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民调局?”那中年队长脸色变了变后,颇为诧异的望着我道:“你是?”

他这话刚说完,手机便响了,他犹豫了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赶忙朝旁边走去,随后便听到了他与电话那边的对话。

“是,局长!”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请您放心!”

“嗯,不会!我们会安排好的,请相信我!”

“好,局长再见。”

一直等到那边电话打完,我们这边还处于僵持状态。

而那边挂断电话后的中年队长,在转过身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哎呀,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三位民调局的同志,你们可真是及时雨啊,小张,赶紧去车子里取点水过来。”

“杨队······”小张这哈皮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家的队长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他那愣头青脑子根本就没转过来弯。

“我说话你没听清楚吗?还是你觉得我得再给你重复一遍?”杨队长朝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的无奈似乎只有过来人才能够看明白。

恨铁不成钢啊。

小张似乎很少看到自家队长这么生气,吓的连连应了声后便朝坎子走了下去。

杨队长这才招呼我们道:“三位,正好我们现在发现了几个疑点一直没弄明白。”

黄安慧自然一直保持着微笑,至于黑曜,对外人从来都是一张臭脸。

“杨队长,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现场再说吧。”我朝杨队长微微一笑道。

杨队长,连连应了声说好,一边朝里面招呼着,一边朝我们做请的手势。

小院里地上蹲的,屋子里面站的,以及站在一旁抽烟的,满打满算一共十来个人,可能是杨队口中的那位局长跟他打过招呼了,所以他并没有刻意的跟县里面的那些领导介绍我们的‘身份’。

门口蹲了个一直闷着头双目发痴的男人,男人瞧着五十来岁,短粗的双手满是老茧眼角的鱼尾纹告诉我,这是个苦了一辈子的男人。

而他的面相则与在场的其他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想来应该是就是死者的父亲皮三锤了。

我们这边动静很大,可皮三锤却连抬头看我们一眼都有些奉欠,不得不说,这突然起来的丧女之痛,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

杨队叹了口气,朝一旁一位年轻的女警察小声问道:“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那女警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情绪很不好,一直压抑在心里面,唉,队长,咱们还是自己先找找证据吧。”

杨队点了点头,随即朝另外一位戴着白手套的戴眼镜年轻警察喊道:“小吴,你过来一下。”

戴眼镜警察的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杨队。”

杨队应了声,随即朝他开口道:“把咱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大致的跟这三位同志说一下吧。”

小吴明显要比小张有眼力见的多,什么也没问,当即朝我们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目前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八个小时前,死亡特征很奇怪,表皮松弛,头发脱落,甚至还有牙齿脱落的迹象,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死者就好像突然间迈入了垂死之境。另外,我们在屋子周围总共只采集出来了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死者自己的,另外一个是她父亲的,还有一个则是昨天夜里来他们家取锄头的,不过我们已经将他的嫌疑给排除了,时间不吻合,动机也没有,仅仅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也就这么多。”

小吴思维很清晰的将这些告诉了我们,我沉思了片刻后,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尸体还在现场吗?”

小吴应了声道:“法医那边的兄弟还在里面进行初检。”

我朝一旁的杨队询问道:“能不能带我们进去看一看?”

杨队赶忙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完,便领着我们往屋子里走,而在这期间,皮三锤依旧没有抬头看我们。

哀莫大于心死啊,或许他这个女儿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吧。

经过他身边,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开口跟他说什么,毕竟说什么安慰的话,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跨进门槛时,我皱了皱眉,为啥?屋子里面透着一股子令人生恶的生冷,这种冷让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阴气!

我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插进了兜里,划破了手指后,暗地里在左手掌心处画了一道三开阴阳,在眼前晃了晃后,耳边传来了黑曜的声音:“老大,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瞧出来了,少说话。”我朝它提醒道。

黑曜被我这么一说,自然也是不敢多说话了。

进屋时,刚巧遇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警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名同样身着白打褂的女警察,女警察手里面则拿着一个笔记本,应该是记录尸检用的。

“杨队。”那名白大褂男警察取下了手上的胶皮手套,摘下了口罩,是个中年儒雅男人。

“嗯,徐法医,看出什么来了没?”杨队朝他询问道。

徐法医朝我们仨打量一眼后,杨队这才朝他小声介绍道:“这三位是民调局安排过来的同志,你有什么话,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