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合十,把凝出的花朵小心的夹在双手之间,而后右手缓缓握拳,将花拿在了手上。

“小子,敢动老娘的脸,把命给我留在这吧!”

右手持花指着白楚,姬如雪十分恶毒的说到。

狠话,听得太多,却没有几个人在他面前将自己说过的狠话实现,对于她的狠话,白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屑的掏了掏耳朵,似乎是想把她刚刚说出来的废话从耳朵里掏出来一般。

掏完耳朵,对着姬如雪冷笑了两声,将没有挖出什么脏东西的小指,对着她弹了弹。

弹完,白楚缓步朝着她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花一般。

“好狂的小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既然这样,老娘我就来教教你。”

将白楚对自己露出的冷笑还回去,姬如雪彻底将泼妇二字演绎到了极致。

她怎么样,只是比试的对手,又不是自己亲近的人,白楚根本懒得管,就算她由一个女的变成男的,他最多也就是笑上两声,不会再有更多关注。

话说完,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白楚,姬如雪将右手的花竖直握好,并把带着刺的茎部都露了出来,只用食指和拇指拈住花的尾端。

拈住花尾端的两指一搓,花飞快一转,花茎上的利刺,马上脱离下来,并浮在姬如雪身前。

灵力催动,这些脱落下来的利刺迎风就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根根小指粗细的利刺。

持花的右手由下至上一挥,木刺像是得到了号令的军队一般,不偏不倚的对着白楚冲了过去。

木刺打在身上,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还留下了一个个又浅又小的凹痕。

只取得这般战果,不是姬如雪手段太差,而是白楚这肉身实在太强了。

换成其他修士,计算身负化灵修为,同样用肉身抵挡,而不是施展其它手段,恐怕现在身上出现的,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小血洞了。

“有些手段嘛,怪不得这么镇定。”

上下扫了白楚几眼,姬如雪略微有些意外的说到。

微微觉得有些意外,但她还有不少更强的手段没有施展,所以还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与白楚说话的语气,依旧和之前一样,带着浓浓的轻蔑。

在说话之时,左手中指与食指交叠,中指在下食指在上,对着花的几片叶子分别谈了一下。

弹完之后,本就不多的几片叶子,在同一时间从花茎上落了下来。

不等叶子落地,右手食指与拇指将拈着的花来回搓动着,数不尽的叶子,随之落了下来。

很快,姬如雪腰身一下,就出现了一道绿叶构成的屏障,仿佛穿了一件由叶子制成的裙子一般。

趁着第一片落下了叶子没有落地之际,手上看起来已经变得光秃秃的花,再度由下向上一挥,操纵着这些叶子向白楚攻去。

别看一片片叶子薄得厉害,想来飞起来不会太快,但真的动起来之后,有一片算一片,在白楚看来,不比寻常飞舟飞得慢。

若是手段足够厉害,操纵范围足够大,白楚觉得这手段甚至可以用来追杀乘坐寻常飞舟的修士,让他逃也逃不了。

不过,要做到这等程度,不说离着得道成仙只有一步之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姬如雪虽远远达不到自己设想的厉害程度,但在这不算多远的距离里,姬如雪能让这些用术法凝出的叶子飞得这么快,也已经从侧面证明了她的实力。

速度快,且快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让一些看似毫无威胁的东西,做到取人性命。

好比那白纸,看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在人身上弄出伤口,但只要足够快,手被割开,片刻之后鲜血才从中渗出来。

白纸尚且如此,更别说这数百片来势汹汹的绿叶。

虽说白楚为了自己的肉身费了一番心思,但姬如雪操纵着攻过来的叶子,也不是从路边哪棵树上随便摘下来的。

耳边只听得箭矢破风一般的声音响起,身上不少地方便传来一阵刺痛。

用念力在自己身上一扫,白楚发现许多地方都多了浅而长的伤痕,像是先前绿叶从自己身上掠过,所留下的痕迹。

由于姬如雪衍化出的绿叶数量实在太多,被割出不少伤痕的白楚,看上去就像是被活剐了一般。

好在这些伤口不深,随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粒疗伤丹药丢进嘴里,嚼了两下吞下去之后,马上就将血止住了,伤口也以奇快的速度愈合。

很轻很轻的伤,但白楚却被打出了火气,这是他时至今日,真真正正在这擂台上有了发火的趋势。

千水宗的李淼,只是让白楚感受到了一丝厌恶,并没有让他发火,烦得他不行的君无量,也只是让他觉得烦而已,这两大祸害都没能让他发火,其余人等就更不必说了。

毕竟,那些人与白楚之间,是堂堂正正的交战,没有什么好值得发火的,甚至因为出现一些精彩的交手,他还会感到欢喜。

可惜,不发火的日子,持续到今日,只要姬如雪不及时认输,就会彻底告终。

风透过裂痕不少的衣服吹在身上,让白楚身上有些发凉,尤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被这风一吹,冷得皱起了脸。

就这,他倒还不至于发火,毕竟被毁去衣服的事情,先前也有发生,换一件也就是了。

然而,就在念力从自己身上扫过时,白楚在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身上,发现了不少伤痕。

虽然和身上别得地方一样,都伤得很浅很浅,但白楚一点都忍不下去。

打他,把他伤得再重,白楚都不会有意见,唯独这一母同胞的兄弟,谁人敢乱动,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兄弟要是受伤,毁得就是下半生的性福和下半身的幸福。

只要是男修,换成是谁,都会发火,甚至与对方来个不死不休。

眯着眼,目光中浮现出浓重的怒意,白楚朝姬如雪走去的速度,猛地快了不少。

“着急了?别急,还有攻击等着你,这地方当坟地差了点,你就凑合着用吧!”

姬如雪目光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阴沉的笑了两声,表情十分怪异的对着白楚说到。

看到速度加快的白楚,她还当是自己攻击成功,让他察觉到了危险,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早点解决自己。

他越是心急,姬如雪就越是高兴,要是白楚一直镇定自若,对她而言,可没多少意思。

用把握轻松杀死老鼠的猫,总是要把老鼠玩得绝望,才了结了它。

在姬如雪看来,如今的她就是猫,在她底牌还未出,就已经受了伤的白楚,就是那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随时可以杀死的老鼠。

听到他还有更强的攻击,白楚面色一冷,目光中怒意越发浓烈起来。

要是目光中的怒意可以杀人,这姬如雪瞬息之间,就被白楚给剁成肉酱一万八千多次。

更强的攻击,他倒是不怕,可打在一母同胞的兄弟身上,让他伤得更重,那就不好玩了。

不论她是故意也好,还是无意也好,白楚都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速度又提了几分,前冲之时,右手已捏紧了拳头,准备冲到她面前时,用自己醋钵大得拳头,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给毁个干净。

彼此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姬如雪不慌不忙的缓步向后退去。

退开的过程中,要不是顶端的花还在,已经看不出这是一朵花的花,被她用右手举起来放在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