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尸绝控大成之时,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看着那东升的旭日,我嘴角一勾,心头充满了自信。

纵是袁天罡又如何,四尸绝控之下,我再不是他想捏就捏的喽啰!

现如今,袁天罡究竟有什么动机,目的又究竟为何,我都不去在乎,也不想在乎。

四尸绝控之下,其中一尸还是夜叉,我就不信袁天罡还能拿我如何!

距离十五,还剩三天!

一开始杨朝宗告诉我这件事儿的时候是还剩二十天,而经这么多天的折腾,终还有三天的时间,便是十五了。

早上,我,吴彤,艾阳先生,我们三个围着桌子吃饭。

气氛其乐融融,时不时的接上一句吴彤的话,时不时的我也会回怼总是爱说我的艾阳先生几句。

这种温馨……我还有没有在品尝的可能呢?

一想到三天之后,我的心头便无比的沉重起来,虽说练成了四尸绝控,但究竟能不能败袁天罡,我心里也没底。

不到那最后一刻,我焉能有底?

“艾阳叔,小彤,今天我就动身了,那两位老前辈的嘱托以及那条条线索……

稍顿,我道:“不能再拖了,我要先去趟京城……”

艾阳先生看了看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吴彤则道:“不用这么急吧……”

我苦笑一声,随即道:“再拖下去,我心不安啊。”

他们没有那个时间限制的概念,自然觉得没必要急,也不差一天两天的,但实际上的情况,却绝对急得不能在急了。

“那好吧,等会我帮你订票。”

吴彤擦了擦嘴角说了句,话落后我道:“不用了,我自己订就可以了,有夜叉骸骨在,有些麻烦。”

吴彤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后离开了饭桌,系上了一件儿血迹斑斑的围裙后,便去了对面菜市场上班去了。

她的离开让我心头一松,但不想刚离开没一会儿的她竟然又急匆匆的赶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个手机冲我不停比划儿着。

我眉头一皱,接过一看,却是青城先生。

什么事儿啊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还非得打给吴彤。

我疑惑着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接听起来。

“青城先生,是我,五月。”

过了数秒之后,对面才传来了一声叹息,接着便是一段沉重的话音。

“小子,你去书房。”

我一愣,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我冲疑惑的艾阳先生和吴彤小声儿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说完我撇下二人上楼进了书房。

“到了吧?”

我道:“嗯。”

对面又是一顿沉默。

“青城先生,到底啥事儿啊,咱们的关系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事儿你说,捡干话儿捞。”

对面又是一声叹息,叹的我直感觉心头闷犯的要死要活的。

“我说老爷子,你不是快完了吧?”

“混蛋,我完什么完,是你要完了!”

我无语,翻了个白眼儿后道:“没快完您老这么唉声叹气的干嘛?”

“不是说了吗,是你要完了。”

我一愣,随即心头也说不清个什么滋味。

您老还真说对了,我这好日子是快完了。

几天之后……成则圆满,不成……不成我也可能活不了了。

“袁天罡……你是不是见过了。”

“嗯,见过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随即……

我瞳孔逐渐放大,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我连忙道:“停停停,您老说什么来着,谁?袁什么来着?”

为免听错,我又问了一句,问往后我心跳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心头没来由的感觉惶恐起来。

“袁天罡,初代卦匠,袁天罡!”

这一次,青城先生的语气无比的凝重,而且说的很肯定。

而挺清楚了的我,更感骇然。

“您,您老怎么知道的袁天罡?”

我说完,电话另一头的青城先生又沉默起来。

我都想骂人了,这时候您老给我玩儿什么沉默是金啊!

而在青城先生沉默的同时,我心头则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连串儿的问题一股脑的涌起。

青城先生为什么会知道袁天罡?

青城先生为什么还会知道我和袁天罡见过面了?

他跟袁天罡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等问题一个个的蹦出,那边青城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道:“既然你现在是自由身,那么想来……是破开了那个堵穴了?”

轰!

轰!

轰!

我脑海中一下子爆起三声炸响,从星城回来之后,不管是我也好还是吴彤也好,都没跟青城先生提过分毫这事儿,至于艾阳先生,他更不会提了,但……他怎生就知道堵穴的事情了呢?

“您老……”

我刚起了个话头,那边青城先生抢先对我说道:“小子,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听着,且……算了算了,听过我之言后,你小子是何选择,你自个儿自行做主即可。”

我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我吞了口口水,忙道:“您老能不能别这么神秘兮兮的,我,小子我最近经历的屁事儿忒多,经不起折腾了,您老直接说这事儿对我是好是坏行不?”

“闭嘴,好好的听着!”

青城先生训斥了我一句,我也没招,只好闭嘴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小子,这个事其实……算了,在说这个事之前,我先说一说别的事情吧。”

刚起了个话头,青城先生的语气便说不出的复杂。

那种感觉似乎是……是做了什么违背内心的事情,但偏偏这事情是对的,就算违背内心,他也要做,类似这种的感觉。

这语气听的我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强忍着没说话,继续听着青城先生的下文。

“做人有禁忌,玄修亦有禁忌,而我等做匠人的,更有禁忌!”

“杀匠的禁忌是必须以煞养煞,一但成杀匠,便必须一生杀生!”

“纸匠的禁忌是不能做‘活纸人’,仙匠的禁忌是不能自身炼仙。”

“卦匠的禁忌是不能过泄天机,而一但泄露之天机,又必须得参与到底。”

“抬棺匠的禁忌……”

听他这么一通说,除了卦匠的禁忌我用心听了之外,其余的我是一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听他还要就这点儿说个不停,我顿感厌烦,道:“您老到底想说啥,能不能干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