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莜莜拖着着无理取闹的妈妈往前走,姐姐的称呼脱口而出,但是看到她夏明珠一脸的不悦,立马改口。

“你这个丫头,疯了是不是,我不走,我死也不走,这是我的家我,我走了你爸回来到哪找我…….”

夏莜莜看着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叫,心中不忍,没办法只好让送自己回来的司机强行将妈妈放进了车里。

站在夏宅门口,看着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但是一切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夏小姐,爸爸已经走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我手上夏氏的持有股近期会让律师办好转让手续,欠你的终究还不清,能还多少是多少吧。”

夏莜莜满怀愧疚,自己和母亲两人这些年来给她到来了数不清的伤痛,不是一点点股份所能弥补的。

夏明珠听到这些,有些不可思议的正眼看向了她,似乎在怀疑这句话的真伪。

这对母女这些年想方设法将自己赶出夏氏,无非是为了那些股份,怎么会一夕之间,将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

带着疑惑,夏明珠自夏景年出事以后,第一次正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退却了趾高气昂和华服加身,一身休闲素衣的夏莜莜如同龄人般单纯而无害。

眼中充满了怀恋却又略带愧疚,对上自己逼人的眼神也丝毫不见退缩。

夏莜莜知道这些年劣迹斑斑,很难让人信服,无论她信不信,有些话还是要说,就怕现在不说,以后恐怕也说不上。

“姐,对不起,为曾经的伤害,你一直是个好姐姐,可惜我却不是个好妹妹,如果没有上代的恩怨,我真的想做个好妹妹,起码曾这样奢望过,可惜终未如愿。”

说完,慢慢离开了夏宅,想起了曾经初来时是喜悦和震惊,初见夏明珠时的嫉妒和怨恨,再到后来她的不断示好和自己的隐秘陷害。

一步步的走向愤恨中带着不甘的母亲,渐渐红了眼眶。

都是一群可怜人,将希望寄托于一个绝望的载体,只会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绝望。

“妈,爸已经走了,以后我来照顾你,欠的总归是要还的,我们相依为命好好的,好吗?”

看着夏莜莜伤心落泪的模样,夏母也不忍再责怪,在她恳请的注视下,默默的点了点头,如今已经失去了一切,唯一指望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

“你爸爸他、我去你那边方便吗?”

想起夏景年,她还是忍不住伤心,这些年的陪伴也不全然是为了金钱,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他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但是转念一想,莜莜现在住在奎安前总裁买的房子里,就不免有些担忧,会不会因为夏景年的倒台,莜莜会受牵连被人厌弃。

“放心吧,他估计已经忘了我这号人存在了。”

夏莜莜自嘲的说着,自从奎安易权以后,史徽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个别墅中,但是该给的钱却一分不少,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再加上上次那通电话,虽不算不欢而散,但也说不上愉悦,打了那通电话,自己就没指望两人还能继续下去。

以前被他拘着,如笼中鸟,渴望外面的自由,但是却忘了,笼中安逸的生活久了,慢慢失去了飞翔的能力。

原本以为他的疏远,会让自己感到轻松愉悦,越是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越想逃离,但是为何当自己真的能够离开的时候,却执着的等着一个答案呢。

难道喜欢上了他?

一想到这点,夏莜莜就赶紧从脑海中将这个念头驱赶出去。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年纪能当自己爸爸的人呢?

自己只是习惯了他的宠溺而已,对的一定是这样。

夏莜莜不断的说服着自己,似乎这样就可以否认自己已经动心的事实。

但是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却彻底打破了她的坚持。

第二日的报纸上,满幅报道史徽重病入院的消息,配图是一张史徽在众人簇拥下被推进医院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

夏莜莜拿着报纸,不可置信的呢喃。她无意识的拿起手机,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夏莜莜想着应该是前段时间回国继承奎安的史诺涵,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倍加器重的义子。

“你好,我、我是夏莜莜,想找史哥。”

毕竟情人的身份一直为人所不耻,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图他的权势地位,如今再找他身份着实令人尴尬。

“你好,爸刚休息,我会转告他。”

史诺涵一听夏莜莜的名字,就想起前段时间听闻爸爸的新宠,貌似十分上心,能在爸爸失权生病的情况下打电话过来,说明也不是全然无心的,所以对电话那端的年轻女孩,话语客气毫无轻视。

夏莜莜有些受宠若惊,原本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却不曾想会被以礼相待。

“不用、不用告诉他,我......”

夏莜莜赶紧语无伦次的拒绝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史徽,刚刚担心一时冲动打了电话,现在想想倘若他真的接了电话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爸爸在帝都医院505号病房,不好意思,我有事先挂了。”

史诺涵无意插手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刚说完病房号,就听到外面有医生在叫,匆忙间挂断了电话。

夏莜莜挂断电话以后,坐在沙发上细想这段时间,史徽虽然从来没找过自己,但是也没在听闻其它的花边消息,甚至奎安的重大活动都不曾出席过,难道是因为病情?

难怪上次打他电话,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恐怕那时候已经不好了。

“我怎么这么笨,这么明显的变化都听不出来,还让他顶风作浪,想着让爸爸保外就医。”

夏莜莜现在无比懊恼自己的那通电话,当时那种情况还能保外就医,可想而知上上下下打点,费了多少心力和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