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灵酒给你,总归是你送得东西,经由我拿出来,有些不好看。”

拉着白楚走到亲家门前,秦红莲猛地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翻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个像是某种金属制成的酒壶。

看到她拿出东西朝自己递来,白楚也想起了一些事情,一道灵光从眼中闪过。

“差点忘了,那什么,法宝我有,就不久之前弄到的。”

“这壶灵酒效果听着很是不错,要不我们这就回去喝了吧!”

从乾坤袋里取出法宝,白楚略微有些兴奋的说到。

拿出了东西,切实证实了这一次是说真的,但后半句话,不管怎么听,都透着一个假字。

假得都不用动脑子去分析的话,明显又是想要把说好的事情往别得事情上引,秦红莲听了之后,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被看得越久,白楚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先是脸微微开始泛红,等到脸上有些发热,他又抬起手不自然的摸着鼻子。

“法宝这东西多了不烫手,有得拿就拿好了,我们进去,进去……”

被看得实在受不住了,眼见刚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法子,没法子拖过去,白楚讪讪的笑了笑,迈步当先往宅院里走去。

又一次吃住了他,秦红莲心情那叫一个好,哼着小曲,走快两步,与白楚并排走了进去。

有秦红莲在,无人敢拦白楚,使得原本对他来说,应该是守卫森严的地方,走在里面,如入无人之境。

走到里面,转了几处地方,白楚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去别人家,完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该怎么走,随即停住了脚步,无奈的站在原地。

一时变得有些呆傻,是出于什么原因,估计只有冷眼看着众生的苍天可以说出来。

看到他因紧张,一而再而三的出糗,秦红莲蒙在面纱下的脸,笑容就越是灿烂。

笑得如花朵一般灿烂,但无意捉弄他,秦红莲很快就拿出了主人的姿态,拉着白楚的手,往要去的地方行去。

自己的家,要在家里找一个人,即使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回来,秦红莲依旧知道,要找什么人,该去什么地方。

引着白楚转来转去,最后在一处看起来像是花园的地方外停了起来。

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白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御器而起,悄无声息的飞了进去。

飞了一小段距离,秦红莲身后蓦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那悄无声息出现的样子,似乎是想要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觉察到秦红莲有危险,白楚心中一紧,手上下意识就施展起术法。

不等他把术法打出,那悄然出现在秦红莲身后的人,似乎是心有所感,转过身对着白楚摆了摆手,好像在与他讲,什么也不要做。

被弄得一头雾水,但看到秦红莲没遇上危险,白楚也就将术法控在手上蓄而不发,静观事态的发展。

一老一小的两人,在园子里转了几圈,大致是光影上的某些细微变化,将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却什么也不做的人给出卖了,引得她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身后有人,而且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秦红莲马上从遇着的灵器上蹦了起来。

不过,这并不是被吓得,而是高兴过了头。

“爷爷……”

从灵器上跳起的同时,秦红莲嘴里响起了欢快且大声的说话声。

喊完人,也不顾忌着有没有外人在场,手抓住对方的胡子,直接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一句爷爷,把什么都给揭露清楚了,白楚手上蓄势待发许久的术法,随之散去。

看着秦红莲玩得很是欢快的样子,白楚眼角不住的抽搐着,嘴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那轻车熟路的架势,这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如此折腾自家爷爷,也就是对方修为高深,肉身经灵力孕养,强到了一定程度,不然这些胡子能不能经得起她这么玩,实在是一个未知之数。

秦红莲“荡秋千”荡得开心,白楚却从眼角抽搐,慢慢发展到了嘴角抽搐,再到像得了什么病一样,整张脸都在抽搐。

会有这变化,是因为白楚预见到了接下来的一切,估计不会正经到哪里去。

要是双方能客客套套的聊天,气氛显得压抑一些,逼得白楚不得不拘束,他反倒会好受很多。

若是不能正正经经的像陌生人那样聊天,显得实在太过熟络,没有几分疏远的意思,是白楚实在不能接受的。

和秦红莲之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关系,白楚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和除她之外,一切与她关系好的人疏远开,白楚觉得一定不会有错。

至于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缠着,想疏远,也是没有办法。

“好了,别玩了,还有外人在。”

陪着秦红莲玩了个痛快之后,那老者方才柔声制止了秦红莲。

“没事,他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

听到自己爷爷的话,秦红莲停下了继续晃来晃去,人却依旧坠在胡子上不放,大大咧咧的回答到。

一句朋友,再看那毫不在意的样子,秦红莲的爷爷,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人都是喜欢伪装自己的,唯有在越是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更多的真我。

要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能把对方上不得台面的一面都给看完,那要么是血亲,要么是阴阳交泰的关系。

“是你朋友,也没让人干站着的道理,别玩了,找地方坐下聊聊。”

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秦红莲的爷爷在此柔声劝她不要玩了。

许是玩够了,许是不想让白楚干站着,这一次话音落下,秦红莲就跳回了自己一直御着悬停在空中的灵器上。

秦红莲落下,那老者身形一闪,在一张石桌前坐下,而后向着白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靠着种种借口,想要逃避而不能成功,但等到真的见了面,要坐下来聊天,白楚反倒看开了,大大方方的朝着石桌走了过去。

“在下白楚,见过前辈。”

走到近前,报了名号,客气的行了一礼,白楚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他坐下,秦红莲将分四角摆放的石凳中的一张移了移,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红莲的朋友?”

看到自家孙女的小动作,秦红莲的爷爷,嘴角原本极淡的笑意,浓了几分。

“是的,朋友。”

听出了弦外之音,白楚马上坚定的给出了回答。

“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不,就是很好的朋友。”

话说完,觉得有些不对,马上又补了一句。

一番话,没能听到预想中的回答,秦红莲的爷爷,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他脸冷了下来,秦红莲的双眼,也闪过一丝难以为人所察觉的失落。

失落的把头低下去,回想了一番白楚的话语,秦红莲又抬起了头,笑容也又一次开始出现。

强调了是朋友,但语气不再坚定,可见他的心中,对于彼此间的关系,究竟定位在什么阶段,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

没有明确的界限,可以从朋友到仇人,也可以从朋友往上,变成超乎友谊的关系。

专程生硬强调一次,彼此是很好的朋友,依着这开头底气不足的话来看,秦红莲觉得,她并不是会往仇人上发展。

现今还觉得是朋友,这并无关系,只要不是彼此间的关系越来越坏,一切就皆有可能。

为某些发现而欢喜,但不如她细心的爷爷,却是没有深想,就一直冷着脸,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