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组说,这辈子她做人太累了,每天除了杀人就是防止被人杀,所以,如果没有来世,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灵魂上的解脱。
宋知组的话,让我跟杜新明俩陷入了沉默,轩辕劫这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也有过这种念头,从这一点多少能够看出来,当一个人如果没有活下去的信念时,其实就已经陷入了地狱,只不过这种地狱是在自己的内心里。
因为有绳索,宋知组下的很快,我将绳索固定在了城楼上,紧随着她顺着绳索划了下去,杜新明跟老怪物在我后面,不到两分钟的功夫,我们便下到了城内。
而此时以我目测,黑洞距离我们大约两公里左右,不知道是否是心里作用,两公里外,我都能够感受到那黑洞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总觉得它像是一个会吃人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我们自投罗网一般的钻进它的嘴里。
“做好准备了吗?”瞧着大家都没有动作,我深吸了口气,开口询问道。
老怪物用他的行动告诉了我,直接坐在了铴锣上飘上了五米的空中,义无反顾的朝黑洞飘去。
杜新明则朝我点了点头,表示他可以。
至于宋知组,我很难摸准她的心理,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曾经何时,谁又能够想到吃啥风云,杀人如麻的宋家九字高手,也会有如此消极的一面呢?
·······
深夜,京城以北,这是一座名为紫巅镇的重镇,位于紫巅镇镇中心的集中所,电动大门里缓缓的流出了一缕红色液体,隐约能够听到有人发出压抑的尖叫声,而住在周围的居民似乎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这里经常会抓来一些小偷小摸的嫌犯以及身上没有携带暂住证的外地农民工,对付这些人,集中所所里的职员通常都用最粗暴的手段进行殴打,然后让嫌犯通知家属拿钱赎人。
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并不稀奇,法治能够约束人少犯罪,却永远也约束不了一个人内心的原罪。
哪怕是在天子脚下,这一点也同样适用。
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声落下,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缓缓的推开了集中所的电动大门,脱掉了手上满是鲜血的手套,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离开后,集中所外的一个草丛里面钻出来一张略显稚嫩的年轻人,年轻人朝着耳麦里小声道:“老大,他把里面的所有职员都给杀光了。”
耳麦那边的回复很简单:“知道了,你先回来吧。”
年轻人刚刚准备离开时,忽然间感觉到背影一阵发麻,而他下意识的就准备跑,却被伸手探出来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胳膊:“你居然跟踪我!”
背后的人语气不善,年轻人却扭头朝他憨笑道:“赵疡,我可不是故意跟踪你的,这不是大晚上的想找你开黑打一把王者农药嘛,瞧见你鬼鬼祟祟的跑出来了,其实就是好奇你这么大晚上的出来是不是背着我去马杀鸡去了。”
“那么,现在被你发现了,你是准备告诉尊龙老大呢,还是告诉斩龙老大呢?”赵疡伸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眼神冷漠的盯着他。
曳龙挣脱开了他的胳膊,朝他笑了笑道:“你这话说的,咱俩啥关系啊,话说我还算你半个师父呢,有你这么对待师父的嘛。”
赵疡眼角微微一抖,不以为然的道:“师父?你觉得自己配吗?”
这?
曳龙怎么也没想到赵疡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所以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他还没回过味时,赵疡便再次开口道:“我杀的都是该死的。”
曳龙轻叹了口气道:“可他们毕竟都是g职人员,而且你一次就杀了这么多,这会让老大们很为难的。”
“曳龙,你打小就过着比常人优越的生活,你怎么可能体会得了底层人的无奈呢?你知道一个为了父母孩子外出打工人的心情吗?你不懂。你知道他们拼死拼活挣了半年的工资结果被你口中那些所谓的g职人员因为一句话就给拿走了的心情吗?你也不懂,所以,我说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赵疡嗤之以鼻的横了曳龙一眼后从开了手。
曳龙怔了怔,随即朝他道:“赵疡,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你这么做都已经触犯了法L,这是国央所不允许的,也是尊龙大人所不允许的。”
赵疡攥了攥拳头,冷笑了声道:“法L如何,尊龙又如何?”
你?
曳龙瞪大着眼睛望着眼前的赵疡,他忽然间感觉到眼前的赵疡似乎变了,变的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了!
就在曳龙愣神之际,赵疡爆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曳龙顿时慌了,他眼神惊恐的望着赵疡,却发现自己在他的手里面无论如何都挣扎不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曳龙以为自己要死在赵疡的手里,却没想到赵疡却忽然间松开了他的脖子,双手负于身后,朝他冷肃道:“你大可以回去跟尊龙他们说,但我也将丑话说在前面,我赵疡今天杀的都是一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赵疡问心无愧,赵疡不仅仅今天杀,往后只要遇见了都会杀,我赵疡要为生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既然这天底下的法律没办法制约那些执法者,我并不介意做一回人间修罗,给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一丝希望,让他们知道,人间还有起码的正义存在。”
说完这番话后,赵疡便在曳龙的注视下从他的面前消失了,曳龙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而重重的松了口气,脸色铁青的朝耳麦那边沉声道:“他的速度已经快到我都看不出任何轨迹了。”
耳麦那边传来了一个镇定无比的声音:“他已经开始正式吸取关于罗睺的力量了,你先回来吧,他的事情你以后就别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