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这个恢复速度,我估计,想要恢复到巅峰状态,怎么也得三五天。
而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三五天之后,黄花菜都不是凉而是已经馊了。
暗叹口气,我也没再就这个事儿多想。
下面是什么情况我也并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是,最起码现在还没有打起来。
从袁天罡下去后开始,下面一直都没什么动静,所以应该是没打起来的。
想来袁天罡这家伙应该是在跟爷爷交谈着什么。
打之前,总过是有些前奏的嘛。
现在想想,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全力而为。
我,爷爷,艾阳先生,吴彤,我们都应该出来跟袁天罡死战到底!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真要是在加上爷爷的话,我也并不认为结果会比现在好多少。
袁天罡,真的太强了!
原本我以为四尸绝控,其中还有夜叉骸骨这具僵尸遗骸,怎么也有和袁天罡打正面的能力吧?
实则,不然。
我在进步,人家也在进步,而且进步的比我要更明显。
十匠归一,就算最开始我们全都上了,现在估计也只是个勉强阻止他下去的程度。
而最终,也还是不能彻底的阻止他的。
现在的话,最起码女魃的封印解开了很多,可以不至于那么被动。
至于最后的结果……
说实话,我现在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五月……”
“五月……”
我正出神儿的想着时,忽然听到了几声招呼。
我一愣,不由看向艾阳先生。
他此时已从地上坐起,并查看起我的伤势来。
“艾阳叔。”
艾阳先生的左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捏之后,已断了的右臂则费力的把住了鱼肠剑,随后……直接把插在我胸口的鱼肠剑给抽了出来。
“嘶!”
我疼的倒吸口凉气,不等问问艾阳先生想干啥时,他以在我前胸和后背重重的拍了两下。
他封了我的穴止了血后,对我道:“应该是没伤到你心脏吧。”
我点了点头,道:“所以,最起码我现在是死不了的。”
艾阳先生点了点头,接着他双手掐诀,结起印来。
“孩子,老叔现在还有些力道,我用纸把你包起来,多少能起到一些防护作用,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就尽管去做吧,别留下什么遗憾。”
听了这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艾阳叔……”
艾阳先生摇了摇头,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从怀中抽出了很多的白纸。
这些白纸分别在我的伤口上,腰椎上,以及胸口上紧紧贴合着。
减缓了我伤势疼痛的同时,也在往我的体内注入着丝丝暖流。
腰疼的人,戴腰带的话就会好很多,手腕疼的人,戴护腕就会好很多。
我现在的情况同理,全身多处都在疼,但多处都戴上了‘护具’,因此我也有力气从地上起来了。
“先不忙去,孩子,能恢复一些,就多恢复一些吧。”
艾阳先生最后叮嘱了我几句,接着便一歪脖子摔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艾阳先生看了良久,最后重重的道:“多谢您了。”
话落,我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我能听到阵阵争吵正自下面传来。
其中有爷爷的声音,也有袁天罡的声音。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吧,争吵结束,随即便响起了碰碰的震响,从下面儿也传来了清晰的力量波动。
显然,袁天罡已经从下面跟爷爷交上手了。
而我此时,不过恢复了平常百分之三四的力气罢了。
但既然下面已经在交手了,那我也耽误不得了。
我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没带五天,也没带夜叉骸骨,只是孤身一人,朝着下一层的入口走去。
这么一小段路,我足足走了两分钟。
到了洞口,朝里看了看后,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也就在我跳下去的同时,两股跌宕的气浪猛地吹来。
也幸亏这两股气浪吹了过来,让我能借了点儿浮力,不然我直接就瘫倒在地上了。
落地之后,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震颤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汝竟然还没死!”
惊异的声音与我身侧传来。
我扭头看去,正看到袁天罡站在棺椁旁边跟爷爷交着手。
而其目光,是那么的骇然。
再看爷爷,他的目中则百味杂陈。
我勉强对爷爷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着重看向了棺椁。
此时,棺椁已经开裂的很严重了,丝丝灾厄的气息也正自那棺椁之内传出。
“女魃……”
我低沉的念叨了一声,接着步履缓慢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而在我往那边走的同时,空气之中有淡淡的红雾把我给围绕了起来,似乎是在轻抚着我。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袁天罡并没有阻止我,而是依然和爷爷交手着。
而爷爷则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迫频频后退。
那边的战斗,我没怎么关注,只是艰难的走到了棺椁旁边。
朝棺椁之内望去,我眼睛顿时一亮。
在我走之前,棺椁之内的符文禁制,还是排列的满满的,而此时则消失了近乎三分之一。
再看向女魃的身上,捆绑着她肉身的锁链裂纹遍布,似乎很快就会碎开似的,而其皮肤上的符文,光芒黯淡了不少,同时也少了很多。
与女魃四目相对,我微微愣神儿。
两滴清泪,自女魃的眼角处滑落,其眸子深处,显而易见的流露出哀痛之意。
我微微一笑,伸手入棺,用颤抖的指尖儿擦去了她的泪水。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笑着训斥了一句后,我自己倒是不争气的掉起了眼泪水儿。
“哼,我也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女魃语调不轻的说了句。
“哈哈……”
我轻笑一声,擦去了泪水后,我手抹上了女魃的手,抓的紧紧地。
“可惜这棺材不怎么大,咱俩在里面的话,难免挤了一些。”
女魃一愣,接着摇头,道:“不,你一定要活着,也必须要活着,答应我,好吗?”
我哑然失笑,看向女魃的眼神充满了爱意,而在爱意之后,则是浓浓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