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不过她?
江思尔听见这话,只想冷笑三声,她和陆果儿之间的恩恩怨怨,若不是因为自己一再退让,哪里会让那个女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得逞呢?
“你别担心,我自由分寸。”她轻轻拍了拍小女佣的手背,让那小姑娘放心。
两人缓步朝着医院里走去,上了楼梯,跨过大门。
她温热的手心,一直将小女佣冰凉的指尖包裹着,仿佛是也要将她逐渐冷却的内心,给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江思尔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拿了包去挂号,她回眸深深的凝视了小女佣一眼,脸上没有笑容,严肃认真到了极点。
“放心吧,我迟早会为你报仇的,那女人让你遭受了什么,就该想到,会有尝到报应的那一天!”
这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而是带着江思尔的愤怒与承诺,或许还有她对自身的救赎。
小女佣知道,所以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我知道的,谢谢您。”
看着江思尔的背影,小女佣靠在椅子上,座椅从后背传来阵阵凉意,冰冷刺骨到了极点。仿佛是要穿透她的皮肉,钻进骨子里头去一般。
江思尔就和她的姐姐一般,温柔体贴,身上丝毫都没有那些女人的架子,她的随和和温柔,却成了让人欺压的原因。
小女佣紧咬着嘴唇。
她知道,所以不忍心看着那女人受到伤害,所以不愿那女人是这般温顺的性格。
她宁愿江思尔刁钻跋扈,任性无礼,干脆让所有人敬而远之,退避三舍,不去招惹她。
又或者敢于拼搏,能够将所有欺压辱骂她的人,统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们不敢再这样放肆。
只不过这样的江思尔,便不是真正的江思尔了吧……
江思尔挂好号,走过来扶她,原本想要避开她的脸,免得看见那伤痕让自己难过,也让她难堪。然而江思尔一晃眼,却发现那女人的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怎么了?”江思尔眨眨眼睛看着她,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笑得这么开心,想到什么了?”
小女佣抿唇一笑,轻声说道:“想到您对我的照顾,实在让我不知道怎么来感谢。”
那女人叹息一声,幽怨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什么呢!以往你是叶家的小女佣,都是你照顾我,那样无微不至,现在你……你既然不再是叶家的女佣,轮到我来照顾你,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吧?”
听见她的这番话,小女佣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
因为不想归家,她们俩干脆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小女佣的脸上做了清理也抹了药膏,江思尔没想到她脸上的伤竟然这样严重,加之急火攻心,身心俱疲,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看着她脸颊上泛着的血丝,红肿的半边脸,将她原本灵动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甚至可怕,江思尔止不住的心疼。
第二天她给小女佣找了地方暂且住下,就直接穿着前一天的衣服,急匆匆的去了公司。
恰好踩着上班的时间到了公司,她站在电梯门口拿手当扇子,给心烦气躁的自己扇了扇风。
然而还没有等她缓过气来,身后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
“怎么来得这么晚?以为宋总出差去了,没有人管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消极怠工吗?”
江思尔心跳猛地停顿了一瞬,却不是因为那女人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说话的人——萧仪静。
那女人皱着眉头,眼神中说不出的对她的厌恶。
江思尔扯了扯唇角,露出来了一个假笑,说道:“是我不好,今天有点儿急事儿耽搁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踩着点儿到公司了。”
她一边笑一边说,姿态放得无比恭敬。毕竟面前的人是尊大佛,她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身周站着的另外几个同事,打量着她的眼神各异,却都透露着看笑话一般的不屑。
而看见江思尔这副模样,那女人冷哼一声,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同样鄙薄而又不屑,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谁还没有个急事儿呢?就你一个人需要耽搁这么长时间?你还真是事儿多,了不起了呢!”
萧仪静的声音仍旧尖锐,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所有的毛病都挑出来。
江思尔面上笑得恭敬,嘴角却止不住的抽搐。
她就算是踩着点到公司,却也没迟到,也没做错事,偏偏那女人一副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丝毫也不放过她。
“看什么看?你是根木头吗?”萧仪静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迈着长腿,率先跨进了电梯里。
江思尔没说话,垂下头跟在她的身后进了电梯。
要不是因为已经到时间了,她才不会和这女人进同一台电梯,上次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可不想再在人前出那样的事情了。
电梯上了两楼,萧仪静还没挑她的错,倒是身旁站着的同事,竟然小声的问道。
“思尔啊,你昨晚没有回家吗?”
那同事的一句话出口,电梯里的众人都同事安静了下来,她就算是再小声,这样的环境下也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江思尔皱了眉头,直觉她这句话有些奇怪。
然而还没有等她想清楚,一旁的萧仪静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衣服打量了一眼。
“哟……这是刚从哪个男人床上爬起来的?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匆匆忙忙,奋战一夜,可真是辛苦你了呢!”
她尖声笑道,看好戏的眼神让人觉得别扭,江思尔脸色一白,厉声打断了她。
“你胡说什么呢?!萧仪静,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思尔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昨晚的火气仍在,她竟然不经大脑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若是一般人就算了,偏偏是她江思尔,而对面的人,也偏偏是萧仪静。
萧仪静直勾勾的盯着江思尔,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屑的笑容也变得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