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虽是修仙家族,但皇帝还有穷亲戚,李家中也并非人人都能修炼,也需要吃饭拉屎。
要知道即便是端木家那样的顶尖势力,也需要一个海天一线楼来沟通俗世桥梁呢,李家也不例外,虽然没有直接掌控,但也扶持了势力。
云清市的三大家族,都是他们扶持起来的!
林远步身为林家家主,自然有资格知道李家所在,当他察觉到了林铭拥有超乎他想象的实力后,就想到了李家。
之前几天之所以碌碌无为,任三叔公安排,就是因为他想麻醉林铭等人,让他们认为自己真的废了。
好歹也坐在家主位子二十年,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头蠢猪?当察觉到监视他的人稍稍放松后,他就抓住良机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直奔此地!
幽森冷暗的山林深处,有一占地广大的家族,但正因占地太广,所以灯光来不及照耀每个地方,使得这个家族的大环境,有些昏暗。
一个男人跪在庄园最中央这间房子里,双手撑地,脑袋垂的很低,昏暗的眸光中闪烁着极致恨意,林铭,你杀我儿夺我权,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林远步没想到的是,四年前,他是如何对待林铭的,甚至是将近二十年来,他对林铭,又是如何?
恩恩怨怨几时了,一报到头还一报!
这间具有古代建筑风格的房子中,亦是有些昏暗,外面的昏暗是由于路灯分散过远,再加上李家主脑人物想要刻意保持神秘,所以才显得昏暗。
而这间房子中的昏暗,却只是单纯的由于……这间房子的主人,同样也是整个林家的主人,近来不太喜光亮!
但还是可以看出,昏暗的灯光中,有四人各自落座。
听闻族人传报的消息后,坐于主位的李义府陷入沉默中,化龙境修者本有五百载寿元,李义府最多不超过四百岁,算的上中年,可此时的他,却有一种无力回天、暮气沉沉的气息。
“呵呵,一个苦海境小子就把你吓怕了?李义府,真不愧是缩头乌龟啊。”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嗤笑一声,那是一个中年道姑模样的女人,一根玉钗穿过头顶发髻,手持一支拂尘,尾端的白丝格外的雪亮。
李义府看她一眼,叹息道:“不是苦海,他已经踏入婴变了,否则绝不可能驾驭神元之兵对敌。”
“哈哈,婴变也好苦海也罢,李老儿,你以化龙境的境界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落败,还好意思叫我们过来?我看你是越老越不知耻了啊。”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他浑身肌肉勃发,尤其是裸露的双臂,好似两条小龙般气势迫人。
这是一个专修肉身的修者,比巨奎真人厉害不知凡几,化龙中期巅峰境界的他,绝对不会逊色于一般的华龙后期炼气流修者!
李义府脸色霍然难堪了下来,眸光闪烁,一言不发。
中年道姑看着这幕,刻薄的嘴唇扬起更加讥讽的笑意,真不知道这样的废物,是怎么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
九尺大汉虽然人粗,但心可一点都不粗,晃悠着二郎腿玩味的打量李义府,悠悠道:“现在你只剩下一个选择,送上门的人头,还不赶快叼去表忠心?”
李义府一拍扶手,凝练到极致的杀意从他体内爆发,怒视着九尺大汉:“吕则,你什么意思?”
吕则一巴掌将旁边的桌几拍的粉碎,哈哈大笑道:“想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化龙初期的废物,也有资格在本大爷面前叫嚣?”
中年道姑目光一凝,没有继续添油加醋,甚至还在想着,要不要劝一劝?
毕竟,他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若钱小凤在此,绝对能认出,这三人,正是最后走出空间殿的四个化龙境之三!
虚空墓穴之行,苦海之上不可参与……这是十六方势力共同下发的命令,在闯三关之时十六方势力没有出手,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磨练后人。
但真当他们眼瞎,当他们那句话是放屁不成?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十六方的势力联手的秋后算账也徐徐到来。
当先碰到枪口的,就是那四个还活着的化龙境!
惩罚倒也不重,去昆仑山挖矿百年就好,至于你今年几何?能否坚持挖完百年再老死?就不是十六方势力该思考的事了。
正当李义府和吕则一触即发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好了,都坐下吧,有什么好争的?”
老者从黑暗中露出身形,他有着一双鹰钩鼻,双眼中偶尔闪过冷光。
他只是随意的看了李义府两人一眼,先前凝肃的气氛便陡然瓦解,吕则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李义府也神色稍缓的坐下。
不用多说,老者自然是走出空间殿的第四人!
老者忽然看向吕则,嗤笑一声,道:“不继续试探了?”
吕则嘿嘿一笑,哪还有先前半点虎目怒睁的样子?
中年道姑一怔,试探?难道他先前是装作愤怒,可……他是试探什么?
鹰钩鼻老者看向李义府,若有深意道:“李道友能隐忍三百年不出世,我不相信这点挫折就能打垮你,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中年道姑再愣,痴痴的朝李义府看去,吕则先前是在试探李义府?
可李义府只是个化龙初期啊,这样的废物我一拂尘能杀十个,值得试探?
还有,古老的意思莫非是……李义府先前是装的,他并没有被林铭打击到,之所以做出一副落寞萧索的样子,是另有图谋?
脸色阴沉的李义府一扫落魄,哈哈大笑道:“还是古道兄眼光老道,李某佩服,既然古道兄把话挑明白了,那我也不做作了,我要……”
李义府的眼中豁然爆发炽盛杀机,咬牙切齿道:“那六百灵石我输的不甘心,我要再夺回来!”
中年道姑脸色大变,先前李义府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杀意,让她都不禁从脚底板升起一分寒意,直窜心田。
这个家伙,这个老家伙果然是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