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为一国之都吗?

从飞机上俯瞰下去,紫禁城,颐和园,长城,故宫,在加一些现代化的建筑物,整座城市在这一刻都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又内敛的奢华气质。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现在已经不是个雏儿了,再加上又是在天上俯瞰京城,所以我清楚的看到京城的八个角与位于稍偏京城中心一点点位置的一个院落隐隐成九宫之势,在这九个地方,似乎有嫣嫣紫气升腾而起,风一吹,飘散至全国各地每一个角落。

这是绝顶的风水宝地!

将这一切尽收眼下,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然而随着飞机落地,我这自豪感又被即将面临的事请给冲的七零八落,心也不再杂七杂八的想,逐而进入了一种沉重的状态。

青城先生作为在这个圈子里混迹了小三十年的人,各路奇人他不认识的很少,最起码在匠人这个圈子里,他没有不认识的。

不过匠人一般都是特立独行的一帮人,除非关系非常亲密,不然一般不会跟同行有过多的接触。

我要去找的那位医匠,据青城先生说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他不但是医匠还是国医泰斗。

找他治病的大有人在,先不说我能不能请到人家,就是排队挂号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去了。

再有,这位医匠脾气素来古怪,普通人来包治百病,而在这个圈子里则就不那么简单了,要想找他医治,必须遵守一个规矩。

活人不医,死人不医。

这规矩古怪的很,医者,当然是要济世救人,但他却偏偏有个这么古怪的规矩。

我仔细问过青城先生,这活人都不医,那他还医什么人,在说死人还用医吗?

然而青城先生却跟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世界上,活着的人不全是活人,死了的人也不全是死人。”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话啥意思。

这次来找医匠,我虽然抱着坚定的决心,但这心里还是很没谱的,万一人家就是不跟我去怎么办?

但不管有什么规矩在,我都必须来这一趟,艾阳先生的一线生机,已经全都寄托在医匠的身上了,不管面对任何的困境,我都必须要让医匠答应医治艾阳先生。

按照青城先生给的地址,我找了过去。

来到大前门附近一套四近四出的四合院,这就是医匠所在的地方了。

敲门,开门的是个乍一看二十多岁,但给人的感觉又似乎是三十岁的……少女。

嗯,就是少女。

她即稚嫩又成熟,给我的感觉非常古怪。

她打量了我几眼后,说道:“有事儿?”

音色宛如夜莺,动听的同时也让人我心旷神怡。

“我来找林老先生。”

明显的,随着我的话落她那一双动人的凤眸眯了眯。

良久,她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说道:“不在。”

然后她就要关上门,这哪行,我赶紧就要去拦,但我这刚一要拦她就止住了要关门的动作。

“我知道你是个赶尸匠,至于你说的林老先生,他云游去了,新的医匠,是我。”

我有点懵,不过紧接着就是一喜。

那位老先生不再的话,那更好,看这新的医匠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啊。

我刚要道出我的来意,但还不等说呢她已经摆手道:“如果你是来找我看病的,那很抱歉的告诉你,找我看病有个规矩了,只要是人一概不医,另外,如果你不是来找我看病的,那我也没什么兴趣认识你,所以请回吧。”

随着话音落下,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我懵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我这纯粹是被气笑的。

原来的医匠有个规矩叫‘活人不医,死人不医’这规矩就够苛刻的了,到了她这儿倒好,直接来了个只要是人一概不医,这特么怎么搞?

我拉了拉裤腿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这可咋整?

我头疼的抚了抚额头,随即牙疼的撇了撇嘴。

我站起来还想在敲敲门,但手举起来我还是放下了。

这人古怪的很,没有个好的措辞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她治病的事儿。

想了想之后,我依旧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在原地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坐的我人都木了。

甚至都没听到我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直到那女的走到了我前面去了我才猛的一震,连忙窜了出去。

“那个,等,等下。”

她转身皱眉,像是刚看见我似的意外道:“你还没走?”

我暗暗咬牙,我就坐在你家门口,我走没走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吗?

心里虽然在腹诽着,但嘴上我却说道:“您看,我这大老远的从蓉城过来的,您是不是给我个机会,毕竟您连是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

“你是蓉城来的?”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把我要说的放到了一边,先回答了她的话。

“嗯,我是蓉城过来的,看在我这么不远万里的过来了你就帮帮我吧。”

我的口才绝对一般,不说求人之类的,就普通的交谈我也不见准是个合格的聊天对象。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祈求的看着她。

“蓉城你熟吗?”

我忍不住想扶额,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我这从共说了三句话,而每次说完你都拿一个问题来堵我,有你这样的吗?

但尽管如此,我依然耐着性子说道:“我对蓉城不太熟,不过我认识两个朋友,他们是土生土长的蓉城人。”

说完,她沉默下来,随即静静的开始打量着我。

我被她看的很是不自在,但在这目光的逼视下我有种张不开嘴的感觉。

良久,她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对我道:“从这等着我。”

这是……有谱了?

我大喜过望,美滋滋的就又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大哥哥,你是蓉城来的?”

就在我欣喜的时候,我却突兀的听到了这么句话。

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在身后的门缝里正有一只小眼睛在盯着我。

然而诡异的是,从那一指宽的门缝里,我却看到他的脚是飘着的,而从脚到眼睛的位置不过才小臂长短,这是……婴儿?

不,婴儿怎么会飘着呢。

这是……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