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左右,我正躺在柴火上心里想着的都是老田家那档子事儿,愤愤不平之余,一直盯着外面,想瞧着老刘家的人走的时候会是啥样?
结果老刘家的人没等来,居然把村主任老田给等来了,瞧着他打着手电跟雨伞一路小跑着朝村头跑,十多分钟后,领着俩穿着雨衣的警察回去的,当时我就疑惑了,咋这会儿领着警察来呢?难不成这老田跟那家里没谈妥将这烂摊子给抖出去了?
老头若有所思了下,朝我轻咳了声道:“九啊,今晚上不论有啥动静都别出这柴火棚啊,方才我瞧着那边的怨气有点重,估摸着再晚点就会聚阴了,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人呐,不信因果,可却不知道这因果你信不信它,它都在着呢。”
听着老头这是话里有话啊?
我好奇的朝他看了过去,他却低头继续打盹儿了。
这明摆着是故意的啊!
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便瞧着此前来的那俩警察领着老刘家的人哄闹的离开。
瞧着老刘家那些不情愿的样子,感情是文的不行来武的,虽然觉得就俩警察就把这二十来号人给带走了有些不可思议,可也能理解,那会儿多半都是怕官家的。
这老田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老头半睁着眼睛瞅了瞅,木匠家屋子里的灯也随即关掉了。
他这才懒散的从我身边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妥帖了,你也别瞎琢磨了,把你那吃饭的家伙拿出来。”
我疑惑的望着他,不解的问干啥?
老头没好气的回应我说:“不想学啊?那我可睡了啊?”
我这才应该过来,赶忙从书包里取出我吃饭用的瓷缸子,递给他道:“哪能呢,学啊!”
老头这才得意洋洋的从我手里接过瓷缸子,突然间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食指一麻,接着就瞧着他挤着我的食指开始往瓷缸子里挤血。
疼啊!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头轻哼了声道:“普通人挤出来的叫血,童男子挤出来的叫童阳血,你小子要想在这方面超过师父我,可千万别破戒啊!”
嗯?
我疑惑的望着他,老头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尴尬的咳嗽了声岔开话题道:“今天呐,师父教你一张入门符咒,也是茅派符咒中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一种,名叫‘茅祖诸煞总符’简称茅煞符。”
说完,他将我的食指松开,这时候我才瞧见他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就放了我小半瓷缸子血啊!
老头将瓷缸子放在身边的一块稍微平坦一些的木墩子上,随后从米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笔以及一叠黄表纸,将纸平铺在木墩子上后,起笔蘸血游龙走凤,一气呵成的写出了一道‘敕恶太白’的血符。
我瞪大着眼睛看了看他画的符又抬头看了看他,他却伸手将符纸贴在旁边,示意我照葫芦画瓢。
我盯着那符静静的看了大约两三分钟都没下笔,老头催促的朝我道:“再不写你那童阳血可就凝了啊。”
我却并没有理会他,又盯着看了两分钟左右,才抬起笔往瓷缸子里蘸了蘸,随后起笔一气呵成的写下了敕恶太白四个字,虽然与老头写的有些诧异,可整体神韵上还是挺贴近的。
老头哎嘿一声,凑到我身边,两眼放光的望着我道:“行啊,臭小子,你这天赋可以啊,要知道当初师父我单血这茅祖诸煞总符可就画了不止一个月了,你居然一次就能够有这水准,以前在家里是不是偷偷画过啊?”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随手又抄起一张黄表纸,起笔就是一张,瞧着老头直咋舌,直到我将他给我所有黄表纸都画完了,老头才回过神来,望着我最后那张几乎跟他画的差不离的茅祖诸煞总符,两眼明亮的喃喃自语道:“还是你师父我有眼光啊!”
我当时真想告诉他,我这是怕自个儿以后少挤点血啊,别本事没学到临了弄个贫血啥的,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画完这茅祖诸煞总符后,我感觉手腕子有点酸,甩了甩手,老头这才将符纸摊开,朝我开口道:“符咒即为法印,是我派中不可缺少的东西,用途十分广泛,凡通神达灵、驱鬼辟邪、呼风运雷、炼丹修真、上章奏表、书符制录皆需用法印。茅派上至三清,中至三茅,下至前辈祖宗师爷,都可以符咒所请。我茅派中以敕令符为主,初学画符念咒,最重要的要点,就是须熟知天,地,日,月,星,辰,风,云,雷,雨,山,川,河,海,水,火等各神及神鬼兵将的姓名字语及其职等,也须知其相貌,嗜好。如不知这些则无法得到他们的相助。其所画之符令,所念的咒语,都无法得到精通。
嗯,你这符虽然画的好,可源于你不知这符背后所请那位尊神,所以,根本没什么作用的。”
老头说完后,直接将我画的那些符纸全数撕掉了!
我当时就楞住了,他这是?
等我回过神来,勃然大怒啊!吹胡子(那会儿嘴上已经长了些许茸毛了)瞪眼的望着老头。
老头瞧着我怒了,赶忙朝我摆手道:“你先别着急,我本来嘛,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画好符纸的,所以之前也没想那么多嘛,这么着。”说话间他从米口袋里取出了一本颇为古朴的书本递给我道:“你先熟悉一下各路尊神,等有了一定了解,再等画符的时候对应想着那尊神再下笔,这符就算成了,然后我再教你密咒,九啊,相信师父,以你的天赋,估摸着不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将敕令符都能掌握了。”
听着老头的话,我半信半疑的哼了一声,这才坐了回去开始翻看他给我那本子古书。
书名为《钦天玉钞》,里面同样都是繁体字,瞧着纸本应该有些年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