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两人的模样,江思尔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背后发冷,她只想冷笑三声。
这世间没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怀中,拥着另外一个女人,更何况那女人陷害自己,趾高气扬的装柔弱,看向自己的那一双眼睛里,满是说不清的得意洋洋。
“靳琛……我是说错了什么吗?明明只是想要关心她,但是她却……”
陆果儿趴在他的怀中,欲言又止的轻轻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江思尔脸色惨白如纸,盯着他们的神情震惊而又厌恶,“陆果儿,你可真是有脸说!我真是恨自己没有杀了你,才留你在这里满口胡说!”
陆果儿却含着泪水转过头来,双眸中晶莹的水雾,在那一张令人心生怜爱的脸上,越发委屈到了极点。
她紧紧的握着叶靳琛的手,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不可置信的盯着江思尔说道:“思尔,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
陆果儿满脸的不忍和悲痛,抓着面前的男人使劲儿述说着自己的无辜,“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怒了她,靳琛,你相信我啊。明明是她自己在外偷人还不让我说出事实,靳琛……你怎么能忍?!”
她们在那里争执喧闹,身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停下来侧目,而叶靳琛始终一言不发。
那男人冷着脸,一双眼眸黑沉沉的深不见底,阴郁的目光让人想到无尽的黑暗与深渊,像是掉进了大海之中,窒息和压抑感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动弹不得。
江思尔冷哼一声。
那女人说自己得不到信任,然而她却喊着让那男人相信她。
究竟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觉得她江思尔没有半分用处?就连最基本的信任也得不到吗?
江思尔冷着的盯着他,抬手一指,不屑的目光落到了陆果儿的身上,她语气阴厉,目光像是一柄打磨得锋利的飞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人的胸膛。
而她一只手指着陆果儿,一边冲着叶靳琛厉声说道。
“你就要听着这女人胡言乱语,肆意的诋毁我吗?叶靳琛,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究竟带了个什么货色回家!”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叶靳琛缓缓抬起头来,他眼眸深邃,一下子便盯住了她。
他面无表情,甚至冷得让人感觉心寒,江思尔心底里莫名翻涌上来一层不安的情绪,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叶靳琛缓缓对她说道。
“关你什么事?”
现场似乎安静了几秒。
那几秒让人感到的窒息,有种深渊的恐惧从心底里蔓延了上来,仿佛有种深深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
江思尔愣住了,因为他的一句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一般,她浑身僵硬的呆呆立在原地。
“江思尔,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叶靳琛看着她,目光带着淡淡的疲惫,仿佛就连目光落到她脸上都不乐意。
“要离家出走的人是你,误会生气的人也是你,早上还一脸怒气冲冲,下午就推着车子买菜给野男人做饭的人……也是你。”
叶靳琛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句话听在江思尔的耳中都是诛心之言。
他似乎笑了笑,眼神戏谑而又带着对她无情的嘲讽,随即说道。
“你拿什么来让我信任你呢,江思尔?”
江思尔呆立着,良久都没能回过神来。那男人轻唤出她的名字,讽刺的凉薄的笑意令人胆寒,疲惫感席卷了全身,她甚至无力去辩解,无力去争吵。
而陆果儿紧紧的靠着她,小人得志的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嘲讽。
江思尔恍惚后退一步,脚步踉跄,随即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看她身影踉跄,好似狼狈的奔逃。
“思尔,你和那男人回来道个歉,兴许还有挽回的机会,不然以后,怕是再难和好了呢!”
身后传来陆果儿尖利的嗓音,那女人状似在为她着想,然而只言片语皆是对她的挑衅,有一瞬间,江思尔甚至恨不得扒了那女人的皮。
而叶靳琛听见身边女人的话,越是气愤男人,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还想把那男人带回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最终消散不见。
江思尔离去的身影挺直,却是强撑起来的坚强。她垂落下来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修剪得平整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因为蛮力而刺进肉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她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回到这种深深的绝望中?是因为那个女人吗?还是因为自己作死,自讨苦吃呢?
楚泽南赶来的时候,江思尔正坐在商场的办公室里,因为撞坏了物品被扣在这里,她出门没有带钱,调了监控只能看见自己猛地向前栽去,找不出那个推倒她的罪魁祸首。
江思尔自然心知究竟是谁,然而此时说出来也无关紧要了。
看着她恍惚的模样,那男人不禁觉得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楚泽南紧握着她的肩膀,她纤细瘦削的身形,在那男人手中仿佛脆弱得一握即碎。
江思尔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能说出话来,对着他勉强一笑,便又垂下了眼眸。
长睫将情绪尽数遮盖,她苍白的脸色紧咬的嘴唇,那样易碎。
楚泽南看了视频,最终也沉默下来。
他紧紧盯着江思尔,怜惜的目光第一次温柔中带着强制性。他已经不打算再劝慰了,这样待下去平白受辱,只会让她越发没有半分颜面再呆在众人眼前。
“思尔,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离开他?”
江思尔茫然的抬起头来,却缓缓一笑:“有那么容易吗?我的离开,便成了他们的借口。我是因为勾搭上了别的男人,遭人厌弃。而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受人恭贺。”
她的笑容苍白而又脆弱。
“说到底,不过是我成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