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汉跃下天台后的下一刻,一个身着黑衣,脸如刀刻一般的青年缓缓从天台中显现,他怔怔的望着刚才殷汉跃下的位置出神了片刻后,从背后取下了一根青铜长棍,在天台的地上画下了一个奇特的符号,那符号仔细看去居然有些类似于人的眼睛。

而距离这座写字楼不到三百米外,此时的昝喜川与光头杨青俩依旧蹲在角落里,等待着十二组的人回馈讯息。

就在这时候,昝喜川的耳麦响起,里面传来了老十二的声音:“副局,老六的车子出事了,车上三个人都死了,目前有交警在现场,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昝喜川深吸了口气,朝耳麦里面小声道:“知道了,你们先撤吧,不要被对方盯上了。”

耳麦那边传来了老十二的应答声后,昝喜川关掉了耳麦,朝身边的光头道:“老六的车子出事了,车上的三个人都已经死了。”

“啥?”光头杨青愣了一下,转而脸色难看的朝昝喜川道:“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今晚上的行动了?”

昝喜川却攥了攥拳头道:“兴许是民调局的人干的也说不定。”

“这怎么可能?难道民调局的人疯了不成?”事实上,光头杨青此时是想说,是不是昝喜川你疯了?可这话他至多也只能在心里面说说,如果真的说出来,那可就是他自己疯了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你对殷汉这个人不了解,在我看来,他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意外的。”事实上,昝喜川自打知道现在的殷汉不是曾经的殷汉以后,对于他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昝喜川曾经有过,那就是自己在第一次面对比自己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欧、洲特种兵之王时流露出来的,然而,他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运气侥幸干掉了对方,但这个殷汉,他有一种永远都不可能战胜对方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绝非毅力甚至运气能够战胜的。

光头杨青顿时沉默了,如果真的是民调局干的,那只能说明这个殷汉真的是个疯子,guo安虽然与民调局不是一个部门,但都是执杖者的左膀右臂啊,居然连自己人都杀,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啊!

“副局,要不要将这事儿告诉执杖者?”光头杨青紧紧的攥了攥拳头,老六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也太窝囊了!

“暂时咱们手里面还没证据,这事儿先缓一缓,告诉所有人都撤吧,我倒是想看看他殷汉是怎么收这张网的。”昝喜川心里面的苦哪里是杨青能知道的,殷汉的恐怖,他根本没办法跟杨青解释,也不能跟他解释。

“好。”杨青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最终选择了妥协,倒也不是他怕昝喜川,而是他知道昝喜川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时候如果他都能够忍得了,那么就足以说明,这件事情并没有他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了。

光头杨青走后,昝喜川却并没有走,而是转身回到了之前的观察点,却是瞧见躺在地上已然死了的观察员小杨,小杨的眉心中了一枪,不用看他都知道是狙击枪的子弹,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小杨的头上,深吸了口气,走到了窗户前,拿起了望远镜朝里面望去。

望远镜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贺马公馆里的所有景象,甚至连保安躲在墙角里抽烟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附近的几栋高楼,最终锁定了一栋写字楼的方向,子弹应该就是从那边射过来的,可惜,这会儿凶手应该不会待在原地了。

并没有瞧出任何异样后,他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贺马公馆,刚好瞧见两个人从其中一栋楼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是一对情侣,相互牵着手,也就是普通人吧。

就在昝喜川准备将视线移开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紧接着男的脑袋滚落在了地上,而女的则直接被其扛在了肩膀上,迅速的钻回了那栋楼里。

下一刻,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尸体旁边,手抬了一下,尸体居然不见了?

那是?

在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时,昝喜川浑身一颤,是殷汉!

而下一刻,殷汉居然转过身朝昝喜川这边看了过来,甚至还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够看见自己?

昝喜川赶忙放下了望远镜,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可当他重新拿起望远镜的时候,殷汉却消失了,紧接着便看到几十组人分别从贺马公馆的周围朝那栋楼围拢,最终这些人全部进入了那栋楼里,几分钟后,四道身影分别从七楼,九楼,以及十四楼相继跃下,让昝喜川紧锁眉头的是,这四个人居然就是活死人组织的四大护法!

居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将对方给逼出来了,可是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这栋楼里面还有十几位安培家族的阴阳师呢?其中甚至还有三位执扇级别的大阴阳师,为什么这些人没出现?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些阴阳师都已经被民调局的人给抓住了或者杀掉了,而是他的情报出现了差错。

因为在另外一栋楼里,此时又有几十组人冲了进去。

反观逃出来的那四位活死人护法,居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就近的选择了埋伏点,这些人的经验十分老道,蹲的点位就连昝喜川都忍不住拍手称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里面的民调局人员出来时,一个回合就得被干掉一些人吧?

几十秒钟后,第一批追出来的人已经落入了活死人的包围圈,大约三个小组,十五个人左右,在这些人刚刚踏入对方的包围圈时,埋伏在暗中的四大护法,直接扑出,瞬间将这些人绞杀,而这十五个训练有素的民调局调查员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那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