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仅仅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字眼而已。

但从这个字中透出的却是傲睨万物的霸气,宛若雷霆之怒的怒火,以及横赋暴敛的凶狠,和西颢沆砀秋气肃杀的杀机!

即便明知道这个字不是针对我而言,但我还是被这个字给雷得哆嗦了一下。

然而……她却……

“好美妙的力量,哈哈哈哈,我的,这将是我的了,桀桀桀……”

“请神玉!”

随着话落,八尺曲勾玉再次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竟然压着她快出来的身体止住了她即将被赶出来的趋势。

这看的我禁不住的钦佩,同时也想不通,她怎么会还敢如此呢?

看向女魃,但见一抹凶光自女魃眼内流转,她唇齿再度一开。

“很好!”

冰冷的两个字眼,透出的是更加让人骇然的冰冷杀机!

旱灾之灾厄气息,轰然四溢!

“伏邪点石,大旱三千,赤转茫茫,万里流沙!”

哗!

哗!

哗!

我的双脚之下,甚至这整个墓室的地面统统开始干裂起来,一粒粒黄沙,纷纷从那裂缝中钻出,接着迅速弥漫,只顷刻之间这整个墓下便以尽是黄沙。

随后这些黄沙一股脑的冲进了棺椁之内。

没有惨叫……

没有话音……

棺椁内已被黄沙填满,透出的,只有让人心悸的死寂!

突然间,这些黄沙之上一道人影恍现,我定睛一看,是那个人!

她逃出来了。

她满脸的惊慌,伸手一吸后八尺曲勾玉跟着从黄沙中跳出。

但就在这时,缕缕细沙突然缠上了她的全身,她吓得魂身接连抖了三下,随即近在咫尺的八尺曲勾玉连拿都不敢拿便扭身化雾而逃。

“……你……无路……可逃!”

满含凶厄肃杀的字眼一个一个从黄沙之下传出,接着棺椁内的黄沙轰的冲天而出,将所有的粉红烟雾给罩了个严丝合缝。

接着黄沙开始收拢……收拢……随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我呆滞的看着,良久,良久……

我吞了口口水,不由再次往棺椁内看去。

此时女魃已经闭上了眼睛,唇齿还是那样,就跟从来都没张开过似的,而锁在她身上的锁链则开裂的更多。

我不由看向了女魃的魂身,却见她此刻身体已经几乎透明,虚弱的气若游丝。

我连忙跑过去道:“你怎么样,干嘛这么拼,不是还有我跟爷爷呢吗?”

女魃对我摇了摇头,随即长长的指甲划过那根根绑在她肉身上的锁链,面容之上充满了兴奋。

“值了。”

我看了看她殷切的神情,皱眉道:“什么值了?”

她看着落在了女魃胸口的八尺曲勾玉,道:“这块玉竟真能让封印稍稍松弛,配合我肉身的一击,封印大概打破了千分之一的样子。”

千分之一……

我听了这话后禁不住的心疼,道:“才千分之一而已,但你付出的代价却……”

女魃摇了摇头,道:“不碍事,有那片龙鳞在,很容易恢复。”

她充满兴奋的再次用指甲划了划那铁链上的裂缝,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着看着,我也不由一笑。

在扭头看,那黄沙已经开始一缕缕的松散,见此,我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死了吗?”

女魃一愣,缓缓摇头,道:“没死,我刚刚主要的攻击点是在封印上。”

稍顿,她道:“但也快了。”

她看向我,道:“我现在太虚弱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我拿了那块八尺曲勾玉,道:“要不你进这里面?”

这块玉属阴玉,比我脖子上戴的吊坠福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贴身佩戴必有大用,女魃待在里面对她的恢复也肯定事半功倍。

女魃点了点头,有些可惜的道:“一块这样子的玉也只能破开这么点的封印。”

我稍愣,看了看那勾玉上裂纹,道:“你觉的这还能恢复吗?”

女魃摇头,道:“不能了,这封印的破坏性可并不简单,这块玉应该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我扬了扬眉,心里有些惋惜,东瀛的三大至宝之一啊,虽然只是其中一件的一半儿,虽然也说不上彻底的坏了,但终究是大不如前了。

我拿下了脖子上的吊坠,解下了线头后将八尺曲勾玉穿了上去,随即对女魃点点头。

女魃再次目光热切的看了看锁住肉身铁链上的裂纹,随即方才入了八尺曲勾玉。

我将八尺曲勾玉戴上了之后,拿了那小瓶递给了路辰,道:“谢啦。”

路辰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接过瓶子后小心翼翼的撞进了背包里,随即道:“刚刚那位……这么厉害啊。”

他目光低垂,惊惧的看着之前还是岩石现在则全是黄沙的地面。

我一笑,心里特别的自豪,不过嘴上没多说什么。

这时那黄沙内以隐约传出了声音,我心底道:“爷爷,她就交给你对付吧。”

我说完,爷爷的身形自我的身上闪出,他一脸的心有余悸,道:“刚才真是吓人啊。”

爷爷跟女魃的过节可不小,哪怕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已能和平共处,但也说不上亲密无间,何况刚才我都被吓到了,更别说跟女魃有过节的他了。

这时黄沙彻底松散,露出了其内的她。

她此刻身躯和常人无异,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不过她的全身却成一种不自然的干瘪样,看着当真惹人心疼。

但对她,我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心底对她都说得上漠视。

我之所以让爷爷动手,就是怕我自己动手的话会忍不住折磨她!

敢动女魃的肉身,这无异于碰我的逆鳞,我能轻饶才怪!

“还有什么遗言吗?”

爷爷神色冷峻的看着她。

“桀桀……桀桀……”

她怪笑了两声,接着身体逐渐的淡化,似乎还想化雾逃跑,同时她对爷爷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杀我吗?”

爷爷冷哼一声,抬手结起了印来,他显然不想再跟她废话了。

然而就在这时,千反田莎优子的声音突兀的在这里响起。

“母亲大人!”

我瞳孔一缩,循声看去,却见入口那里千反田莎优子跟杨朝宗正肃然而立,尤其前者,神情肃穆脸上挂泪不说,与我对视时更是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