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输,既不丢人,还可以不用受苦,实在明智的很。

出神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白楚无奈的收起了九子化生钉。

赢下了这场比试,但他心中憋屈的感觉,和输了比试没什么区别。

比试已经结束,没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没了继续动手的可能,白楚也不再纠结,趁着下一场的对手还没上来,取出疗伤的丹药服下。

对于下一场比试,白楚心中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以他现在的伤势而言,再来一个化灵修士,都不用做太多事情,只需要用灵器打上一下,他必输无疑。

心中清楚要输,但明知道结果,挣扎一下,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已经败了天道宗好几个修士,以当前的实力而言,做到这样,已经有些不容易了,走下擂台,也不算遗憾。

“九溪宗萧天勇挑战太羲宗白楚。”

疗伤的丹药刚吃完,灵酒才拿在手上,准备恢复一下已经快消耗完的灵力,就已经有人开口挑战白楚。

听清挑战的人,回过神不久的白楚又愣住了。

预想中,这挑战自己的,应该是天道宗修士才对,就算不是,接过挑战的,该是与之交好的宗门才对,怎么想都不会九溪宗。

心中万分不解,可白楚没有挑选对手的权利,只能等着他走上擂台。

抢到了挑战的权利,但萧天勇动作实在磨叽的很,步子小不说,还一步一停,像是一边走,还一边在思考什么。

从观战之地,到擂台,正常来说,少则几息,多则几十息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他硬是走了一炷香。

走到台阶,每一阶都迈得分外的慢,好半天才把两只脚都踩在一阶上。

最后还是在裁判的再三催促下,才快了一点点,把本就不多的几阶台阶走完。

“比试开始。”

被浪费了好长时间,他两只脚踩在擂台上,裁判迫不及待的宣布了比试开始,不让他继续拖下去。

反正再怎么弄,他也只有一个时辰可以浪费。

“九溪宗萧天勇。”

双手抱拳,萧天勇以十分缓慢的动作和语速,将自己的名字和来路重复了一遍。

“天道宗白楚。”

抱拳回礼,白楚利落的说完这没有多少作用的废话。

“怎么回事。”

把程序性的事情做完,白楚随即不解的向萧天勇询问起来。

他这反常的拖拉,要说没有问题,那就怪了。

与寒芜同出一个宗门,让白楚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没得到切实的答案之前,猜得对不对,他并不敢保证。

“说……来……话……长……”

对于白楚的问题,萧天勇马上开口回答,只是每一个字都拉着长音。

“已经比试开始了,你最多就在擂台上站一个时辰,别这样说话了。”

一脸无奈的看着萧天勇,白楚向他强调了一番时限。

“上来拖点时间,以防万一而已。”

被白楚提醒了一句,反应过来只有一个时辰,萧天勇嘴皮子一下利落了不少,短短时间,就把话说完了。

前后相差甚大的语速,让白楚得以肯定,他这拖拖拉拉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心中的猜测,也彻底落实。

放下心来,盘膝坐下,直接在擂台上疗伤和恢复灵力。

身上的伤口,一共只有三处,但一个时辰,还是不足以让白楚将伤口全部消去。

不过,这一个时辰的时间,着实让他做了不少事情,伤口止住了血不说,还有些痒痒的,显然是开始愈合了,灵力也恢复了不少。

恢复到这等状态,就算天道宗再有化灵修士挑战,也有一战之力,不会像一个时辰之前,只有挣扎一番的把握。

状态还算可以,但白楚并没有继续挑战下去的意思。

顶多就再打败一个化灵修士,在战绩上添上可以炫耀的一笔,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用一身伤,换来锦上添花,没有受虐的倾向,白楚才不换。

“太羲宗白楚,九溪宗萧天勇,战成平手。”

限定的时间一到,裁判走上擂台,高声宣布两人战成平手。

两人一个时辰都没有动手,这结果根本没人关心,一个个观战的修士,都迫不及待的催促两人下去,好让其他人进行比试。

观战的修士对这场无趣的比试意见不小,有心让他们下去,萧天勇与白楚本来就没留在擂台上的打算,客套了一番,最后并排走下了擂台。

“怎么会是九溪宗的人。”

走到观战的地方,站在原本站着的地方,白楚略微有些好奇的向寒芜询问起来。

萧天勇走上擂台,和寒芜脱不了干系,这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情,让白楚还有所疑惑的,是为什么要让他上走上擂台。

“拖点时间,免得你输得不甘心。”

帮了他一把,不是什么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人,寒芜在他问起之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根本没人继续挑战你。”

说完自己的用心,寒芜出言对自己好似有些多此一举的行径取笑了一番。

“预料到没人继续挑战我,这倒是有些意思,有什么根据?”

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白楚继续追问起来。

“萧天勇要是没抢到,一定有天道宗修士挑战你,好争回几分颜面。”

“他拖了一个时辰,让你恢复了一些,再继续挑战你,有输的风险,只要不傻都知道不值当继续挑战你。”

挠了挠头,寒芜看似不厌烦的给出了回答。

“你都说要争脸面了,挑战我怎么会不值当。”

闲着无聊,白楚嘴上一点也不闲着,寒芜刚刚给完回答,他就又问了一个新得问题。

“一百个修士,天道宗占几个?”

“仔细想想打败了几个,你多打败几个,他们怎么玩?”

“本来可以用来晶变修士灵力的一群人,结果被你一个凝液修士淘汰了,值当?”

对着白楚翻了个白眼,寒芜没好气的说了一堆话。

转念想想就可以想出来的一切,以白楚的聪慧,寒芜相信他绝对能想到这些。

能想到,还从嘴里问出来,要说不是故意的,打死他,寒芜都不相信。

“至于脸面,就更简单了,来个厉害的,打败更多修士,把你的风头压下去,什么脸面争不回来?”

看出了他是故意的,寒芜继续对白楚报以白眼,顺便把他能想出来的话说完,让他只能做个“傻子”。

本来就是因为无聊,才问这些问题,寒芜回过味来,还对他报以白眼,白楚心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倒因为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欢喜的笑了起来。

“你小子,坏得不行。”

指着白楚,寒芜笑着骂了一句。

“承情。”

笑完,双手抱拳,白楚认真的表示自己记住了他的援手之谊。

对于他记下了自己的人情,寒芜摆了摆手,好似在和白楚说,不用放在心上,但只是手动了动,嘴上并没有真的说出这种话。

他帮白楚,也是有一重目的的。

无缘无故帮人,这种事情在这世上从来不存在。

厉啸龙与邵万梓两人对他有忙必帮,那是因为彼此之间是兄弟,沈前经常护着他,是因为双方是师徒。

作为一个还不能算作朋友的人,看在彼此间情谊的份上出手,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因情谊出手相助,唯有心中打着一些主意,才能合理的解释,寒芜为什么会相帮。

看得出有故意的痕迹,但白楚还是记下了这个人情。

人情债好欠难还,欠下人情,也比他有更大的图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