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尔一把擦干脸上的眼泪,顺手一撩,整理好了头发,她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之中,幽幽怨怨的目光,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你干什么?”

声音冰冷,眼神里精光一闪而逝,让推开门来的陆果儿不免被吓了一大跳。

她看清黑乎乎的房间里,那个在床上坐起来的女人,心中莫名的一阵慌乱。

假装淡定,陆果儿拍了拍胸口,咳嗽一声,轻轻说道:“哎呀,江姐姐,你既然早已经醒了,为何一直不出声呐,还让我担忧的开门进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江思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仿佛是在嘲笑那女人的谎话,究竟如何愚蠢。

或许是因为江思尔半响都没有搭话,陆果儿虽然脸皮厚得不觉得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假意说道。

“那你已经醒了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出去哈!”

然而陆果儿说着自己要离开的话脚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在那一块地下生了根。而她在黑暗之中,打量着江思尔,仿佛想要将她看个透彻。

“怎么,还没有看够吗?”

江思尔突然一声冷笑,眼神嘲讽,语气更是冷得让人几乎快要崩溃。

被那女人这样一盯着,陆果儿浑身有些发抖,她握紧了拳头,脸色发白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似乎想要从她的声音里分辨出些什么,江思尔看她的动作,心中一阵疑惑,不过,瞬间便明白了大半。

“你若是想要看笑话,那我只能抱歉地告诉你,在你这种女人面前,我永远不会比你更落魄!”

江思尔的话毫不留情,将那个手脚发软的女人,更是吓得不敢说话,陆果儿气急,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江姐姐,我不过是想要关心关心你罢了,你怎么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每次都欺辱我,这样……这样真的会让你好过吗?”

几乎在陆果儿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眼泪已经犹如决堤般,倾斜而下,并且丝毫不做停留,立即哭得梨花带雨。

江思尔还没有动作,随即,门口突然出现另一抹黑影,在听见了那女人的哭声之后,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

“果儿,你没事吧?”

语气里虽然带着疑惑,但明显是关心的。

叶靳琛皱着眉头盯着陆果儿,而那女人抬起头来,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不太敢开口说话。

叶靳琛握着的拳头,不由得紧了紧,他冷着脸走上前一步,直接便将那女人了揽进了怀中。

“没事,不要害怕,你说吧。”

叶靳琛抱着她,眼神淡淡的,终于朝着床上的位置,看了过去。

江思尔目光发冷,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在为了这男人哭泣,可是这一瞬间,他却眼神无比温柔的,将别的女人给揽进了怀中。

“你们若是想要卿卿我我,也不要选择在这个地方,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叶家的别墅这么大,不缺一个地方让你们搂搂抱抱。”

叶靳琛眸中毫无笑意的盯着她,却并没有理会,陆果儿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舒缓了自己气得发抖的呼吸声,立即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靳琛,我好害怕,我也不知道江姐姐为何这样对我,我明明只是听了你的话,上来叫她罢了。可是……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陆果儿已经又哭的泣不成声。

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换来的是叶靳琛加倍的心疼和关心呵护。

江思尔静静的看着着他们,眼神之中,尽是漠然,平淡无波得好像再不能因为任何狂风,而翻起巨浪。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她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底下,从心口,到头发丝,到每一寸肌肤,都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着。

那猛烈的疼痛,一直穿到灵魂深处,让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僵硬的身体,手指紧握着,却又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

“不要理会她,不过一个疯女人罢了,你这样温和地对女人说话,她自然认为你好欺压,将所有愤怒发泄在你的身上。”

叶靳琛语气淡淡的说道,手掌轻轻的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背。

听见这话,怀中的陆果儿突然停止了抽泣,眼神里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咬着唇角,一度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他。

“嗯?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会为你做主。”

陆果儿转头,目光凌厉的扫了江思尔一眼,床上的女人心中一寒,突然觉得那女人不会有什么好想法。

陆果儿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声,说道:“靳琛,我不想再这样待在家里,我想每时每刻都能够陪伴在你身边……”

叶靳琛听见这话,却是难得的皱了皱眉。

看见那女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和有些期待的表情,床上江思尔的呼吸声几不可闻,但是他知道那女人在黑暗之中,静静的凝视着他们。

叶靳琛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说道:“那既然这样,你不如明日来公司面试。你这样优秀肯定会直接通过的。”

男人语气无比温和,更是带着鼓励,抬起手来轻轻的将那女人颊边秀发,给撩到了耳后。

陆果儿得到这一句话,已经足够高兴了,她连忙前一扑,钻进的男人胸膛,语气激动而又兴奋的说道。

“嗯!这下我终于能够和你在一起啦!”

江思尔面无表情。

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天知道她此时呼吸究竟如何困难,天知道她的心此时还在隐隐抽痛,浑身上下冰凉一片,仿佛在冰天雪地之中,还被冷水给从头到脚浇了一遍。

“那……真是恭喜你了,祝福你们两个人天长地久,相互祸害,不再将那些恶心的态度,放在别人的眼前来炫耀。”

江思尔在床上连连冷笑,手掌紧紧收拢,手指甲几乎都嵌进肉里,剧烈的疼痛,才能让她暂时清醒过来。

陆果儿听见那女人的话,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你……你……”的结巴了半响,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