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狮城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特意在离车站机场都很近的一个酒店开了四间房。
我跟路辰一间,吴彤一间,我父母一间,安置艾阳先生又一间。
有意思的是,为了不再让我母亲加重伤势,我虽然一直都在安排事情,但却连母亲一面都没见过。
这是不是真挺有意思的?
我在酒店的大堂抽着烟,地址我已经发给了林冰冰,也不知道她是在做飞机的途中还是怎么了,反正没回我信息。
我特意给鬼婴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洪静彤的事。
她那边也有过不适,不过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让我松气不少。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我脑子里则在转动着各种念头。
杨朝宗这个人,必须除掉!
留着他,太危险了!
这个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一方尚且是那种草菅人命的态度,更何况是对我们这些敌人?
而且此人的心机,简直太可怕了。
他之前明明有要吴彤还有艾阳先生命得机会,却偏偏放着不杀,真到他出手的时候,留给我们的却是那么蛋疼的局面。
术士行事,谋而后动……
这次是真真的体验了一把。
嘴上的烟燃到了尽头,我重新又点了一根儿,这时我手机响起,我以为是林冰冰打来的电话,神情不由一震,但一看,我皱起眉头,居然是丰之年打来的电话。
“喂?”
接通后,我道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字眼。
“五月吗,我们到了。”
“呵呵!”
我冷笑一声,啐了一口。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用尘埃落定来形容都不够的时候。
你这时候才来,来干嘛,来看我笑话的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即道:“你现在在哪?”
我报了地址之后,他道:“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时间不长,他果然到了,见到我之后,他还没说什么呢,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中却有一个中年人先说话了。
“杨家刮骨刀呢?”
我略一皱眉,随即道:“跑了。”
那中年人一愣,语气中透着不满的道:“为什么跑了?”
我一愣,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来找茬的啊。
“就是跑了,怎么滴?”
中年人冷哼一声,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接近他的一次机会,结果就因为你的错,他跑了!”
火,一下子就供到了我的脑门!
摄魂铃叮叮当当的响起,那人的身子顿时为之一僵,我身形一闪,冲至他面前,手一扬的功夫,以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以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以为我想就这么跟他交手?”
说话的时候,我瞳孔以变得猩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他在敢张口说个字,我非把他给杀了不可!
“哎哎哎……五月五月,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呀,你……”
丰之年劝着我,手上连忙把着我的手让我松开。
而那个被我掐着脖子的人则剧烈挣扎着,脸上透露着慌乱,然而丰之年这一劝,他顿时又来劲了。
“怎么,还想杀我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和那家伙一伙的,你是故意放跑的杨家刮骨刀!”
我笑了,被气笑了。
我另一手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接着左右开弓连连扇了七八个巴掌,都把他打成了猪头三!
这时候周围顿时传来数道声音。
“住手!”
“别动!”
“小贼好胆!”
“五月,别冲动,你,你先住手!”
我停了,没办法,手都给我扇疼了我当然停了。
这时丰之年带来的人明显都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一个个的梗着脖子红着脸,大有群起而功之的意思。
这时电梯那边一响,吴彤出来了。
她的伤势还没处理,此时下来后一见这情况,顿时面色一寒,冷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丰之年还是认识吴彤的,见她那手臂不自然的下垂着,不由道:“什么情况,丫头你受伤了?”
然而这时,刚才被我扇成了猪头三的人却道:“师叔,他们肯定是跟杨家刮骨刀一伙的,肯定是!”
这话一出我顿时肺都要气炸了!
“妈的,老子两个朋友一个长辈跟着一块来的,一个朋友被打断了胳膊,长辈更是危在旦夕,老子养的尸都特么被废了,谁尼玛敢说我跟杨家刮骨刀一伙的!”
我怒吼着,张狂着,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大堂都为之一静。
我指着这帮道士的鼻子一个个点了过去。
“现在,我重伤的父母,还有我那危在旦夕的长辈,都在这家酒店躺着呢,去看看,你们特么的去看看!”
说着,我凑近那个猪头三,一脸凶相的道:“你他妈不是问为什么跑了吗,我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几个人殊死力战,力战到杀了两个阴阳师,力战到杨家刮骨刀都被重伤了,但我们也都重伤了,所以他跑了!”
“但凡你们能早来一会儿,哪怕是一个人早来了,他能跑吗?”
我问完了后,指着他们那些穿着道袍的人,一个个的点了过去。
“妈的,一帮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狗屁东西,一帮特么拖泥带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人,你们早来一点,他天杀的至于跑吗?”
说完,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中的猩红和身上的暴戾也随着这一段吼而消逝了不少。
而刚才还在不停叽歪的那些人被我这一说后,纷纷不做声了。
良久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去!
我这个暴脾气啊,看来今天不杀个个把人是不行了!
我的火气正要重新冲上来时,吴彤戾喝道:“我就是他那个断了胳膊的朋友!”
说完,她一挥手道:“来来来,谁不信来着,跟我上去看看,切实如此的话,你们在这的所有人,我一人要一条胳膊!”
“两条!”
我爆喝一声,加了条码。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丰之年叹了口气,道:“没说不信,我们确实是来晚了一些,但……唉,五月啊,吴彤啊,情况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