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莜莜陷入了矛盾的境地,既想去医院看他,又拉不下那个脸,生怕这段时间他的冷落是在间接的厌弃自己。

夏母看着莜莜一早坐在客厅蹙眉忧心的样子,关心的上前询问:“莜莜啊,怎么啦?”

“啊,妈你起来了,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夏莜莜有些躲闪的说着,神色极为不自然。

夏母虽然这些年就跟些富太太打打牌,做做美容,但是消息还是灵通的,早些时候就已经听说莜莜工作量大减,谁也不敢得罪奎安老总,安排工作总是畏手畏脚,时间长了,索性不排,当时的莜莜也乐得轻松,活少干,但是钱却不少给。

那些人精的跟什么似的,看夏氏易主,奎安老总也卸任,娱乐公司的人也慢慢断了莜莜的财源,看样子奎安老总那边好像也开始疏远,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啊。

“莜莜啊,夏氏的股份要不你留着?”

想到以后母女两人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她就想要劝莜莜留下股份,好歹也能分分红。

“夏氏的股份本来就是夏明珠该得的,再说了我还年轻,有手有脚的,能养活自己。”

夏莜莜是绝对不会再打夏氏股份的注意,这些年手头上也有些存款,省着点过,后半辈子不说吃喝不愁,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莜莜啊,要不我们搬出去吧,在这里妈总觉得不踏实。”

一想到这些是牺牲夏莜莜换来的安逸,夏母的心中就十分愧疚,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重复老路,成为菟丝花,需要依附高大的乔木才能生存,希望她无需躲在人身后,祈求遮风挡雨,而是能和喜欢的人比肩相邻。

“妈、你先安心住下,即使搬走也要等我找到房子不是吗。”

夏莜莜知道妈妈的担忧,但私心里自己并不想要离开,说不清是舍不得安逸的生活还是舍不得给予这一切的那个人。

夏母见莜莜满腹心事,也不再劝说下去,转身上楼不再打扰。

在医院疗养的史徽,醒来过来就看见坐在一旁处理公事的儿子。

“我这边没事,就是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非要小题大做,你还是回公司处理公事去吧。”

史徽心知自己的毛病是瞒不住了,只能避重就轻的说着。

史徽突发心脏病晕倒可吓坏了史诺涵,这些年他人在国外,也没听说过义父身体有漾,谁知道心脏的毛病由来已久,只是瞒着自己而已。

这段时间集团权利交接,义父忙于打点内外,为自己铺平道路,积劳成疾,心脏病越发严重,居然一个人昏倒在书房,如果不是自己忘记拿文件回书房去取,发现及时送医,后果不堪设想。

在同医生的交流中,发现义父这段时间加大了药量,心脏负荷加大,时常会感到呼吸不畅,头晕目眩,这种情况下应该好好休养,他却不听警告执意忙碌工作,才会导致晕倒的情况。

“出院听医生的,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管就在医院养着。”

史诺涵难得口气生硬,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自己,倘若放他回家,还指不定怎么继续忙碌。

“好好好,听你的,就你这气势有你老爸我的风范。”

史徽颇为欣慰的看着这段时间史诺涵的脱变,经过历练,慢慢脱去了软糯的学生气,渐渐显现杀伐果断的大将之风。

“爸,刚才有个叫夏莜莜的来电找你。”

这时候史诺涵突然想起一早的来电,随口就提了下,却难得看到义父的脸色有些尴尬,似乎是不好意思。

“哦,无关紧要,你先回去忙你的吧,我在这边休息就好。”

史徽一听到夏莜莜顿时有些不自然,养着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女孩当情人,也是有些为老不尊了。

为了保持形象,他催促着史诺涵离开,实则想要回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夏莜莜又有什么困难了。

史诺涵一脸笑意的看着义父着急的模样,不紧不慢的收着东西,好整以暇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调侃道:“爸,你是该给我找个后妈了。”

说完,忍不住大笑着闪人,留下史徽一脸的郁蹙。

拿起电话,史徽将电话拨了出去。

“………”

电话接通以后,却没有任何声音,史徽疑惑的看了看,开口问道:“莜莜?”

“嗯。”夏莜莜小声的回答着。

“是有什么困难吗?”

史徽第一反应就是夏莜莜找自己有所求,不然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没、没什么,就是看到你生病了,想问问。”

夏莜莜一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着,以前给予他急功近利的印象太深,现在想要扭转都难。

“没事了,老毛病,住几天就好。”史徽一脸平常的说着,怎么也不肯表露对于夏莜莜来电关心心中突然涌起的窃喜。

这阵窃喜来的太过于突然,让他始料未及,但是一想到两人年龄的差距,史徽的心顿时凉了凉。

“今天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吗?”

夏莜莜听到他的声音,想要去看他,但是又怕自己不受欢迎,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出口询问。

“不用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人将那套别墅过户给你,以后钱每个月还是会打到你卡上。”

史徽在慢慢的相处中,发现夏莜莜并非想象中那般物质势力的女孩,委身于自己恐怕也只是当时的一时冲动加上自己的权势威逼。

如今自己也想开了,就不要祸害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趁着放手还来得及,还她自由。

“你不要我了是吗?”

夏莜莜忍住哭声,哽咽的问着,即使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它真的来临还是无法安然接受。

“莜莜,你还年轻,我这把连你的人了,要不起。”

史徽即使不舍,也不想再耽误她。

夏莜莜抱着电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哭声由低声抽泣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史徽默默的在电话这头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泣,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