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乱坟岗的具体位置,得知那片坟地就在老猎人家的后院林子里,也就是山的最顶峰。
山里已经没有别的人家,晚上的时候经常能听见孤魂野鬼在漆黑中的怪叫声,这些声音的来源都是从后院那片林子里传出来的。
都是一些小孩的歌唱声,有时候又能听见一些小孩的哭声。
老猎人带着我和王婉一块到了他家,他的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儿子和媳妇全在城里工作,他一个人过惯了独居的生活,就在山里到处打猎为生。
我听说猎人都是很有钱的,虽然住处差了一点,但家里储蓄的一张张兽皮都价值好几十万,就是舍不得拿去卖掉换成钱。
老猎人回到厨房后,就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些馒头和骨头汤,端出来招待我们。
老猎人对人很善良,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残忍,就是平时话比较少,也许是在山里生活时间长了,很少与人接触的原因。
王婉肚子都饿坏了,拿起桌上的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骨头汤都被她喝得一干二净,都不给我留一点。
老猎人家房间里还睡着一个人,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的妻子,后来老猎人告诉我就说:“那不是我的妻子,是你们的朋友!”
我问:“我们的朋友?是谁啊?”
老猎人皱了皱眉头:“你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立刻走进了老猎人的房间,推开门走到床前一看,才发现床上躺的这人是吴伟,浑身已经打满了石膏和绷带,看着就像半个木乃伊似的。
吴伟被老猎人救了下来,目前他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十分苍白。
我想着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城里最近的一家医院去,这会正好是凌晨五点,再过俩小时就天亮了。
老猎人一个人就先回房间里去睡觉,留下我和王婉两人在客厅里,当时觉得特别疲惫就躺在沙发上睡觉。
老猎人家里的沙发都是用虎皮和狼皮缝上去的,下面塞满了棉花,躺在上面特舒服。
半夜的时候,门外院子那条大黄狗就一直汪汪的在叫,好像有什么动静一样。
我走出房间门外,就去院子查看了一眼,见院子后面的林子里有一红色的背影在移动。
大黄狗就冲着那影子一直在汪汪狂叫,它被一条链子拴着因此也就没办法扑过去一探究竟。
林子后面就是一片坟地,我慢慢靠近那林子外围,就能听见有好几个小孩在唱歌的声音,唱的都是一些催眠的摇篮曲,回荡在空气中。
我继续往林子里走去,在不远处看见一座墓碑上吊着一块闪闪发亮的石头,呈现出三角形状,这是第三块祭石。
我大老远就能闻出来这石头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想不到第三块祭石居然在这地方出现。
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走到中间那座坟墓前,用手取下了那块祭石,双手捧着感觉沉甸甸的,至少有三五公斤的重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祭石终于到手了。
我正兴奋的时候,忽然身后就有一双冷冰冰的手推了我后背心一下,顿时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袭来。
我迅速转身回头去看,身后空荡荡一片没看见半个人影,刚刚是谁用手推了我一下?
地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脚印,难不成是鬼?
这时,中间那坟墓的封土堆下面就传来一小女孩的哭声,声音十分凄惨,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坟墓下面应该不会埋了一个活人。
我跑回老猎人的房子里,从房间里面取出来一把铲子和桃木剑,准备去把那坟墓挖开一探究竟,如果棺材里真是个活人就把她救出来,要是一只僵尸就把她收服。
王婉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我也没打算叫醒她,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我回到林子里,惊讶的发现那座坟墓突然不见了,连墓碑都消失了,林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继续往前走了过去,忽然就看见林子的某处角落跑出来一红衣女孩,胸口挂着一铃铛,脚下穿着一双布鞋,她始终背对着我,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我立刻追了上去,那女孩两条腿十分利索,转眼就不见了影子,但是地上残留下了她布鞋一寸半的金莲脚印。
我顺着脚印继续往前摸索过去,走到林子深处,在十几米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一堆灌木被风吹得草叶晃动不止。
灌木后面好像隐藏着什么奇怪的活物,正在挣扎着。
不过没一会灌木上的枯叶就平息了下来,前方突然鸦雀无声,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灌木前,双手扒开草丛一看,一口黑不溜秋的棺材呈现在正中间,棺材的板子上捆绑着一根交叉的红线。
这口棺材看起来好像是空的,我以前见过很多棺材,一般棺材里面如果装了死人的话,鼻子里会闻到一股尸臭的气息。
但是这口棺材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走到棺材前,习惯性的在棺材板子上贴了一张镇魔符咒。
这口棺材很是奇怪,板子上不断的在变化颜色,最后形成了一副图案,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呈现而出。
不到两秒后,棺材就开始剧烈的震动,里面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拼命的敲击棺材板,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我双手把棺材一推开,棺材盖刚被推开的瞬间,震动的声音就停止了。
我伸出脖子朝棺材内探查,棺材里并没有一具尸体,只是有几层染灰的裹尸布铺盖在里面。
裹尸布上有上百只黑蚂蚁在钻来爬去,这些蚂蚁看着不像是来寻找食物的,更像是它们在这建了一个老巢。
蚂蚁一见动静就会四处逃散,很快大部分的蚂蚁都顺着棺材底部的缝隙里钻了回去。
我掀开一层裹尸布,见这层裹尸布下面有一金黄色的丝绸枕垫,垫子下面藏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这鞋子是用纸糊出来的,专门给那种死人当陪葬品的玩意,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