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深知能出现在冷斯城生日宴上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对冷斯城恨之入骨,巴不得冷斯城尽快从高位跌落下来,夏明珠不禁心生一阵寒气。
冷家豪宅世代恩怨难了,夏明珠是知道的,她深知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
一个个简简单单的生日宴,也是各路人才,各界商界精英汇聚,与其说这是冷斯城的生日宴,不如说这是个小型的商界夜宴。
各路精英人士们在这里,相互捧杯把酒言欢,可能随时几个亿的生意就在这之间谈妥了。
其实,夏明珠更希望冷斯城的生日能够安安静静的,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为冷斯城唱一次生日歌,吹一次蜡烛,吃一碗长寿面。
不过就算夏明珠这么想,可能冷斯城还不愿意呢。毕竟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涂珍薇,可是他既然喜欢涂珍薇又为什么要娶我呢?
眼前的男人还是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夏明珠,夏明珠打了一个寒颤,想要立即逃离这个男人。
这时,冷斯城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夏明珠,有些急切地看着刚刚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看都不看夏明珠一眼,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夏明珠觉得手腕生疼,原来是冷斯城没有把握好轻重,握住夏明珠的手握得实在太用力了。
夏明珠吃痛不禁皱紧了眉,想要挣开冷斯城,却又做不到,苦笑了一声:“没什么说,你放开我,很痛。”
夏明珠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所说,冷斯城只在乎自己,他只爱自己,一切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
冷斯城放开了夏明珠的手,夏明珠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不禁心里觉得凄凉,果然是只在乎自己,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啊。
冷斯城依旧没有去看夏明珠:“那个人,你最好离远一点,不是什么好人。”
自从冷家出来以后,夏明珠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柔的目光了,冷斯城又变成了原来冷酷的冷斯城,而夏明珠还是那个傻傻的夏明珠。
夏明珠在原地,没有动,她想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冷斯城,哪一个才是他的伪装。人在高位,伪装自己是必要的,但没必要将面具化为自己的血肉里。
这还怎么有自我了呢?那个中学时期,在阳光下眉开眼笑的翩翩少年,夏明珠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夏明珠觉得有些心痛,或许并不是面具已化为血肉,只是他冷斯城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放下面具而已。
那边婀娜多姿的涂珍薇才是他想要卸下防备的人吧,自己算什么?不过一个棋子而已,等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可弃之。
冷斯城见夏明珠不说话,转身要走,夏明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你呢,你是好人吗?”
冷斯城转过声来,对着夏明珠微微一笑,浅浅的笑容,让夏明珠觉得无论好坏,自己都愿意为之赴死。
冷斯城就这样走了。
夏明珠走到酒桌前,回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的一番话,心里不是一番滋味。
说到底,她对冷斯城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冷斯城的话语冰冷的让人看不透他的情感。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晓的秘密?
不知何时,冷斯城已经登上了台上,无论从哪方面看台上的男人都是熠熠生辉的。
他拿着话筒,自信又笃定,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令夏明珠悸动。
遇到他,是自己的幸运,但同时也是自己的不幸。
他就这样牢牢地抓住了夏明珠的心,让夏明珠带着沉重的爱情,无法动弹,呼吸困难。
他的讲话很精彩,台下的懂事们纷纷点头,对冷斯城投去肯定的目光。
夏明珠爱的就是这样的冷斯城,永远在聚光灯下,永远熠熠生辉。
而自己永远只能站在台下的角落里,埋藏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他,为他欢心,为他愉悦。
站在他身旁的人永远都不是她,而只会是—涂珍薇。
涂珍薇今天为了冷斯城的生日宴费劲了心思,虽说冷斯城今天并没有带她出席,但她依旧是那个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与夏明珠的美丽不同,涂珍薇的美丽是亮眼的,是炽热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涂珍薇提着自己的长裙,走上讲台为冷斯城倒酒,脸上的红晕,衬的她十分可爱。
给人一种小两口结婚的感觉,可是他两在聚光灯下,确实般配,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明珠低下头强忍着眼泪,心里很是苦涩。
明明自己才是冷斯城带来的女伴,却如同一个透明人。
所有人都觉得冷斯城和涂珍薇才是最登对的那一对,而自己不过是插足在她们中间的那个卑鄙小人。
夏明珠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去获得冷斯城的爱,但她就是放不下,也离不开,就算就是这样在角落里远远的观望,她也愿意。
只要能够看到他,她才觉得世界是有光的,不论冷斯城怎样对他,只要能够看到冷斯城她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如果最后冷斯城最后毅然决然的决定要和涂珍薇在一起,夏明珠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她只想远远的看着冷斯城,看着他幸福就好了。
她感觉到台上的冷斯城将目光投向自己这里然后马上移开了,连一点停留都没有。
夏明珠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就算冷斯城的爷爷再怎么撮合自己和冷斯城,他都不会和冷斯城结婚。
因为冷斯城根本不爱她。
她无法容忍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尽管自己对这个男人爱之入骨。
台上的涂珍薇一脸温柔的看着冷斯城,夏明珠知道涂珍薇对冷斯城的爱一点也不比自己少,而冷斯城又喜欢涂珍薇。
既然两情相悦,夏明珠只好含泪祝福了。
只是背离了冷爷爷多年以来的期许了,不该不放手的爱,或许也该是时候放手了吧。
两个人在台上举杯,共祝这个美好的夜晚,台下也都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