吗,那两个人事关你师叔的生意,又跟你俩有仇,这完全是你们的事儿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

我无奈的看着她,很想反驳,但却找不到理由跟立场,因为她话里的意思完全没毛病啊。

事实上,能不找张颖我也不想找。

表面上看,我俩关系似乎还过得去,但实际上,我俩对各自都保留着一份发自心底的疏远。

我对她那种圣母性格不爽,反感且极度厌烦,她则彻头彻尾的看不起我这个人。

但凡有别的选择,我绝不会叫上她。

但事实上是,我没别的选择。

昨天晚上以及今天中午,我都给商鲲鹏打过电话发过信息,还把新家的地址给他了,并想借机跟他说我发现的事儿,但电话他不接,信息他则不回。

这都联系不上他,我自然没办法了,且现在我还必须得求张颖跟我一道儿,凭我的斤两,我哪儿敢独自去查事关那俩大魔头的事儿?

当然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要说‘求她’我是万万不会求的。

我纳闷说:“你确定这事情跟你没关系吗?”

张颖皱眉:“难道跟我有关系吗?”

我点头:“当然有了,上次你坏了他们的好事儿,他们当然有理由把你记恨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料敌先机先拔头筹,先下手为强后动手遭殃啊,张颖,你可想清楚,这事儿真跟你有莫大关系,我尚且不讲理,更何况他们呢?”

末了我又说:“先讲清楚啊,这事儿我可没逼你,毕竟也事关你自己,参合不参合,你想清楚了,别到最后再说我的不是。”

这一大通说完,我自己心里禁不住叫起好儿来,唉,语言的艺术啊。

我说的这些,在情在理,又是威胁既是事实,妙啊。

心里虽在浪起云涌,但面上儿我则摆出了一副关切之情,双目更是充满真诚的看着张颖。

她看看我,神色越来越冷厉,最后冷哼一声:“哼,你活的就剩一张嘴了!”

我笑笑:“我就当你在夸我。”

点了根儿烟,我又说:“现在时间也不是太急,我先跟你交代些事儿。”

张颖打断我说:“你先别忙交代我什么,我在你俩中间扮演的什么角色我清楚的很,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你发现的线索吧。”

我一笑,拉过了石鸿才说:“你也给我好好听着。”

石鸿才嘻嘻哈哈的点点头,一双眼就差直接长在张颖身上了。

我看的阵儿阵儿牙疼,不过他要真有啥非分之想,估计张颖自己就会教他做人了,倒也不用我多管。

“这样的……我怀疑我们搬尸队的工头,是杜天和古翠彤安插在火葬场的一颗棋子。”

想了想,我道出一句。

话音刚落,石鸿才目光便从张颖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你说什么呢你。”

我对他摆摆手,看向张颖,将前天的事儿说了下。

被啃咬过的尸体,讲电话时隐隐透出被抓了把柄受制于人的意思,这两个重点我都讲的很清楚。

等说完,石鸿才一脸的差异:“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我皱眉看他,他对视上着我说:“真是太虚伪了,明明他就有食尸癖,我们刚进来时还忽悠我们说别人变态,妹的……”

我赶紧打断了他:“行了吧你!”

这货压根就没说到重点上。

张颖手扶下巴,面露沉思之色,当我一根儿烟抽完时,她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正常情况下,那两人害死的人都是通过正常途径送往火葬场,而后再由你们火葬场的工头取出那祟来,之后再由他转交给那俩人!”

啪,我打了个响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

我说:“是,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俩人可不是刚来申城,而是来了有一段儿时间了,在这段儿时间里,他们不可能仅仅只对那个女人下手了吧?”

“而且,如果想做长久的生意,他们自然不能太跳,有自己的渠道,有自己的手段,不引起太大的关注,才是正道,而跟火葬场联系上,无疑便是最有效率的渠道。”

稍顿,我语气肃穆道:“除了这些,还有个很重要的点儿……”

张颖一愣,好奇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