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来了……
这并没有什么,只要千反田莎优子的母亲还在这里,他们当然会下来!
但是……为什么只有他们下来了?
我对视着千反田莎优子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眼睛有些发红的道:“他们呢?”
这一趟女魃受了重伤也就罢了,毕竟可以恢复,而且她也得了庞大的好处,而且我还白得了一块八尺曲勾玉。
但艾阳先生和吴彤可不能有什么变故。
我本就对吴彤很愧疚了,要是她真在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怎么跟青城先生交代,怎么跟我自己交代?
还有和我亦师亦友的艾阳先生,他是纯粹来帮忙的,他要有什么事儿我当然也接受不了。
“你以为呢!”
千反田莎优子面色冷厉的回了我一句,随即又森然的道:“放开我母亲!”
听闻她那略带命令式的口气,我笑了,气笑了!
“爷爷。”
我话一出口爷爷顿时冷哼一声,于是指尖上凝聚起淡淡的青色烟雾,一层层鳞片更是在这时从爷爷的鬼躯上浮现。
见此,千反田莎优子顿时猛喝:“你敢!”
现在她母亲就在爷爷的气机笼罩之下,再加上她已经身受重伤,可以说只要爷爷想,他分分钟就能要了她的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面临险状,千反田莎优子才投鼠忌器的没直接上来抢人。
我嘴角一勾,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话落,爷爷顿时出招!
也就在这时,千反田莎优子动了,她的式神瞬间闪现,鬼魅一般冲来,用那长长的尾巴直刺爷爷。
“哼!”
我冷哼一声,心头杀机轰然迸发,摇铃之下,千反田莎优子结印的动作一顿,就着这一顿我则闪身扬起数道符纸贴向式神。
式神也是独立的生命,面对危险它自然也会躲避。
所以它便躲开了,也就是这一耽误,爷爷已经果断出手。
只不过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爷爷的必杀一招竟然让那婆娘躲开了要害。
“啊!”
只是就算如此,她依旧伤上加伤,以至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时爷爷再度出招,千反田莎优子自然不会让我们如愿,所以阻止,而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如愿,于是也跟着阻止。
这时候我却诡异的发现杨朝宗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在一旁摇头叹起气来,一点要搭手施救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看他那惋惜的表情,我也挺诡异,他在惋惜个什么劲?
虽说在眼观六路,但我对千反田莎优子的警惕可一点儿不减,为了救人,她招招都拼了命,我一时间却有些难看,被一个女人给逼得退了好几步。
“啊!”
也就在我跟千反田莎优子过招的时候,爷爷终于解决了她母亲。
一个残废而已,爷爷解决起来能有多费劲?
“啊,你们……都该死!”
跟着那声临死前的痛叫,千反田莎优子彻底疯了。
她扭头看向杨朝宗,道:“杨朝宗大人,还请著我一臂之力。”
我双目微眯,隐藏着目中的杀气,可能的话,我想把他们都留下。
他们出现在了这里,但艾阳现身和吴彤却没下来,这只能说明他们已经……
我不愿相信我心头的猜想,但……
所以,他们我都想留下来,以此,来祭奠他们!
“我们是盟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会帮你。”
杨朝宗和颜悦色的对千反田莎优子说着,表情显得很真诚,同时也很……意味深长。
这家伙不会是想……
我正想着,千反田莎优子以对他说了声谢谢,并且扭头看向了我,手中的古怪武器也直指向我。
“你们,都得死……”
她话音刚落,让我不敢置信也不能置信的事情,极为突然的发生了!
“噗!”
一只手,指甲不算太尖,但五指却异常有力的手,从千反田莎优子的身后洞穿了她的身体,甚至在那手掌当中还握着一个……一个……
一个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我眼睛重新睁开,心头的杀机和眼中的杀气被震撼所取代。
那只手,是杨朝宗的!
就在刚才,我已经想到了杨朝宗不会在管千反田莎优子了,毕竟他说的那话可真的太假了,而且眼中的神光活像一头饿急了的孤狼。
‘管他是不是同类,能填饱肚子就行。’当杨朝宗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这就是我心中对杨朝宗的看法。
只是,我以为杨朝宗会直接跑路,好利用千反田莎优子来阻拦我跟爷爷,但事实跟我的想象却那么的大相庭径,这家伙竟然直接杀了千反田莎优子。
而且出手之果断,简直比我这个敌人都狠!
“你……你……为……什么……我……我们可,可是……盟……盟友……”
千反田莎优子瞳孔逐渐灰暗,但还是勉强带着愤恨和幽怨说出了一段话。
也该说不愧是阴阳师,心脏都被挖出来了,人竟然还能说话,还没立马死过去。
“呵呵……”
杨朝宗先是笑了笑,随即口吻冰冷的道:“盟友?”
“我需要强大的盟友,而没了你母亲和你的千反田家族,配和我做盟友吗?”
稍顿,他阴测测的道:“只是死了个妈而已就丧失了理智,你这么蠢得盟友,我不需要!”
说着,他手一松,丢掉了千反田莎优子的心脏,随即缓缓抽回了手。
没了他的手做依靠,千反田莎优子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还在张着嘴要说些什么,只是眼中的死灰却在这时彻底蔓延至她整个眼睛……
“呸。”
杨朝宗朝着尸体吐了口口水,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珠,道:“做我的盟友,凭你也配?”
杨朝宗的这番举动,当真看的我骨寒毛竖魂飞胆裂。
狠,太狠了……
而且那说出来的一句句话,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未开化的动物,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冷血?
尤其是那句‘只是死了个妈而已就丧失理了理智’,试问,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冷静?
只是就算在震撼,我也不得不把心头的惊骇压了下去,并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现在杨朝宗可就一个人儿了,而我们这边有我跟爷爷两个,这可是拿下他的绝佳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