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奈的一句话，整个餐桌都安静了下来，方沐雅的目光差点要刺穿白溪溪的身体。
白溪溪笑了笑，看着方沐雅，“方助理，喝水？”
白溪溪想给方沐雅递杯水，结果桌上就两个杯子，还都带着唇印，最后她明显感觉到方沐雅的目光盯着顾奈面前那杯水看了许久。
方沐雅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她职业女性的笑容，“不用了，两位慢用，我先走了。”
方沐雅走出去两步，突然转身看着顾奈，“顾总，小心玩物丧志。”
白溪溪听出方沐雅对她的不满，但是心里却想知道顾奈会怎么回答。
顾奈这声调很轻，缓缓吐出一句话，“方助理，注意身份。”
方沐雅气得脸色铁青，心想她跟着顾奈这么多年，难道都比不上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小网红吗？
“是，顾总。”方沐雅咬紧牙关开口，随即离开了餐厅。
白溪溪撇嘴，看来方沐雅对顾奈的感情可不止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看一下这个。”顾奈将手机递了过来。
白溪溪回神凑上去看了一眼，像是什么宣传广告初版，最后一个金光闪闪的话筒晃过，她定格看着金话筒下面的一行字。
“海，海选？”白溪溪看向顾奈。
“这就是M集团这次和国内首次合作的计划，打造跨国的女团。”顾奈收起手机，说完就看着白溪溪，像是在等她发表意见。
白溪溪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这不是还没公布的计划吗？为什么要告诉我？”
顾奈看着窗外，开口道，“最初的合作意向者是星辰，不过星辰目前只是我的幌子，我需要比星辰干净一点的公司。”
白溪溪听到顾奈这样评价星辰，内心其实是愤怒的，因为当初她作为夏纯也想极力的维护星辰，奈何最后落入了贱人的手里。
“另外，你和楚安从星辰出来，也势必要下家。”顾奈又开口。
白溪溪这下完全愣住了，手指在空中微微发颤，嘴巴动了动半天都没挤出一个字。
顾奈侧首托腮欣赏着她的吃惊发愣的模样，阳光混着他的金发突然变得更加耀眼。
白溪溪晃了晃脑袋，指了指自己，“你要我们进M集团？可是我们……”似乎不太够格。
这一点白溪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和楚安长得不算差，但是也绝对不是特别好看的那种人，也没有身怀绝技，这样走后门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看过楚安现场的唱功，音域很广，虽然掌控力还不够，但是稍作训练一定可以在海选里脱颖而出。”顾奈说道。
“对，对，安安唱歌特别好，如果参加海选一定可以的。”白溪溪像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恨不得把楚安夸到天上去。
但是她转念一想，“可是我不会长歌啊，我走音挺厉害的。”
“你进女团太浪费，我有另一条路给你走，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为你的朋友做一件事。”顾奈眼眸微垂，长睫在眼下落下阴影，像是画笔勾勒出来的一般。
白溪溪听着能帮到楚安，立即答应，“好，我做。你是不是想我帮你快速的找到可以合作的人？”
顾奈点点头，送上来的报告太虚，不如这些在公司底层的人看得透彻。
白溪溪的手段他也见识过了，的确有这个本事。
白溪溪应下这件事后，突然觉得她和顾奈的关系又复杂了一些，淡笑道，“顾先生，你觉得我们签的越来越像劳动合同了？倒是不像那……合约，我觉得我这个员工还挺合格的。”
“这里楼下就是酒店，要去吗？顺便我看看你到底走音多厉害。”顾奈挑眉，声音虽然冷冷的，但是性感的要命。
白溪溪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吃饱了，走吧。”
“白溪溪，你也不可能躲一辈子的，我不做亏本生意的。”顾奈的声音一沉。
“光天化日。”白溪溪指着外面的太阳，“而且这里有人，你怎么不怕了？还叫我嘴严，你还要告诉方沐雅，就不怕她乱说吗？”
“她不敢。”
“反正正话反话都你一个人说了算，我现在要去收网，自己走就行了。”白溪溪撒腿就跑。
顾奈转首看着窗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笑意，白溪溪很聪明也很有手段，但是似乎在情爱上面很稚嫩，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
而这头方沐雅被气得在电梯里猛踹了一脚，顾奈从来没有在人前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人，这次居然如此大方的承认白溪溪的地位。
方沐雅原本以为白溪溪就像过往的那些女人，是他死寂生活里的调剂品，会厌倦，会抛弃，到时候至少她依旧在他的身边。
但是这次她错了，白溪溪比她想象中还要重要。
方沐雅越生气越无法思考，在电梯里来回走动着，突然一个名字跳入她的闹钟。
夏歆月。
“二小姐，别来无恙？”方沐雅立即联系了夏歆月。
夏歆月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压着怒气开口，“方助理，什么事？”
“新闻我也看了，看来二小姐和老爷的合作是遥遥无期了。”方沐雅笑道。
夏歆月声音发尖，“方助理不会是来看笑话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帮二小姐的，只希望二小姐到时候别忘了我的好罢了。”方沐雅引诱似的开口。
夏歆月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请说，日后必然重谢。”
“阮雅这颗棋子暂且不用丢弃，至于阮雅身边的人，反正也用处不大，何不……”方沐雅轻声道，“点到为止，二小姐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做吧？”
夏歆月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方沐雅不忘嘱咐一句，“二小姐，老爷这里我会帮你的，我相信你会成为最闪耀的那颗星星的。”
不等夏歆月回答，方沐雅就挂了电话。
白溪溪，你不是聪明能耐吗？夏歆月这么恨你，根本就不需要她动手。
了却了心头大患，电梯打开的时候，方沐雅依旧是那个能力极强美丽大方的方助理。跨着自信的步子，她缓缓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