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了出头鸟,而且在敌人出手之后,还没死,这结果,可是对一众修士起到了莫大的鼓舞作用。

不用再经人撺掇,一个个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给拿了出来,轰向那合体期修士。

出手没有留情,几十个合体期修士打出的攻击汇聚到一起,那威能着实惊人。

如若现在被针对的,不是一个褪凡期修士,而是一个合体期修士,只要不躲,任凭防御手段如何的强,也只有死得连灰都不剩这么一个结果。

防御上手段再怎么强的合体期修士来了,也是连挡都挡不住,但那褪凡期修士,却是不偏不倚的尽数领受了这些攻击。

受了这些攻击,他只是身上穿着的衣裳被毁去,看上去显得有那么一丝狼狈,除此之外,就只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昭示着他受了点轻伤。

伤得很轻,这结果对于对他出手的一众合体期修士来说,可差到了极点。

褪凡期修士,作为修行一途最后一境的存在,究竟有多强,是没有一个准确的范围的。

修为在这就到了最后一境,是因为修为就只有这么几个境界,而实力却可以继续突破上去,亦如一些天才,在化灵期,就能拥有晶变期修士的战力。

在其它境界,拥有超乎修为的战力,理论上来说,超过的也会很有限。

因为,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这修为就自己提升上去了。

提升不上去的,受自己种种短板的限制,这实力也是没法子上去的。

但放在褪凡期修士身上,这一重限制却是不存在,只要还能活下去,而且有办法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就能继续提升。

毕竟,修为已经升无可升,除非能踏出最后一步,羽化登仙。

换言之,活得够久的褪凡期修士,只要自己有心提升实力,那活得越久的,就越是难缠。

都是有机会步入那个境界的,对于这一点,在场的合体期修士,也就除了白楚这个踏足还没几天的没有这个认知,其余的心中都是有数。

眼前的褪凡期修士,会难缠,这一点,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修士,就几乎都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认知。

但难缠到这等程度,是众人想象不到的。

虽说,这一切还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

对于敌人,人们总是喜欢把他设想成自己能应付的存在,就算心中一再告诉自己,这是个难缠到极点的家伙,心中也会设想,自己有那么一点可能解决他。

设想与现实对照,残酷的现实,让一众刚刚还壮志满怀的修士,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白楚也没能从这行列中挣脱,与其他修士一样,为对手的难缠而苦恼。

他们的脸色不好看,那褪凡期修士的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去。

他面色不好看的缘由,倒是和白楚等人不一致。

刚刚交手过,这些可以说是后辈的合体期修士,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群站在壮汉面前的小娃娃,只要他愿意,随时能捏起拳头,一拳打死一个。

不用为敌人是否难缠而苦恼,却不意味着不会有别得烦心事冒出来。

准备撕裂空间,弄出一条通道离去的他,发现这一方空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施展手段给封禁了。

以他的手段,靠蛮力破开这空间封禁,不仅能做到,而且需要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只需要那么盏茶时间就够了。

有能力办成的事情,而且办成的时间还不需要多长,并不意味着这事情就不会让人烦心了。

盏茶时间,就可以靠蛮力破开空间封禁,这是针对破开封禁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而言的。

若是受到什么干扰,所需要的时间将会相对的被延长。

有一群绝对会捣乱的合体期修士在,在做事过程中,会受到干扰,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说,被干扰,换来的只是破开空间封禁的时间变长,但耽搁的这点时间,就让他为之糟心不已了。

已经装进乾坤袋里的丹药,他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活像是用去半条老命娶了个媳妇。

现在,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裤子都脱了,马上就要提枪上马,突然冒出来一群人捣乱,让这枪不能马上捅出去,能不烦心?

烦心事,想要不受其扰,那就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将之解决,而且是干脆利落的解决。

什么眼不见为净,这种自欺欺人式的解决方法,换来的是事情不能解决,反倒被困扰的时间大大延长。

需要快刀斩乱麻,此人倒也干脆,手往乾坤袋上伸去,法宝随即被他去了出来。

将灵力灌注到法宝之中,挥手将之祭出,那法宝迎风就涨,很快变作一道高四丈四的白幡,悬在他的身后。

这白幡,看起来除了比寻常白幡高很多,就再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很多时候,看起来貌不惊人的东西,往往越是厉害。

这白幡落在他身后之后,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所有与之敌对的修士耳边响了起来。

听到那让人觉得有几分瘆得慌的声音的同时,一股正在缓缓变强的牵引力量,从他们体内往外拉扯着一些什么。

由于力道不是很大,它究竟在往外拉扯着什么,所有人都还不是很清楚。

但,所有中招的修士,都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如果让他得逞,或许他们要一齐死去。

感受到了死亡逼近,各种各样的手段,开始向那白幡袭去。

在数量繁多且稀奇古怪的攻击里,一抹金光,很巧妙的隐藏在了里面。

看着一群还在蹦跶的小虫子,那褪凡期修士并不动手,而是放任他们在哪里攻击。

如此淡定,自是有所依仗的,所有攻击落到那白幡上面,就像是碰到了虚幻之物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这种异象,一直持续到有一抹金光撞在上面。

两者相撞,金光显出了本相,是一枚看上去同样貌不惊人的铜钱。

下一瞬,那枚铜钱碎裂开来,化作一堆金色光点,而那白幡也恢复到了未被祭出的状态。

建功的这枚铜钱,便是白楚手中那数量不多,得到之后不舍得用的落宝金钱。

白幡被破去,向它袭去的攻击,没了目标,脑子比较灵活的,马上乘着机会,操纵还能操纵的攻击,改换目标,向一旁的褪凡期修士攻去。

这临时起意而改换目标的攻击,效果竟出乎意料的好。

第一次向他出手,是针对性的出手,还只是把人打得看上去狼狈,而实际只是受点小伤罢了。

这一次,却让他直接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五官也是扭到了一起,像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明是累加起来,威能更弱的攻击,却换来了更喜人的战果,这异象,引来了有心之人的注意。

“我知道了,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我们的攻击里,多了借风施展的道术。”

“这家伙一定是还在度风劫,表面上看上去和正常修士没什么两样,但一遇到威能足够的风,压制的很好的风劫就会被引动。”

“我猜得可能有错,但试试又没什么,术法、法宝、道术,能弄点风出来的,都给我用上试试。”

人多脑袋多,很快就有人针对这异样提出了一个看似可靠的猜测,并激动的招呼众人出手。

说着话,自己便率先施展道术,朝着他攻去。

一如他所说,试试又不要钱,很多修士抱着这种心态,也迅速施展种种带风的手段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