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两人之间仿佛也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局面。
一人害怕被戴了绿帽子,见不得自家老婆被其他男人整天跟在屁股后头转悠。另一人满心疑惑和算计,就等着宋翊露出破绽的那一天。
江思尔态度坚决,看她这副模样,想让她不去上班是不可能的了,叶靳琛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叹出一口气来,轻声说道:“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我认识他可比你认识他要早多少年,现在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花肠子。”
江思尔没有说话。
她一直静静的听着,生怕那男人一个不痛快,就不准让自己再踏出叶家的大门半步。但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一边忍不住感动,一边又有些忍不住笑。
听着那男人絮絮叨叨的同自己交代了许多,江思尔正想说话,刚刚一开口便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喷嚏。
她这才觉得有些冷了。
“没事吧?”叶靳琛微微皱了眉,给她抽了一张纸巾,说道,“怕是吹了一天的风,吹得头都糊涂了?”
江思尔只是笑,捧着纸巾擦了擦脸,这才缓缓说道:“也就是因为你不在,所以才变得蠢了。”
这句话说完,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反应,反倒是江思尔将手里的纸团丢进了垃圾桶里,缩了缩起了一串鸡皮疙瘩的手臂,躺进了被子里。
她只露出一张脸,安静的盯着面前的人,不吵也不闹,没有什么表情,却淡然得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男人盯着她看了有多久,江思尔才听见他好似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
“我怎么舍得呢?”
叶靳琛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好似站立不稳了似的,突然坐在了床上,吓得那女人猛地一颤,探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江思尔不由得惊疑。
叶靳琛看向了她的方向,有些涣散的视线这才慢慢的聚焦,他眼眸深黑,幽深得让人见不着底。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通知我。我不是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危,你一个人,若是遇上了处理不了的事情,也不要逞强,没有人敢强迫你去做什么的。”
听着他的话,早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了,江思尔连连点头,一边应付着他说道。
“好啦好啦,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又不是个孩子了,遇上事情自己能够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的坚决不会逞强,我向你保证!行了吧?放心了吧?”
看她的态度也知道自己这个话题再进行不下去,叶靳琛只好幽怨的转过头,没有再说话。
第一天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在医院里度过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了东西回家,没等她好好歇一会儿,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公司。
一下车便踩着高跟鞋几步小跑,动作比谁都要快,恰好跟在周燕的屁股后头进了公司。
“哟,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病情如何啊?”
周燕看见她,倒是表现得蛮惊讶的,照她之前以为的,这些金贵人的身体,保不准得休假个十天半个月,恨不得将所有的假期都排在了这段时间。
他们肯定是不会住院的,都拿这时间去潇洒浪漫了。
而从江思尔的那一份简历上的来看,肯定不会的看江思尔那模样,所以她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以防那女人不回来,自己可以有应急措施。
“还好,不是什么大伤大病,休息休息只要脑子不糊涂就可以了。”江思尔笑着说道。
两人同时进了电梯,狭窄的空间让人有些拘束,江思尔轻轻咬了唇角,看向那女人,低声问道。
“燕姐,那件事情是您帮我的吗?”
对于那两个被辞退的员工,她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不是她们因为自己而被开除感到内疚,而是因为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会知道自己的事情。
“那件事情……是宋总交代人下去办的,她们本就做错了事儿,你不用害怕,更不要把责任怪罪到自己的头上。”
江思尔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
“为何是宋总?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
她轻声问道,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发毛,仿佛被人的眼睛给盯着一般,粘稠的视线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周燕笑着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公司都是他的,里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自然是有知情权。”她说着,稍微停顿了一秒,看着面前的人又笑了起来。
“更何况是你的事情,他自然是操心得比别人要多上许多倍呢!”
江思尔被她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不太想接她的话。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江思尔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这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叶靳琛硬生生戴到她手腕上的。奢华精致,而又带着一股的难以言表的气质,很符合他的品味。
“呀,这是新买的手表吧?看这款式有点儿眼熟啊!”周燕沉吟着,盯着江思尔的手腕目不转睛,害得她都不敢缩回手了。
突然,那女人眼睛一睁,眸中瞬间爆出精光,说道:“我想起俩了,这款星空表示,是最新的那只178万的?哇,思尔,这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178万……
江思尔不由得汗颜,目光集中在手腕上的手表上,除了好看一点儿,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地方啊?
“这是……我家先生送我的。”
她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两人走出电梯,周燕的视线都一直黏在她的手上,江思尔异常尴尬,正想说要不然你拿去玩儿,下班的时候还给我就好了,那女人已经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你结婚了?看来阿翊是彻底没戏了,不对应该还是有戏的。只是看这手表,送你的人肯定也身价不凡,和阿翊比起来应该不相上下。”
周燕情不自禁的感叹着,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边还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