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这男人看住了!谁要敢放跑了他,我拿他是问!”

江思尔强撑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了这句话来。若非她还存留着一点儿身为叶家当家主母的风范,不然面对这样的场面,估计得先自乱了阵脚。

而江思尔半带着威胁的话语,才刚刚说完了,她就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若非有人提前预料到,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了。能够伸出手来拦住她一把,也算是报了恩。

“宋总,这下子该怎么处理才好啊?”

助理一脸无奈的盯着他,竟然有些吃不准自家总裁到底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是要对那女人鞍前马后的好呢?还是对她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两样似乎都做到了。

“她让那人留下就把那人留下吧,我倒是想要看看,她醒来之后打算怎么做?才会这样迫切的吩咐不要把那家伙给放跑了。”

助理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不解的盯着他。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自家总裁,会对这样一个公司的小职员上心。就算因为是自家公司的人,这样的对待方式,似乎也太亲近过头了。

“什么啊?她还能怎么做啊?要把试图伤害她的人留下,若是发现他就是之前动手的同一个人,她肯定不会这样轻易的便放过了他。”

想起了一系列复仇的方法,助理只觉得背后发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而宋翊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来笑了笑,随即说道。

“现在让人相信的东西,最不可能的就是眼睛,太多迷惑性的东西了,以后我会多加注意,不会让那些东西阻挠了我们的脚步。”

说话之间,江思尔已经被他扶到了床上,助理伸手想要去搬她,宋翊一直还是淡定的看着。

这时候却缓缓抬了抬胳膊,挡住了她的动作,低声说道。

“还是我来吧,你笨手笨脚的,可不要让她昏过去了还要被你折腾一番。”

助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下一秒钟,他便反应了过来,猛地瞪大了双眼,目光之中精光一闪而逝,直接盯住了宋翊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您……您怎么能为她做这些事情呢?”

宋翊却全然没有半分感觉,给床上的女人盖上了被子之后,才施施然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怎么?你看不惯吗?”他扬了扬眉,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些挑衅。

助理瞪着眼睛和他僵持了半响,最终只能够逼不得已的败下阵来。收回了视线,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垂下头去反省思过了。

“有些事情,现在没有办法给你解决,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知道也不迟。”

宋翊语气淡淡的说完,便靠在柔软的沙发靠枕上,闭上了眼睛想要假寐一会儿。

……

江思尔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境的时间,长到让她以为自己以后都要陷在梦境之中了,永远也不能够从里头挣扎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入眼便是一片漆黑,让她险些以为自己还身处在梦境之中。不过面前的黑色之中,却夹杂着一星火光。

打火机“咔哒”响了一声,寂静的夜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尤其的清脆响亮的一声。

“谁?!”

江思尔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空气中淡淡的烟草气息,迷人的苦涩之中,似乎带着浓醇的甘甜。火星之后的人,抬起头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突然伸出手。

江思尔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干嘛呢,没想到竟然一伸手拍开了墙上的壁灯。

黑漆漆的房间之中,昏黄的灯光蓦地亮了起来,将两人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

江思尔眯缝着眼睛,等到适应了光线,才勉强认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宋翊。

“宋先生?您怎么在这儿啊?”她微微蹙了眉头,看着那男人说道。

伸手揉了一把酸疼的眼睛,只觉得脑子里都快要炸掉了一般,昏昏沉沉的,还抬不起劲儿来。

“没什么,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刚好到下班时间,你需要给家里人联系一下,让他们来接你回家吗?”

江思尔下意识的想要点头,然而却突然想起,如今还在家里的,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那男人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三天,甚至她的手机上都没有收到一条关于他的消息。

“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麻烦您照顾了,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江思尔从床上翻身坐起,急冲冲的便想要离开。

那男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等到江思尔把自己收拾得稍微了点儿人样,想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他才在背后突然说道。

“你请我吃饭吧,就当作回报了。”

宋翊轻声说道,看着那女人的背影。

那女人浑身都有些僵硬,在原地呆滞了半响,才想起来转过了身,疑惑不解的看向了他。

她神色之间闪过一丝疑惑,却又有些犹豫,没有当面儿同他说出来。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不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宋翊看了她一眼,直接开了金口。那女人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抬头朝他看了过来,不过视线移到了一半,她就停了下来。

江思尔看向了虚空,一角没有被灯光照到的暗影里,低声说道:“希望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也希望您不要对我有什么……嗯,异常的情绪,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罢了,哪里敢让您这样帮我呢?”

她抬眼看向了宋翊,一双眼眸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也透露出一股别样的美丽。

她脸上的神色活灵活现,让人只觉得这女人实在好玩儿,忍不住便去逗笑她一番。

“你不必担忧。”宋翊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眸含笑,有些醉人。“我帮你也不因为别的,身份是其中一个原因。再者,我以为咱们毕竟经历两场‘生死’”,再怎么也能算作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