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刚把话说出口,那男人立即说道:“思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男人的眼神诚恳而又认真,令人为之动容无法拒绝,江思尔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男人才刚刚露出喜色,她就连忙说道:“不过……”
江思尔晃了晃手中的检查单子,“还是得等我先看看病,才有心思精力和身体,去帮你啊。”
宋翊“扑哧”一笑,连忙将道路给她让开了,那女人极其无奈的扶额,说道:“宋总啊,您什么时候才能够饶了我啊!”
他跟在江思尔的身后,语气带笑的说道:“那可不成,若是时光可以停留在此,我正想永远留在你说好的那一刻。”
“不行不行,那岂不是要累死我?成天当你的跑腿儿跟班,工作得没日没夜?”
江思尔连忙摆头,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她很是无奈,也不知道那男人的脑袋里,怎么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然而话才刚说来,身后就传来了男人的笑声。
宋翊眼中满是笑意,犹如细碎的星辰一般,闪烁得让人觉得熠熠生辉,江思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男人眼眸中满是深意,令她竟然有一瞬间慌了神。
“思尔,我想让你答应的,可不只是工作哦。”
那一刻,仿佛玻璃窗外下起了微雨,小雨滴答敲打在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她似乎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那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江思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转过头说道:“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还是会辞职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那男人,她直接变转身就走。
女人的身影扬长而去,背影挺直却又孤寂,她仿佛穿行在迷雾之中,挣扎着前行。
宋翊远远看着,目光慢慢沉了下来。
“没关系,反正也是时候结局了。”他轻轻笑了一笑,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的眼神,温软到了极点。
==
忙碌了几天,终于到竞标的这一日,江思尔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只为了今天,为在SN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跟着宋翊到了会议室,大门敞开,她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鼓励着她振奋起精神。
然而,在看见的里头的人时,江思尔脸上的笑容,蓦地僵硬住了。
“怎么不走了?”宋翊跟了上来,单手为她推开大门,然而江思尔却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坐在第一排的男人。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他也在这儿?”出口的话,仿佛都不是她自己说的。
宋翊跟着那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直落到了叶靳琛的身上,他微微挑了挑眉,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不屑。
“他?告诉你有必要吗?你是来竞标的,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江助理,承受能力这么差的吗?”
宋翊带笑的语气回荡在耳边,让她觉得酥麻麻,然而却又心惊胆战。
她咬紧了牙关,低声说到:“怎么可能。”
缓缓的走了进去,江思尔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上,犹如灌注了万千斤的水泥,沉重得让她甚至都迈不开步子。
“叶总好啊。”宋翊在她身边不咸不淡的打了招呼,坐到了叶靳琛的身边。
而江思尔僵硬着身体,挨着他坐到了过道边,两人中间就只隔着一个宋翊,而她的另一边,则没有人敢坐。
事情如今已经竞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家势力同大,没有人再敢与之相竞争。
“江助理,你若是不行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反正计划案已经做好了,就算临时换成周燕,以她的义务能力想必也可以完成得很好。”
宋翊的视线定在台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头也不回的和江思尔说道。
江思尔咬了咬后槽牙,“我也说了,我可以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劲儿,让那男人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沉默了良久,台上有人开始说话了,江思尔才抬起眼来,悄悄的将目光落到了叶靳琛的身上。
那男人的脸变得越发瘦削,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子,硬生生削出来的一般。眼眸漆黑,凝视着前方一瞬不转,浑身散发的冷意,让还没有靠近他的人,都能够感觉那一阵寒冷。
或许是察觉到了目光,叶靳琛突然回过头来,正正对上江思尔的视线。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江思尔心中一紧,连忙躲开了。
真是……明明说好了全身心投入进工作中,为什么一看见那男人,神魂都跟着被他牵引走了呢?
江思尔低下了头,所以没有看见身旁宋翊看向叶靳琛的的目光,带着挑衅的笑意,仿佛在昭告着什么。
“叶总,您的注意力,似乎也有点不集中啊?”男人低笑着问道。
叶靳琛语气冰冷,将视线移开了,“不劳你费心。”
不过一会儿,叶靳琛便率先上了场,然而江思尔却连他讲的什么话,一个字都没清楚,只听见偌大的会议室里,那男人的声音,不带扩音都能一清二楚的回响在耳边。
她深深的埋下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膝盖上的文件。
掌声雷动,她的头低得越下去。
自己……怎么比得过他?叶靳琛这一次出手,可再没有给她留半分情面,她失败得这样惨,再也别想在那男人的面前抬起头来。
然而。
身旁空出来的位置,突然有人缓缓落座。
动作自若,仿佛从一开始她的位置就是在这里。
江思尔愣了愣,还没有来得及抬起头来,那男人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江思尔,你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这副样子吗?”
熟悉的嗓音,不同于台上的冷静和胸有成竹,他的声音微带着嘲讽和冷意。江思尔只觉得一股阴寒从脚爬到了头顶,紧紧的包裹着她,丝毫也不带放松的。
“叶总,你坐错了位置吧?”
宋翊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然而那男人却没有一丝尴尬,连眼角都没有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