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湘西后,在机场附近找了个连锁酒店大摇大摆的住了下来,我倒是一点不担心,那些人猜测我在这个时候来湘西的企图,蛊经的事情一共加上我与齐琪琪也就六个人知道,而这六个人自然也不会跟外人说的。

当天晚上一切安好,第二天早上精神充沛的起床后,独自去外面吃了个早饭,顺道买了四个包子,重新回到宾馆后给小魔方里按照老方法给四个人投食以及饮用水。

准备妥当后,我这才离开宾馆,出门打了个出租车前往龙山。

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中年人,对于外乡人倒是挺热情以及好奇的。

跟我说了许多湘西的风土人情,不过倒是没有提到湘西赶尸,湘西赶尸虽然很有名气,但真正了解这一行的人其实并不多。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了龙山,我付了两百多块钱的车费后,这才顺着公路朝前面的一个上山的小路走去。

这条道我还是记得的,当年老头就是领着我从这条道上的苗寨,后面遇到了赶尸大叔以及齐琪琪,现在回想,不免心生感怀。

进入了二月以后的湘西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春天了,隐隐有春暖怀开的迹象,所以在上山前我特意的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仅仅只穿着一件白亮的衬衣。

或许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也可能是金银错改变了我的体质,以至于我现在哪怕是负重了二十多公斤也没感觉一丝吃力,以前经常听说书的人讲,练武之人身轻如燕,当时一直觉得那就是吹牛皮,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书中说的也不全是扯淡。

因为这边刚刚才下了一场雨,所以上山的时候身上不免沾上露水,这让我走了不到三四公里的山路,衣服便湿了大半截。

我刚刚脱掉衣服,便瞧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居然蹲着一只黄鼠狼,咧着嘴,像是在嘲笑我似的。

我不动声色的脱掉身上的衬衣,果露着上半身,朝它挥了挥手,后者歪着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我开怀大笑了两声后,顺着山路继续往前走了,走了大约一里多的山路后,眼前出现了个小村庄,这村庄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年我跟老头俩就在这里遭遇了一群子黄鼠狼子的。

然而,让我紧锁眉头的是,走进村子里时,我发现整个村子都荒了,一些土培房子扛不住潮气甚至已经倒塌了,倒塌的屋子里生满了杂草,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按照记忆,我来到位于右山脚旁的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我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然而,情况差不多,虽然房子还没倒,但是门前的灰尘差不多有一寸厚了。

我蹲在门前抽了根烟,左右也没想明白啥情况,正准备离开时,又一条黄鼠狼子窜了出来,而这次它竟然是直扑我而来的!

这畜生瞧着似乎也就是只普通的黄鼠狼嘛?居然大白天的赶扑我?

我紧锁着眉头待那黄鼠狼子朝我扑来之时一脚将其踩在了脚下,下一刻,周围呼呼啦啦的窜出了起码上百条黄鼠狼子,大的甚至跟一些个家狗差不多,其中为首的四五条身上明显夹杂着妖气的,可见应该已经成了气候。

没想到还是个团伙。

我慢条斯理的弯下腰将那只朝我行凶的黄鼠狼子给揪了起来,转而望着那几只成了气候的黄鼠狼子颔首询问道:“啥意思啊?难不成你们这些个家伙还想吃人?”

这些个东西会不会说话咱不清楚,可我却知道但凡二十年以上的黄鼠狼子都是能够听懂人话的。

果然我的话音出口后,其中一条体型最大的黄鼠狼子从一众黄鼠狼子里面走了出来,转身对着我放了个臭屁,随即周围开始浮起一层淡淡的薄雾,薄雾中一个长相猥琐,身材佝偻的老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眼神飘忽不定的朝我行了个礼道:“朋友,我这小孙子顽皮,并非有意冒犯,还望这位朋友能够放过它。”

顽皮?

我心里面冷笑不止,这玩意儿刚才明显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不过嘴上却并没有这么说,而是面露犹豫的朝他询问道:“这位大仙,不知道这个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会如此荒凉?”

老者眼珠子咕噜了一圈后,叹息了声道:“朋友是有所不知啊,这村子几年前闹过一次鬼,那鬼凶狠异常,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害死了这村子里十多口子人,吓得这村子里剩下的人都跑了,老朽跟这些子子孙孙们也不过是两年前才移居到这里的,我这小孙子啊兴许是从来没有见过生人,所以才会冒犯朋友的,还望朋友大人有大量,能够放过它它。”老者说完后,再次朝我作揖。

闹鬼?

我盯着那老者看了一会儿,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数,当即朝他恍悟道:“原来是这样啊。”说完便将尚在手中挣扎的小黄鼠狼子放在了地上,这小黄鼠狼子挣脱开后,竟然扭头朝我龇牙咧嘴的做狰狞状,身上的戾气可见有多深。

黄鼠狼子记仇是众所周知的,可我刚才也不过仅仅踩了它一脚罢了,可它还是一副想要吃了我的表情。

老者瞧见我放了小黄鼠狼后,朝我再次行礼道:“朋友宅心仁厚,老朽甚是敬佩,这天色近午,朋友不妨去寒舍用顿午饭,老朽也可以以表地主之谊。”

正合我意!

不过嘴上却不能答应的这么快,还是跟他客套了一会儿,最后才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随着我应允后,老者便遣散了那些个子子孙孙们,客客气气的领着我顺着荒废了的村道往前面走,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后,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栋带院的砖瓦房,这砖瓦房我还是有印象的,以前好像是这村子的村委会,没想到现在倒是成了这些个黄皮子的老巢了。

整栋屋子里的妖气很重,弥漫着一股子黄皮子的骚味隐约还有血腥味,只是我暂时还嗅不出来这血腥味是人还是畜。

跨进院子里,老者朝里面招呼了一声:“老婆子,家里来贵客了,赶紧招呼着上茶。”

说话间,屋子里面便凑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婆,我一看差点儿笑出声来,这黄皮子的审美观倒也挺有意思的,你说你化形也就化形吧?可一个个的化成的人形还真不敢恭维。

老婆子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虽然脸上堆笑,可我怎么都感觉她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着猎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