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黄安慧端了一碗剩饭放在了安培介子的面前,她并没有犹豫,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黄安慧冷哼了一声道:“电视上不是说你们r国人很有骨气的嘛,看来那都是假的。”

安培介子放下了筷子,眼眸望着黄安慧淡淡的道:“人只有活着才有体会骨气的时候,要是被饿死被渴死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低着头大口的扒着饭。

安培介子的这番话,我其实是赞同的,虽然很现实,可也符合当下人的观点。

于是我阻止了黄安慧接下来的话,转而朝一旁的黑曜开口道:“曜啊,待会儿你将介子小姐送到村外吧,顺便也考核一下你的驾驶技术。”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也包括安培介子本人。

“老、老大,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你要放她走?”黑曜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黄安慧同样报以困惑且愤怒的眼神,而抱着小上官的上官轻却是最快反应过来的,所以并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并没有朝他们解释,而是望向安培介子道:“介子小姐,回去以后帮我转告你家宗主一声,就说程逢九会在农历八月的时候登门拜访。”

安培介子将嘴里的饭吞咽了下去,转而疑惑的望着我道:“你真要放我走?”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呢?其实咱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而且我本人并不希望与你们土御门家结怨,也请介子小姐不要记恨这几天的仇。”

安培介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放下了手里的饭碗,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会将程桑你的话带到的。”

说完,她便朝一旁的黑曜望去,我伸手将车钥匙丢给了黑曜,黑曜一脸不悦的抓住了车钥匙,朝安培介子冷冷的道:“还不走?准备留这里过年吗?”

听着院门外车子驶去的声音,我这才伸了个懒腰望向上官轻,上官轻则朝我冷淡的道:“你确定这么做有用?她就这么被你放走了,土御门家是绝对不会再重用她了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黄安慧闷闷不乐的望着我俩,眼神之中迷惑更深。

我轻笑了声点头道:“土御门家自然不会再重用她了,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可以肯定她被放走以后一定会接触尚留在h夏境内的那些阴阳师。”说话间,我晃了晃指尖上的一根头发。

上官轻顿时明悟:“我记得你们茅山派好像有一门符咒追踪的法术吧?”

我笑着点了下头。

上官轻这么一说,就连黄安慧也明白了,顿时转怒为喜道:“老大,你这是不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我朝她摆了摆手道:“算不上,顶多就是抛出去一只诱饵,就看这只诱饵能够帮我引来多少鱼了。”

十多分钟后,黑曜一脸凝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安培介子一下车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给接走了,明显r国人在跟踪我们的。

对于他说的这事儿,我并不意外,我们这次回程家村并没有做什么障眼法,所以被盯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从上官轻平静的表情也能够看出来民调局方面也是清楚这情况的。

放走安培介子的当天我并没有对她施符追踪,毕竟这时候她的警惕性应该挺高的,而且半天的时间她也跑不远,皖省附近即便有土御门家的人级别应该也不会太高。

第二天一大清早,罗浩便领着昨天那十来个人赶到了我家,因为头一天已经约好了,所以一大早我便去厨房做了早饭。

吃完早饭后,便开始张罗着,早上七点,准时出棺,这个时辰是我算好的,而且按照我们的速度,应该会在一个小时后抵达莲花山,坟穴也是我此前上山寻的,算不上上佳的好阴宅,可在方圆百里之内已经寻不到这种了,而且在那个位置刚巧可见看见我父亲那边,挺好。

因为棺木里仅仅放着的就是一盒子骨灰,所以很轻巧,一路上举重们都没吭声,这是他们这行的忌讳,哪怕棺木里抬的是骨灰也是如此。

八点钟准时抵达坟穴位置,四个举重将棺木高悬,另外四人则快速的挖好坟穴,八点四十五分,准时下葬,我上前撒了第一把泥土后,众人一众帮忙将坟填好,九点整准时烧纸,放鞭炮,并没有哭声,随后我们一众人分别上前磕头,十点整准备时下山。

时间从出殡到下山都是按照我此前算的进行的,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下山我邀请众人去我家里吃午饭,大家也都没拒绝,一大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黑曜陪着他们饮酒,我则坐在门口远眺着莲花山方向,虽然看不见,可心里面却能够感觉到,人都有这一步,最终能够入土为安也算是最后一份体面吧。

下午一点钟,待酒席散去,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后岗山坡那边的程老傍,先是来到了老程家的祠堂看了看,刚巧遇到了一位本家的一位年纪跟我爷差不多大,却跟我平辈的一位老大哥,我跟老大哥咨询了一下孩子入谱的事儿,结果那老大哥一听我说,要给女儿入谱,当即朝我摆手:“老小,我劝你还是别去问了,咱们老程家闺女可都不入谱的,毕竟嘛,这闺女以后是要嫁人的,嫁到谁家就入谁家的谱。”

我当时就傻眼了,等我回过神来后,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上官轻会提这个要求了,感情她应该早知道这事儿了吧。

于是在告别了那位老大哥后,我便匆匆的返回了家,上官轻一见我便朝我玩味的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肯定没办成。”

我朝她没好气的道:“你早知道了?”

上官轻心情颇为愉悦的道:“这我可不管,首先你是她爸,其次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叹息了声,道:“我会想办法了。”

说完,也没在家里多逗留,便给罗浩那边打电话,让他先帮我给老族长那边打电话问问探探口风。

罗浩可是一直指望着张建东的招商引资呢,我吩咐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含糊,挂了电话就帮我给老族长那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