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啊……
吴彤眼中的那一抹黯然,当真让我愧疚的很。
想想我也确实挺不是个东西的。
跟吴彤携手战杨朝宗,她一个女人却多是冲锋陷阵的主,每次都冲在前头,都快赶得上五天了。
最后更是让杨朝宗受制,这时候我要是上去定能解决了他,但谁又能想到,这时候却杀出来了一个什么母亲大人呢?
是,这种情况下的杨朝宗我一个人是不怵,但那也不是我能秒杀的主啊。
要打杨朝宗,势必会耽误些时间,然而这时候哪里还能拖得了?
这时候,我心中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是想去救女魃,我一点都不反驳这一点。
也正是因此,我才会愧疚,才会觉得对不起吴彤。
细说,实际并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毕竟我们都知道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每个人都跟杨朝宗有仇,但我们都不是那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
我们心里都知道现在女魃肉身的安危比之杨朝宗的生死更重要,可……话虽如此,但我做的事情却太不好看了。
这刚跟吴彤携手导致杨朝宗受制,甚至吴彤因此还受伤不浅,然而这时候我却要抛弃吴彤去救另一个女人。
这,哪里好看了?
尤其这么操蛋的事还是发生在吴彤和女魃的身上,更是在我的身上,那真是怎么想怎么操蛋!
尽管我并不会受什么责难,做法也绝对没错,但心底的愧意却是那么的浓郁,浓郁的我呼吸都觉得不顺,如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闷。
抱着女魃下墓,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事……
随着越来越接近墓低,我也逐渐的收敛心神,这时候切不可分心。
回想刚刚千反田莎优子的话,我已经有了点推测。
他们显然就是冲着女魃的肉身来的,而具体目的,则是让千反田莎优子的母亲借尸还魂,而要借的‘尸’就是女魃的肉身。
而既然要借尸还魂,那么其母亲就必定不是人,只能是鬼,亦或者是死后七天内的魂!
只是……鬼也好魂也罢,要借尸还魂也不容易,不然的话那么多的鬼那多的魂岂不是都能借尸还魂了?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简单的问题在……
而这个问题肯定是出在东瀛的阴阳术上,东南亚三大邪术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而且……墓下可有爷爷在守着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个千反田莎优子的母亲却能对女魃的肉身下手,更是让女魃都因此而受制,其必定不会简单。
当下到第一层的时候我已经能听到下面的声音了,别的声音倒是没有,就是有路辰那废物和尚的诵文念经声。
要是忘了他还好点,此时一意识到还有他在,我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一废物,来干嘛?
叹了口气,我纵身跃下。
到了这里后,女魃似乎也恢复了一些,从我怀中下来后踉踉跄跄的朝自己的棺椁走去。
而这时候我注意到了爷爷的反常。
此时爷爷的皮肤上显而易见的有一层菱形的淡紫色鳞片,十指的指甲更是长出了老长,但这种状态下的爷爷却眉头紧锁的盘膝坐在地上,对面正有那废物和尚在扒拉着佛珠诵经。
我看的暗皱眉头,爷爷明显是受伤了,但那废物和尚是在……
我还不待看懂那边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女魃的棺椁上突然飘逸出了一缕淡粉色的烟雾,那烟雾缓缓凝聚,变成了一个人脸的样子。
细看,她跟千反田莎优子的样子有八分相像,不过她显得更年轻,似乎不过二八芳华。
在我打量那边的时候,那人脸咯咯轻笑出声。
“来的挺快的嘛……”
我双目一眯,看了看女魃正在接近过去的身形,我深吸口气,当先冲了上去,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女魃的肉身被她占去。
“啊啦啦……赶尸匠大人还真是心急呢。”
她的身形哗的涣散,我冲过去的时候一抓竟然没抓到她。
我眼神微眯,接着一掌推在了棺材盖儿上。
喀喀喀……
在一连串的刺耳声响中,石质的棺材盖被我推开,这时在往里一看,一层粉色的气雾已经将女魃的肉身裹了个结结实实。
“咯咯咯……赶尸匠大人,你来迟了哦。”
我没搭理他,只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随即我不禁头疼起来,我来的确实太迟了,女魃的肉身已经被她占据,虽说她还没没能控制得了女魃的肉身,但这时候我却也不能对她实施什么打击,毕竟真要打的话,伤的可是女魃的肉身。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我……的……肉……身……”
女魃终于走了过来,身上红装似有狂风吹着似的四方飘扬猎猎作响,周身红雾弥漫一头白发无风自杨,在加上她此刻寒霜般的脸色,衬托得她犹如当今世上最邪恶的大魔王。
而这个状态,足可见她已怒到了极点!
“咯咯,想取,便取喽。”
对女魃她竟丝毫不惧,还极其嚣张针锋相对的说了这么句话。
这真恨得我压根都痒痒,倒不是说因为她的嚣张姿态,而是因为她都这么说了,而我却不能与之动手!
她之所以有胆这么说当然也是有原因的,此时她的最大依仗就是女魃的肉身,只要她挟持着女魃的肉身,不管是谁,都不会伤害她,这点,她显然清楚的很。
也正是因此,我才什么也做不了,要是别人,我当然有办法把她从肉身里面赶出来,但女魃的肉身不一样,她本身当然也不一样,毕竟她生前是个阴阳师。
但最重要的是……若我真的做了,对女魃的伤害将是无可估量的!
若要把她的灵魂从女魃的肉身里赶出来,势必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甚至会损坏肉身……这种办法当然不能用在女魃的肉身上了。
“你……最……好……自……己……出……来……”
女魃身上的杀机越来越浓郁,几乎都要凝成实质了。
然而女魃越是怒,她却反而越高兴。
“咯咯咯,我对这具肉身很满意,历经五千年的岁月沧桑却还保持着这般姿色,且这肉身中还蕴藏着无比美妙的力量,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