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在这里?

江思尔听见这句话,简直想要冷笑三声,看着那女人娇柔妩媚的脸,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扑上前去,划花那女人奸笑着的脸。

片刻前,拥挤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狠狠的推了自己一把,她手中还握着带滚轮的推车,登时朝前一扑,站立不稳只好松了手,好不容易自己没有摔倒,没想到推车反倒是撞上了堆放整齐的货架。

她稳住心神朝后一看,目光所及便是陆果儿那张阴沉着冷笑的脸,好似看笑话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江思尔,可得站稳一点儿啊,这次撞上去的是推车,下一次……保不准是你的脸。”

江思尔浑身僵硬的盯着她,随即看见叶靳琛朝着这边走过来,她心中一慌,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那女人拽住了手腕。

用力之大,简直能够让她被拽得直接脱臼。

“思尔,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啊?”

陆果儿笑着,将目光落到了叶靳琛的身上,那男人脸色铁青,盛怒之下嘴唇苍白,盯着江思尔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是浸了冰,仿佛在三九寒天落入冰湖之中,没顶之灾和她被冻得体无完肤的浑身,经历着煎熬和痛苦。

江思尔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明明身周冷得像是贴上了一层冰块,然而心口却火辣辣的,像是正在被灼烧。

而站在一旁的陆果儿,也适时地接过了话头,善解人意的笑着说到:“哎呀,不是听佣人们说您离家出走了吗?我还为你的去处担忧了好久呢!却是没想到……”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江思尔,眼神跟钩子似的,好像能将人划得体无完肤。

江思尔仿佛被剥了一层皮般,在她的面前没有丝毫能够遮掩的东西。

“却是没想到。”叶靳琛深深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得带着阴寒,“原来你招手便有去处,还这样闲情雅致的出来买菜……是要做给哪个狗男人吃?”

他目光阴冷,最后一句话尖锐刺耳到了极点,令人简直听不下去。

“靳琛!你误会了!”江思尔嘶声大喊了一声,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她强自吞咽着,不让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儿哭出来。

“我不过是找了个朋友家住下,何至于像你说得这样不堪?叶靳琛,你可以不信任我,可你不能诋毁我!”

叶靳琛冷哼一声,眸中讽刺满满。

“我诋毁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离开了叶家,就当起了贤妻良母的角色吗?以为离开了我的视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偷情吗?江思尔……你真是不要脸!”

他语气冰冷,一字一句都是不信任,怒极说出的话,往往都是最伤人的,他明明知道,可每次对那女人的辱骂,都越发凶狠厌恶。

“我不要脸?”

江思尔听着那男人的话,她涨红了双眼,眸中满是数不清的血丝,蔓延开来,无法抑制。便越发显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令人心疼。

“我若是不要脸,你们又算是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身上,心里,满是冰冷和绝情,她仿佛被人当头一盆带着冰碴的水,毫不留情的淋了下来。

冷水侵蚀着体肤,而冰碴将她划得体无完肤,鲜血直流。

陆果儿笑着看着她,眼神温柔到了极点,从她的眸中能够看出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冰冷的讽刺,甚至是一闪而逝的狠毒。

“思尔,你可别想多了,我们光明正大,哪里像你一样见不得人?”

她带着笑声的语气,让江思尔止不住的感到恶心,

有一瞬间,甚至是绝望,眸中藏纳着深深的厌恶,落到那两人身上,越发觉得这对狗男女太过刺眼。

“我清清白白何须怕你诋毁?倒是你们也真是无耻至极,我的离开怕是正好为你们俩腾出位置吧?你们俩今天又是滚到了哪张床上?!”

她气极说出来的话,也是满满的讽刺,然而这些话落到陆果儿耳中,似乎成了夸赞。

那女人笑吟吟的看着她,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轻声说道。

“你这就说得不对了……”她缓缓靠近江思尔,用只有那女人一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在她耳边说到。

那女人的污言秽语响在耳边,魔音灌耳一般的回放,那温情软语成了毒蛇的吐信,那浅浅笑意成了讽刺唾弃,陆果儿整个人都在对她宣战!

“啪——”

江思尔一把拽住了那女人的肩膀,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响亮的声音,让周围嘈杂的声响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果儿,你简直让我恶心到了极点!很好,你既然知道怎么恶心我,那我也让叶靳琛知道知道,你到底做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然而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陆果儿就一把拽住了她手。

那女人脸上仍旧带着鲜红的巴掌印,然而她的唇边却勾着一抹疯狂的笑意,她凝视着江思尔的眼眸,有一瞬间,真像是毒蛇一般的猩红双眸,正恶毒的冲着江思尔“嘶嘶”的吐着蛇信。

“你以为他会信你吗?”

不过只是一句话,便瞬间摧毁了江思尔所有的勇气,将她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击溃,不留一点余地。

是啊,他怎么会相信自己?

不过把她当做疯言疯语都还好,若是当做恼羞成怒的贼赃陷害,当做嫉妒的污蔑辱骂,她岂不是连最后的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吗?

不……她的尊严早就被这对狗男女狠狠的踩在地上,蹂躏得不剩丝毫。

江思尔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陆果儿转头扑进她丈夫怀中,露出脸上红痕,眼眶中盈满泪光的乞求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