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榻?”

待坤虚道长离开后,我好奇的朝坤羽询问道:“掌教的意思是我这症状是因为五行相克?”

坤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虽然这只是频道的猜测,不过从小九师叔的情况来看,倒也是十有八九。”

我与坤霆俩相视了一眼后都没再做声。

等了一刻钟的功夫,便瞧见坤虚道长领着四五个小道士抬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榻过来,望着那寒气森然的冰榻,我心里不禁暗道:“难道说这玩意儿就能够解决掉我身上的印记?”

待冰榻放置好后,坤羽示意我将上身的衣服脱掉,然后躺上去。

我也没犹豫,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后,躺在了冰榻上,一股子寒如骨髓的冷冻得我直哆嗦,这要是换作一般人,躺个几分钟估计就得冻坏了,可我却不一样,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道门之中的金银错之境,虽然无法避免生理上的反应,却对我的身体产生不了影响。

众人纷纷凑到了我的身边,而我的感觉就像是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一样,望着医生们过来给我会诊的情景。

躺了好一会儿,胸口上的灼热感似乎都没有任何减退,而我却饱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坤羽原本轻松的表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嘶了一声倒抽了口凉气,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啊?怎么会这样呢?”

得,听着他的语气,我就知道这什么空陵真人传下来的东西对于我现在的症状并不管用,而这时候我却已经冻的不行了,哆哆嗦嗦的从冰榻上爬了下来,接过了一个小道士递过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将视线投向了掌教坤羽。

坤羽面露沉思的在客厅里面来回踱了几步后,颇为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道:“小九师叔,恕贫道无能,这R国人的印记我野狐道解不了,小九师叔不妨前往龙虎山一趟,龙虎山天师道一向与R国阴阳师一派交流频繁,掌教赵齐渊更是与R国土御门家族的宗主安培雄信拥有私交,两人在zong教上有亚洲宗师的美名。去找他或许能够对于这印记有一番了解。”

龙虎山?

我紧锁着眉头,思索了下,反问坤羽道:“掌教刚才说龙虎山一向与R国的阴阳师一派交流频繁,而且其掌教赵齐渊与安培雄信之间还存在私交?那么似乎并不能保证这天师道是否与土御门家族存在勾结吧?”

“小九师叔是担心在龙虎山的安危?”坤羽迟疑了下反问我道。

坤霆是个急性子,插嘴道:“要不,我带上十来个人陪小九师叔一起上龙虎山吧?他赵齐渊要是敢与R国人勾结谋害小九师叔,我坤霆定要将他那把老骨头给捏碎!”

坤霆的话让我心头一暖,转而望向坤羽道:“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这赵齐渊毕竟是道协的会长,如果他要是与阴阳师一派勾结,那么咱们道门应该早就乱成一片了。”

坤霆似乎还不太放心,坤羽却朝他摆了摆手,转而朝我道:“还是我亲自陪小九师叔上一趟龙虎山吧,这样一来,如果他真的敢在这里面玩什么把戏,那么仅拜山帖这一道坎他都过不去。”

当下的拜山帖与以前的拜山帖有所不同,以前的拜山帖不过就是一封书信,而随着时代的发展,通讯科技日新月异,道协内部则有一个拜山的BBS,譬如某某道观的观主或者门派的掌教前往龙虎山拜山,那么就会在这个BBS上发个帖子,并且时时会更新自己的行踪以及所见所闻,甚至有附刊照片的,而这个BBS仅仅只有入了册的道协会员才有资格注册,所以,如果坤羽亲自陪我前往,那么就算是给他赵齐渊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下手。

只是,我所担心的是,以我现在的情况他即便不对我下手,却也不帮我,那么也能够将我置于死地。

如此一来,拿我现在有限的时间去赌他龙虎山是否与阴阳师一派勾结真的值得吗?

可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原本是打算去一趟茅山寻找老头的,可上官轻已经委托民调局在那边的调查员帮忙寻找了,截止到现在也没有老头的讯息。

所以,龙虎山一行,似乎是势在必行了。

只是让坤羽亲自陪我去,我心里面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他毕竟是堂堂野狐观的掌教真人,为了帮我而屈尊去别派拜山,多少会折损野狐观的威名。

对此,坤羽表示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而且野狐观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虚名,让我不要有过多的心理负担。

如此,在野狐观留宿了一宿后,第二天一早我与坤羽便在诸多野狐观坤字辈的道长们的相送下下了山。

做旅游大巴返回了池市,再由池市搭乘前往江省鹰市的飞机。

走进池市机场大厅里,我与坤羽俩顿时引起了周围旅客的围观,坤羽常年在山上道修,根据他自己所说,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山了,可以说几乎断绝了红尘的纷纷扰扰,自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神采更是令人羡慕。至于我,虽然同样是扎着个道士头,可多半是被人当成他的小徒弟了。

一直到登机以后,这种注目礼都没有消停,就连漂亮的空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也会时不时的朝我偷瞄,得亏昝喜川那货没来,要不然瞧见这阵仗,指不定又得拉着人家空姐的手给看手相谈谈人生理想了。

坤羽似乎是头一回坐飞机,坐下后四下打量着机舱里的一切,不过看起来倒是挺淡定的,这与我当年头一遭坐飞机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了。

当时我还在感慨,这掌教真人就是掌教真人啊?

直到飞机起飞的时候,坤羽居然下意识的续了一口气,并且口中默念着野狐观的清心咒,这让我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即朝他小声询问道:“掌教,你是不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