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之流,但凡触碰到禁忌,那基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驱自身尸,顾名思义,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代替养的尸身。
以血为祭,爆发潜能,用过之后我估计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不过,我不在乎,一点儿都不在乎。
女魃现在被这阵法封禁的动弹不得,更被那不人不鬼的东西羞辱,要是我这时候不能站出来,我也妄为男人了!
或许,被说几句,没人绝对会是多大的侮辱,但……情况不同……女魃的情况很不同!
不该存于世间,乃灾,是恶,为邪,还是个孽障……这些话,于女魃而言,刺激性太大了,对我而言,刺激也同样不小!
可能是刺激,也或许是因为禁忌之下我以血为祭爆发了潜能……此时我突然感觉双眼无比的炙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以血为祭,驱自身尸,爆发的不但是身体的潜力,还有智力,灵魂上的,以及一切一切的潜力。
这些潜力的爆发是以我的血为代价的,同时这里面还有一种代价。
赶尸匠的气运!
气运最为玄奇,一份气运能从古至今的传承下来,这本就说明了其不凡之处。
而综合这些,获得的回报也是惊人的。
此刻我双眼炙热,想都没想我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异生阴阳眼,这双因祸而生,同时也妙用不凡的眼睛,在刺激以及禁忌的双重刺激下,似乎酝酿出了什么。
我闭上了眼睛,在睁开时,那边的人脸似乎注意到了我这边的不寻常,所以也正在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怒魔,这个名字怎么样?
因怒施展此法,而中此法者,由此堕落成魔,怒魔,这个名字很不错吧。
“怒魔!”
心下起好了名字,我已经对着那漆黑符文组合而成的人脸施展出了这一招。
既然你说女魃是邪是恶是灾,那女魃的遭遇,女魃五千年的枯寂,我就让你体会体会。
怒魔之下,人脸先是对我报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随即他就被我带到了女魃所在的那个‘点’,我让他,成了女魃。
因祭祀而以身成旱灾……
用过之后因引恐慌,被祭祀之下一人于墓中枯寂五千年……
奉献后的冷眼以对……
用过后的无情抛弃……
大凶之墓中五千年的枯寂……
你,好好体会一番吧!
刺痛,眼睛真的好疼,仿佛被一万根针不停的刺那般疼。
血,从我两只眼的眼眶流淌而出。
然而我却无所畏惧,怒魔之下,我跟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我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助……
我能感受到他的厌恨……
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他的任何一个微妙的情绪,于我而言都跟感同身受一样。
这些情绪都很沉重,然而体会在我身上,我却由衷的感觉快乐。
体会到了吧,这就是你口中的不应存于世间,这就是你口中的邪,恶,灾!
“女魃做错了什么?”
他被镇压在那墓中,他惨叫,他无助,他凄厉,他恨不能想死,但他偏偏死不了。
旱魃是僵尸始祖级别的僵尸,火烧不坏雷打不毁,不然的话当初黄帝他们直接把旱魃挫骨扬灰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在进行一次祭祀呢?
“谁,谁在说话,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放我出去!”
我不理,依旧在问:“女魃,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她生下来就是错的,你能那我怎么样,昂?”
我沉默了几秒,而这几秒,在怒魔之内,就是千年!
“女魃,做错了什么?”
“你放我出去,我,我……我……”
他开口之时气若游丝,长达千年的枯寂几乎磨灭了他所有的锐气。
“女魃,做错了什么?”
“不,她,没错,她,什么都没做错,是,是我错了,我……我错了……”
我沉默了下来,又是几秒,又是千年!
他,已近崩溃的边缘……
“女魃,应不应存于这世间?”
他:“……”
“说话。”
他:“应该,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满足你,我……我给你磕头认错,我,我……”
我压根就没听他后面在说什么,我接着沉默了下来。
又是千年……我施施然的开口。
“女魃,是邪么?”
他:“不是……”
他先是答了一句,接着怒无可恕的吼道:“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
说完,他口气顿时又软了下来。
“我错了,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想死,给我个痛快行不行,让我死啊!”
他眼神里能看到的,只剩下了疯狂和求死之心。
然而,对这一切我表示无动于衷。
又是沉默,我接着开口。
“女魃,是恶么……是灾么……”
他:“不是,女魃……什么……都……都……”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而我,也没逼他。
他已然崩溃,导致这封镇大阵有了一丝破绽,女魃在恢复的一瞬间就要动手灭掉那符文人脸,但我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她身边。
“等一下,且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我对着女魃一笑,尽管现在女魃就这么站在我面前,但我看她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一点点儿的轮廓,有点类似于五百度的近视眼摘了眼镜在看人的感觉。
不过,就算眼睛这样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不觉得后悔。
女魃什么表情,我看不大清,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在看着我皱眉,那眼神儿之中还有莫名的神韵在流转。
“女魃……你听……”
我道:“女魃,是邪么。”
他:“不是……”
我看着女魃笑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女魃,是恶么?”
他:“……不是。”
我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女魃,是灾么?”
他:“不是……”
我笑容渐渐的遍布整张脸上,任何一个部位在这时候都充满了笑意。
“女魃,不该存在于这世间吗?”
他:“该……”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女魃,说实话,这一生,我从没有哪一刻有过这么明显的邀功心理。
我想让女魃夸夸我,在摸摸我的头,再过分一点的话……我想她……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