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小姐。”

跟在叶无染身后的沈夕低眉顺眼，恭敬地唤了一声无心。

“无心小姐。”沈月出于尊敬也是乖巧地唤了句。

叶无心与叶无染，是他和夕儿的救命恩人。所以夕儿说要留在他们身边当下人伺候他们二人之时，他沈月不怪、也不怨，只有感激与尊敬。

无心小姐与无染少爷这一刻起就是他沈月的主子了，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无心抬眸清淡地扫了一眼沈夕和沈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沈兄妹二人。

“你们两个一块坐吧。”叶无染落坐于无心的身侧，对着沈夕和沈月开口说道。

沈夕和沈月对视一眼，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无心和叶无染，摇摇头。

沈夕率先开口道：“婢子是来伺候无心小姐和无染少爷的，没有资格和自己的主子一同坐在椅子上。”

沈夕低头恭敬道。

无心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面色清冷，眸色淡淡。

叶无染却有些不满地皱了皱俊眉，他说过在他这里没有那么的规矩，不必多礼的。

抬头看着沈夕和沈月，皱着俊眉叶无染赫然开口道：“沈夕，其实你和沈月不必多礼的，在这里，我和心儿都不太习惯这些礼节，你们两个也不必多礼。”

“谢谢无染少爷的好意，可是毕竟主仆有别，该遵守的礼节还是要的。”

沈夕只是摇摇头，坚决自己的规则。

既然哥哥被无心小姐和无染少爷救了，而且无心小姐和无染少爷还收留她和哥哥，所以这些必要的礼节一定要做到位。

沈夕是个单纯又有点迂腐的小少女，所以她有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咳……是啊，无染少爷，我和夕儿何德何能可以同你和无心小姐同坐一张桌子，同吃一台饭菜呢？”沈月有些虚弱地开口道。

因为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话，沈月有些不够气地喘着，苍白的俊脸有些微红。

听到沈夕和沈月的话，叶无染的俊眉皱得更深了。

他和心儿将他们留下来，不是想让他们兄妹二人卑躬屈膝的，让他们留下来只是希望他们二人不至于饿死流落街头。

“沈夕沈月，我的意思是……”叶无染皱着俊眉准备说什么的，可是却被无心冷淡的语气给打断了。

“奴颜婢膝，是你们想要的吗？”无心清冷不染一丝情绪的语气淡淡响起。

沈夕和沈月据是一愣。

奴颜婢膝，卑躬屈膝是他们想要的吗？

谁会想卑躬屈膝处处讨好别人来践踏自己。

不，卑躬屈膝不是他们想要的……

“无心小姐你和无染少爷，是我们兄妹俩人的恩人。”沈月低语道。

意思是就算是卑躬屈膝、奴颜婢膝他们也无所谓了，因为无心和叶无染是他们兄妹俩人的救命恩人。

“你在作贱自己。”无心面无表情道。

她本不想管那么多的，但是叶无染既然在意他们兄妹俩人，她不介意多帮他们兄妹俩人一把。

叶无染是她哥，她哥在意的，她也……可以在意……

无心眸光暗垂，让人看不见她眼瞳之中的复杂思绪……

叶无染，她一辈子在意的哥哥……

“我……”沈月无言。

无心小姐说的没错，他在践踏自己，他……下贱……

他没有用，夕儿她跟着他受苦了，他对不起父亲和母亲，没有照顾好夕儿……

“哥……”沈夕看着沈月眼里闪烁着的自愧暗光，忍不住低喊一声。

心，在抽搐……哥，不要自责了，夕儿没事的……

沈夕看着沈月，清明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夕儿！”沈月徒然情绪激动，一把抱住沈夕，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狠狠砸落。

对不起，哥让你受苦了。

对不起，哥害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

被沈月抱住的沈夕，反条件地回抱沈月，泪水不知不觉迷糊了她的视线，打湿了她的脸颊。酸涩的泪珠滴落在沈月内疚的心低，让他更加心酸、心疼。

“心儿……”看着互相拥抱，互相哭泣的兄妹，叶无染有些酸涩地叫着无心的名字。

这场景多像他和心儿在叶府那时候啊……

就是因为沈夕和沈月的遭遇，与他和心儿相似，他才心软地起了泛滥同情心想救治他们兄妹俩人。

无心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无染的侧颜。

她知道叶无染同情沈兄妹的什么，她知道，她都知道……

“沈夕沈月，你们兄妹二人，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叶无染皱着俊眉，开口问道。

他们怎么会沦落街头，沈月又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叶无染很是困惑。

兄妹俩人松开抱着对方的手，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愤恨的神色，只是这愤恨的神色中又夹杂着无奈。

“呵。”提到身世，沈月只是自嘲一笑。便接着开口，

“我和夕儿是双生胎，父母在我们兄妹俩人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我们兄妹俩人在外流浪，八岁被卖到范府当下人………”

听着沈月的话，叶无染陷入长久的沉默。

原来沈夕和沈月被卖到范府当下人。只是范府里的主子们，都不是人的，对待他们这些下人残忍至极。他和沈夕连一条狗都不如，每天每天都被打被骂。沈月的灵力天赋还算不错，十五岁的他，就已经是灵宗一级的灵师了。

可是范家的二公子范越，对沈月的灵力天赋十分嫉妒。范越的灵力也就灵皇巅峰，怎么可能容一个卑贱的下人超越他，范越对沈月起了杀心。

那天，范越将沈月叫到自己的院落，叫来几个实力与沈月不相上下的下人，将沈月的经脉给硬生生给折断了。

灵力被废，沈月自从被废了后，就大病一场，彻底成了废物，之后一病不起。

范越狠绝，将沈月和沈夕给赶出了范府，将俩人送到低人府！

低人府，乃是，整个皇都，修炼灵师的噩梦，有些修炼的灵师宁愿死，也不愿意进低人府。

低人府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面阴森、恐怖。全部都是一些没有灵力，不能修炼灵力之人呆的地方。

那些人都因为不能修炼灵力而变得疯疯癫癫，那些人恐怖、癫狂至极。饿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就吃人肉，喝人血……

沈夕带着沈月偷偷地逃出了低人府，若不是沈夕的实力在低人府里面还算不错，可以轻易地离开低人府。指不定现在沈月和沈夕早已经埋葬在低人府里了。

出了低人府后，沈夕带着已经快不行的沈月流落街头……之后叶无染和无心就救了他们俩兄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