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冲劲的力道之强,直接将爷爷从我的身上给吹了出去。
等到这股磅礴的力道散去之后,再看棺椁内,其内竟以充满了墨绿之色的气雾。
这是……我下意识的伸手去碰触了一下。
入手处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我浸透,其寒意之强几乎都将我给冻住了。
我连忙缩回了手,细看指尖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作用在灵魂上的力量吗……那么这是……阴气!
所谓太易,便是阴阳,八尺琼曲玉分为一阴一阳,现在看来,这八尺曲勾玉便是阴的那一半儿。
而其作用……
仔细斟酌后,我料定这块玉此时所发挥出的作用应该是防护。
护住了其内她的魂身不说,也阻挡着我们继续对她施术。
这时,因为那股力道而被吹飞的爷爷和女魃一块重新凑了过来。
他俩看罢棺椁内的状况后,我跟着把八尺曲勾玉的事说了一下。
女魃听后沉声说道:“还是我来吧,就算有这东西在,由内而外的封镇也会直接作用在她的魂身上。”
绕来绕去还是要这样吗……
我看向爷爷,刚想问他还有什么方法时,却不料他不等我说话,便先同意了女魃的办法。
“可以,一旦有机会,我跟五月会直接把她拖出来。”
爷爷都这么说了那自是也没什么主意了,我也只能点了点头。
女魃一甩红袖,食指自袖口内伸出,接着十根指甲齐齐哗变,不但由红转紫,其上更是散发出了一些灾厄之息。
我看的眼睛一亮,八尺曲勾玉乃阴,旱灾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异样的‘阳’,女魃动手的话她所承受的伤害比之想象中的要少也说不定。
跟我对视一眼后,女魃那一长至半尺长的指甲刺入了那墨绿之中。
顿时,棺椁直接动荡起来,一股更强力的灾厄迸发,搅得那片墨绿烟雾跌宕不休,似要被翻起来了。
这时爷爷又上了我的身,我则拿起了一旁的小瓶,往那棺椁内倾倒了数滴净水。
呲呲呲……
一股股墨绿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粉红的气雾开始飘荡升起,并缓缓涣散着。
这时女魃的另一手也伸进了棺椁之内。
喀咔……咔……
锁链摩擦的震响不断,显然女魃已在强行碰触封镇。
也就在这时,棺椁内猛然响起凄厉的惨叫。
“啊……呃啊……”
几乎同时,一阵殷红妖异的气雾自棺椁内散出,但凡这气雾所经之处,不管是粉红还是墨绿都在快速的消融。
也正是因为那妖异红雾由内而外的突出,所以也导致本被墨绿气雾遮挡在外的净水流淌了进去。
呲呲呲……
霎时,粉烟绿雾飘起的更快了。
我不由看向女魃,她眉宇深皱,眼神坚定,面色上虽看不出半点痛苦,但一层层死灰却不断的覆盖上了她原本光洁的白发,导致那三千银丝竟开始枯萎起来,似是数天不浇水的花草一样。
我看的绞痛不已,心底连连催促着爷爷动手。
而初次催促下来,爷爷的回答始终如一。
“还不是时候!”
此时女魃正在不断的触碰封镇,使附身的她痛苦不堪,但就算如此,封印也没被触碰到可以打破八尺琼曲玉守护的程度。
我跟爷爷心意相通,爷爷已经交代,我们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是全力施为,保证一次成功。
我清楚的知道我要冷静,要肃然静候,不能乱了心智,但看着女魃那三千银丝越来越明显的透出死寂,我是真冷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女魃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导致这石质的棺椁竟然一沉。
我忙看向地面,却见在不知不觉间这块地方已经化为流沙。
哗!
脚下的流沙缓缓升起,接着统统砸进了棺椁内。
跟着,棺椁内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就连棺椁的石壁上都跟着出现了道道符文。
它们在游动,它们闪烁着鲜红的光辉……
咔咔……
抬头看去,不但是棺椁内,甚至就连头顶上原本锁着女魃鬼身的锁链都被刺激到了,竟也散发出了强烈的封镇之力。
啪!
无形中我仿佛听到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期许的低头看向棺椁内,却见那墨绿色的雾气突兀的泵开溃散,一片扁薄的勾玉在这时映入我的眼帘。
可以看到,它的身上居然出现了道道裂纹。
这是八尺曲勾玉无异,而现在,其玉身上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震惊的,更让我震惊的是棺椁内捆绑着女魃肉身的锁链,竟也有那么几节出现了裂纹。
我不由恍然,刚刚那女人肯定不止在用八尺曲勾玉防护己身,还在用八尺曲勾玉冲击女魃肉身的封印!
“动手!”
也就在这时爷爷的惊喝自我心底响起。
我神情一震,连忙摇响了摄魂铃。
“铃铃铃……”
激励的铃声响起时,我接连冲棺椁内撒下了八张辰州符。
接着我抛起摄魂铃,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爷爷。
随即‘我’双手印诀翻飞,最后冲着棺椁内的团团粉雾蓦然一指!
“御魂指!”
“给我……起!”
随着爷爷那手指一抬,我接过了摄魂铃,死命的摇晃起来。
这一刻,女魃那双手共十根指甲也配合着我跟爷爷,死死刺进了那团团粉色雾气之中。
“我的肉身,你也敢碰!”
戾喝声响,女魃的指甲猛然涨红,灾厄之气在十根指甲上跌宕不休,弄的那粉红气雾不等溃散或升腾,便以先消散起来。
这还没完,随着缕缕黄沙流动,封镇之力被触发的越发强悍,一具透明的身体正在女魃肉身上缓缓而出。
我看的不由狂喜,手上摇铃跟加起劲,爷爷那边也配合着我的力道在加强力道。
这时女魃突然张嘴吐出了一道黑气……随着黑气被喷在女魃肉身的脸上,一双包含凶恶和戾气的眼睛,骤然开阖!
顿时……棺椁内灾厄之气轰然暴涨!
先是石质棺椁,接着又是地面,还有那铁链,甚至就连那一个个符文,都在这一瞬齐齐开始干裂起来。
菱形的芳唇更是在这时一开一合,吐出了一个字眼。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