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雪依旧肆虐,五人的粗鄙之声仍在继续,钱银钗的胸前像是揣了个兔子似的,跳的不停。

怎么办?

先拖着!只有先拖着,才有时间能够想办法。

其中一个流浪汉转过头来,在钱银钗身上扫视了几圈,好在也没干甚,便只当她没醒来,又转过头去,继续同那几人瞎扯了。

钱银钗暗自松了口气,悄悄眯起眼眸,向四周望去。

这瞧着,倒像是个破落的寺庙,地方不大,方才她撞上的,便是一角的柱子。

左上方供着的神像,一半边脸已然是被砸了,与之对应的,是下面掉落的土石。

仔细听的话,外面除了风雪之声,还有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看来离集市当是不远。

方才宁子月跑向前买炸糕,这会儿不知在何处,但若是宁氏姐妹下手的,想来宁子月应是无事,待过会儿找不见她,便会先行回府了。

再看这前面的五人,身上衣物虽是完整,却是脏兮兮的,上面沾满了污物,头发上更是杂草菜叶都有,乱哄哄的揉成一大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长相,眼下背对着,也看不见,但光是看看背面,就能将正脸想象出个七八分来——定是满脸黑灰,许是还有泄物结成的痂,满口黄牙,双唇干裂。

正是想着,就见刚才回头的那流浪汉又一次回过了头,吓的钱银钗慌忙将眼睛闭上,胸口又是一阵乱跳。

而这一次,那流浪汉并不是只看一眼瞧瞧她醒来没有,而是向她走了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

钱银钗的心跳的快要盖过那人的脚步声。

流浪汉已到她身前来了,他蹲下身子来,在钱银钗身上扫视着,许久。

“嘿,大哥。”

他开口道:“你方才那药,人吃了就会昏迷吧?”

又是一个流浪汉回过头来,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不是废话!不昏迷,这娘们不得喊破嗓子?”

“人在昏迷的时候,应当很是安静的吧?”

那大哥已然不耐烦了,他似是听不大懂起初那流浪汉之言:“你他娘的说啥呢!我听不懂!”

起初的流浪汉拍了拍被称作大哥之人,开口道:“大哥,你瞧瞧,这娘们胸口……”

钱银钗心下一紧,却听见“啪”的一声,大哥的手打在流浪汉的身上:“老幺!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嘿嘿嘿,没事儿就往人胸上肉球看!”

“老二、老三、老四,瞧瞧,老幺这可是比咱们还心急呢!”

其余三人跟着乐了。

钱银钗心知老幺是看出来了她醒着,心头倒是多希望这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能够多在这笑一会儿,也好将时间向后拖一拖。

可老幺又一次开了口:“大哥,你瞅瞅,这娘们胸前起伏可是不轻啊,这呼呼歇歇的,哪里像是昏迷之人啊!”

糟了!

钱银钗闻言,慌忙想要敛住呼吸,可却是越紧张越心急,心头跳动越是大。

老大一瞧,便是“呸”的啐了一口,张口就道:“你们几个赶紧过来,这东西还真是在装昏迷!只怕早就醒了!”

五个人一下子全数围了过来,就算钱银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围过来的压迫感。

接着一巴掌便甩在了钱银钗脸上,疼的她想要呼出声,却堪堪的装作没醒来扭过了头去,一下子对着柱子去了。这一来就连微微蹙起的眉头都正好被藏起来。

这甩巴掌的,乃是老二,是这五人之中最壮实的一个,单是一只手,都比钱银钗的脸要大上一圈。

他肥大的双唇一动,伴着一股口臭道:“该不会真的没醒吧?这一巴掌我可是全力!”

自然是全力,钱银钗口中发甜,这一巴掌可是打的口中出血了。

老幺道:“那她这胸前动静这样大,哪里像个睡着的人?”

老三开口笑道:“哈哈哈哈,这老幺,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光盯着胸前呢!得了,哥几个一会儿让你先来!”

不知是口臭,还是这下流无比的话,叫钱银钗只是想吐。

可她只能忍,想逃跑,也得在五人都放松警惕之事才可以,这会子被围成圈盯着,除非她能长上一对翅膀,不然可真是无法!

老四则是“噌”的站起身子,开口道:“闪开!醒没醒,装没装,老子一试便知!”

他说着,便撩起了衣摆,端起身下之物来。

“嘿,知府家的小姐,今儿爷就叫你尝尝爷的琼酒!”

估摸着是钱银钗的身份激的他犯浑,再加上得令杀掉而无所畏惧,这一会儿竟是要尿了!

剩下的四人一听,便是哄堂大笑,竟真的是向后移了移。钱银钗虽是闭着眼,但透过眼睑到底是能感应的到光源的,这会只觉得正在自己头顶有黑影罩下来。

老四竟是端着身下之物正对她的脸!

钱银钗再淡定,这会子也是忍耐不住了,是时只闻一阵骚臭带着腥,她慌忙睁眼,只见一注浓黄扑面而来!

“啊!”钱银钗叫出声来,慌忙将头一侧,堪堪避开那注浓黄,却还是被溅了一脸。

“呕……”

忍了半晌,终还是吐了出来。

“嘿!瞧见没有,这娘们当真是醒着!”

“可以啊老幺,这都被你发现了!”

老四将身下之物归位,又紧了紧裤腰带,开口道:“只说老幺,就不说我吗?这是老子的琼酒叫她醒来的!”

他说着抓住钱银钗的头发向哪趟尿渍上按:“知府家的小姐?来!说说老子身下琼酒滋味如何?”

钱银钗死死地咬着嘴唇,不顾头发被扎的有多痛一个劲儿的甩头,被捆绑住的手脚不停地乱挣,却惹得老四怒了:“你躲什么?你躲什么?啊?你躲什么!”

他手上使力,将钱银钗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嗡”的一声,钱银钗双目发黑,脑中已开始打转,但那一股子骚臭的湿热,还是让她不停的呕吐。

“本想着,好歹你是个小姐,对你温柔一点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这会儿老四也记不得方才玩笑说的让老幺先来了,直接扒过了钱银钗的身子,大手一扯,“嘶!”

身上棉衣,已被撕成两半,冷风灌入,激的钱银钗的白生生的皮肤上起了一串小米粒。

她很是清醒,可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只觉天旋地转,手脚被死死捆绑,却已无力挣脱。

她身下棉裙,亦是被猛然一拽,褪下身去。

阴影已罩在她的身上……

怎么办!

“救……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