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紧锁,有些搞不懂究竟怎么回事。
仔细一想后,我不仅苦笑一声,道:“晚辈承诺,待前辈助晚辈摆平要事,晚辈定送前辈安息。”
人啊,不能太贪,也要知道自己的斤两。
夜叉何其本事,再上一步就是魃,其之傲骨,如何肯甘愿受人驱使?
而我最后之言,倒像是与他做了个交易。
我助他脱困雪耻并埋身,而他,则助我一战。
仔细想开,我也只需一战!
追求什么强大什么天下无敌,那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我只想消除身上的苦难,并与女魃双宿双飞过些平淡的日子。
有差做做事,无差喝喝茶,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才是我的追求,也是我真正想享受的人生。
在我话落之后,我再度掐诀摇铃,紧接着,我整条小臂都有种抽筋的感觉。
厚重,乏力,酸痛,一股脑的袭上我心头。
我一只眼睛情不自禁的闭起,接着手上不断加力,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响着。
“铃铃铃……铃铃铃……”
急促,激昂,奋起!
躺在地上的夜叉骸骨突兀的震动起来,且无休无止。
“铃铃铃……”
我咬紧了牙关,那股沉重,这么久的坚持,让我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爆了起来。
“给我……起!”
我大吼一声,一手摇铃变成了两手摇铃。
“叮叮叮……”
铃声一变之时,夜叉骸骨顿时从地上直直的立了起来!
嗡!
无形间,一声嗡鸣忽然炸响。
两团黑黝黝的鬼火儿自夜叉骸骨的眼眶处燃起,我莫名的生出一种被审视的感觉,似乎在那火焰之内有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不过这样的感觉出现的突然,离去的也快。
在我狐疑的看去时,便以消失不见。
我略微皱了皱眉后,没怎么在意这回事。
随即我继续摇铃,控制着夜叉骸骨做着各种动作。
沉重,比之控制五天式神,控制他真的太沉重了。
就好比举杠铃,原本举的是十来公斤的,然而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举一百公斤的。
这能不沉重吗?
怎么会这么沉?
控制一个夜叉骸骨都赶得上控制四五个五天了……
不应该啊。
夜叉虽然厉害,但他毕竟已经死了。
只剩下骸骨的他,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么难控制啊。
我略微蹙眉,把我的疑惑一说后,艾阳先生翻了个白眼,道:“你怕是忘了这里是堵穴之内了吧,要是在这里面你都能对夜叉骸骨如臂指使,那估计这堵穴法门也压根不用破了,直接砸了算了。”
呃……
我确实忘了这点儿了。
被艾阳先生这么一提醒,我茅塞顿开,随即干脆直接控制着夜叉骸骨一拳打在了石笼上。
碰!
一声闷响之后,石笼一动不动不说,反而因为这一刺激,使其散发出了微弱的佛光。
连带着地上插着的九把武器以及脚下的灵龟法蜕都在这时泛起土黄色的束缚之力和血红色的杀伐之气。
同时,头顶一股厚重的死气也顿时压下。
这要都作用在我身上还不把我给压死!
妹的。
想不到这堵穴还能有如此威力。
就在我心头骇然之时,一到冷喝自我身旁响起。
“斩!”
一股寒意骤然迸发。
不断压下的死气顿时被一股锋锐的煞气击破。
与此同时,片片白纸被艾阳先生撒了出来。
“千纸送葬!”
这些白纸纷纷覆盖在了灵龟法蜕上,阻隔了其束缚之力。
“你只管对付应付其余两种怪力,其他的我跟小彤帮你应付。”
我感激的看了艾阳先生一眼,接着手中摄魂铃高昂激荡的奏响,控制着夜叉骸骨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那石笼上。
我自己则伸手入怀,掏出了我随身携带的最后八张符箓。
四张驱魔符,四张镇邪符。
一抖之后,八张符被我贴在了那八柄泛着凶气的武器上。
经镇邪符和驱魔符一压,那凶光顿是一暗,但独留出来的一柄剑却凶光更盛,整个剑身都兀自嗡鸣起来。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单手掐诀,对着那把剑用出了一个封咒。
“封!”
一咒用出之后,我顿感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都阵阵发黑。
没办法,在这堵穴法门之内摇铃控制夜叉骸骨,这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穷山恶水的死气,由吴彤用煞气抵挡。
灵龟法蜕则有艾阳先生用扎纸术封堵。
我自然就是抵挡九把兵器的杀伐凶气,同时控制夜叉骸骨用力的锤击那石笼。
时间不长,我突然嗅到了一股股臭味,就连空气中也荡起屡屡黑色的烟丝。
我一怔,往源头看去,正看到被夜叉骸骨不断捶打的石柱已变得漆黑,而那丝丝缕缕的黑色烟丝则是从夜叉骸骨的拳头上飘逸出来的。
这是……
看罢,我心头稍惊,这不是尸毒吗?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在外面跟杨朝宗交手之时招的那些骸骨。
当时我还奇怪那些骸骨为什么缺胳膊断腿的又为什么带有些许的尸毒呢,原来,原因是在这儿。
想到此地的堵穴法门,再想想外面那些伤痕累累还带有尸毒的骸骨。
一切,我已了然于胸。
想来那些白骨生前也肯定是道家的人。
之所以惨死,显然是因为这头夜叉的缘故。
这么一想,我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那是多少骸骨?
六七十啊!
不想却都死在了夜叉的手上。
这夜叉,得多厉害?
在一想,幸亏这夜叉没进化成魃。
不然看他这带毒的属性,还不直接成毒灾了?
这深入一想,我已不仅是头皮发麻了,而是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些终归是些有的没的。
不管这夜叉生前多厉害,他现在毕竟已经死了,就算有我这正统赶尸匠控制,他也不可能在发挥出夜叉的威力,最多相当于金甲将顶天了。
当然了,这以是了不得的战力了。
想过这些后,我在仔细看,顿见那石笼已被那尸毒腐朽,变得越来越脆。
看罢,我眼睛一亮,索性不再管凶光只是被压制而不是被消磨光的九柄武器,改而全身心的控制着夜叉骸骨一拳比一拳重的打在那石笼上。
我要以点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