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了法医所在的研究所,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两辆警车,看来法医不光是给高警官打了电话,还通知了局里其他的警察。
下了车,高警官和小李先一步和同事汇合,了解最新的进展,留下我和陈师傅站在硕大的研究所楼下,有些许的尴尬。
大门口被两名警察严加防守,所有的工作人员均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接受彻底的案件审讯,虽然我并不清楚这种审讯能有什么作用。
正徘徊不定的时候,高警官喊了我一声,示意我可以进去看看了,周围的警察对我们也算了解,不光是在警察局见过,在游乐场也见过几次,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罢了。
进入到研究所内,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不喜欢这种味道,因为我知道这种味道代表着什么,装载着什么,所以不喜欢。
艾琳的尸体放在了研究室里,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布,由于研究室温度低下,尸臭的味道也只有一星半点,还不如福尔马林的味道浓郁。
高警官为了指认那根银针,先一步走到了尸体的背后,当他戴上手套,翻开尸体的头发之后,突然动作一僵,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问道。
“银针……银针不见了!”
高警官后退了两步,显得很是惶恐,眼神带着一抹焦急。
在被警察包围的研究所内,尸体头上的一根银针竟然无端消失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仅是这家研究所会摊上大事,就连警察局也难逃其责,因为这根银针或许是艾琳死亡的最关键的线索。
“先不要慌,调取研究所的监控,如果有人盗取了银针,一定会被监控拍下来。”在进入这家研究所的同时,我已经观察过这里的环境,每隔十米就会出现一个监控摄像头,所以我丝毫没有慌乱。
然而,当小李从监控室回来之后,却告诉我们,监控记录被人格式化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发出了一声冷笑,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竟然敢和警察公然做对?
“那些白大褂现在在哪里?”陈师傅双手插着腰,对小李问道。
“在警察局接受审讯,他们一口咬定是闹鬼了,让几个同事无言以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陈师傅听后沉思了片刻,突然打了个响指:“带我去警察局,我要亲自审讯他们。”
原以为高警官会拒绝,却没想到陈师傅的话音刚落,高警官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还说会有什么后果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就这样,高警官带着陈师傅去了警察局,而我和小李则留在了研究所内,继续寻找其他的线索。
当研究室里只剩下我和小李两个人,小李的话瞬间就变得少了,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他踌躇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对我问道:“小赵,这里还有邪气吗?”
我摇了摇头,从我进入研究所到现在,还未嗅到任何不寻常的邪气。
“呼……那就好,我真担心陈师傅不在,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到时候还把我扯进去!”小李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感受。
闻言,我撇了撇嘴巴,有些不高兴起来:“为什么这么说?你对陈师傅了解多少?”
“其实也说不上了解,我对突然出现的人向来都会感到十分的新奇,当陈师傅到你们殡仪馆上班之后,我就托人拿到了他的资料,一看才知道,这个陈师傅还真是不简单!”小李耸了耸肩膀,显得很是淡然,说着说着,他的双眼竟然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你……托人拿到了陈师傅的资料?这是犯法的行为,你作为一个警察,还有没有一点下限了!”
小李笑着朝我走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低声在我耳旁警告了我几句,让我小点声。
等他松开手,我立即轻轻推了他一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研究室的门给关上。
“所以,资料上有什么?”
小李随即嗤笑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说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吗?怎么还问我这些?”
“少废话,资料上到底有什么?”
“你这个陈师傅,真不是一般人,他结过三次婚,三任妻子都去世了,好像有个儿子,被他送去了乡下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在十年前被登记过死亡!”
我眉头一皱,陈师傅还有儿子?我怎么没听他谈起过?
等等……十年前被登记死亡,那现在的陈师傅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觉得这件事说不通吧?我当时看到资料的时候,还觉得是资料有问题,可是对方一口咬定资料就是这样,还让我找警察调取陈师傅的死亡记录,你猜怎么着?我联系了当地的警局,他们给我的资料上,确实显示了十年前陈师傅的死亡登记记录!”
小李站在我的面前,语气很是兴奋,看得出来陈师傅的秘密正深深的吸引着他。
我左思右想,还是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可能,陈师傅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也亲眼看见了,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被你那个线人给搞错了?”
“还别说,我也怀疑过,线人给我的资料有可能出现偏差,但是警察给我的资料,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而且我专门看了资料上的照片,就是这个陈师傅。”
一个在十年前就被登记死亡的人,却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还在背地里解决了许多未解之谜的事情,看起来陈师傅对这个社会只有帮助,而没有危害,可他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去警察局证明自己?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陈师傅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更让我介怀的是,小李说如果陈师傅的儿子还活着,或许和我们一般大,既然连儿子都有了,父子二人又怎么狠得下心,在这二十余载都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