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整个公司最难熬的一天,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总裁顾奈先生在生气。
原本就很难相处的人,变得更加难以接近,周身直径十米之内,除了艾伦不得不跟着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靠近他,尤其是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还是没有结果吗?”顾奈看着窗外,暴风雪席卷过的冰冷神色带着一丝丝隐忍。
艾伦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跟着顾奈多年,可以说很熟悉顾奈的性格,这个时候顾奈露出的表情,仿佛在提醒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司徒律师那里还没有消息,或许……”艾伦小声道。
顾奈眯着眼,蓝色眼眸染上怒气,“艾伦。”
“是,我马上去核实。”艾伦低头开始联系司徒默。
而正巧此时司徒默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司徒默一如既往的严肃,只是这一本正经的脸上似乎有点崩塌,大概是因为身后的尾巴。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司徒默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顾奈,“我劝你,小心。”
小心二字意味深长,有很多意思,对人对事,司徒默只关心顾奈一个人罢了。
顾奈打开文件,里面有白溪溪车子的现场照片,还有现场血迹的化验结果,最后是白溪溪房子着火的报告。
“有人想杀白溪溪。”司徒默一眼就能看出有人想要置白溪溪于死地。
虽然这些方法都不入流,但是简单粗暴,只要将一切推到事故上,白溪溪这种无名小卒,瞬间就是这个世上某处的冤魂罢了。
“有人想杀白溪溪,先是火灾,然后是绑架,我想说的是——或许她已经死了。”司徒默无感道。
“不可能!”司徒默身后的楚安立即跑了上来,“溪溪不会死的,她一定在等我们救她。”
楚安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司徒默和顾奈身上,一想到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她连饭都吃不下,明明饿得要死,一想到白溪溪就不敢吃,觉得又罪恶感。
“她没死。”顾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自己对一个女人如此了解。
顾奈快速翻阅所有的报告,最后指着血迹化验结果道,“这个人有问题。”
血迹的主人叫王斌,是这里出了名的混混,他为什么要抓白溪溪。
司徒默盯着顾奈许久,微微叹气,“看来你是非要插手这件事了。”
司徒默拿出另一份报告,他将报告分为两份目的在于,他希望顾奈不要插手白溪溪的事,适可而止,二来就是试探白溪溪对于顾奈而言是不是和以前那些女人一样,可有可无。
“这次是谁对你下手?”司徒默指着顾奈受伤的手臂,“自己麻烦事那么多,非要管一个女人吗?”
顾奈似笑非笑,目光却依旧发冷,“给我。”
结果另一份报告,顾奈就看了一眼,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一甩,向外走去。
司徒默喊住他,“顾奈!你去了的话,白溪溪的身份就注定要不一般了。”
“我的女人,什么时候一般了?”顾奈离去。
楚安蹲下捡起地上的纸,一页一页的翻看,最后瞪大了眼睛,直接跑到司徒默面前,“司徒律师,就算你不喜欢溪溪,可是她是我朋友,我不能不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
“无情?”司徒默脸色铁青,“谢谢夸奖。”
楚安哑口无言,从来没有见过不论好话坏话都能将脸色维持得这么好的人,除了佩服之外,她只能跺了一脚跟着顾奈跑出去。
……
白溪溪觉得自己饿得有点发昏,耳朵里嗡嗡直响,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白溪溪,你没事吧?”柳千雪推了推白溪溪。
白溪溪摇头,选择不说话保持体力。
说起来柳千雪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的确不一般,一脸的菜色,嘴唇都翘皮了,饿得她整张脸都感觉瘫软无力,却依旧不肯低头。
这两天之内,这个房间的女人都哭着受不了认输被带了出去,如今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
“白溪溪,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安顿好我的。”一直不哭的柳千雪终于受不住的落泪。
白溪溪撑起身体,抬手就甩了柳千雪一巴掌,“别说丧气话,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柳千雪此刻就得有痛感都是好事,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是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太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打开铁门的声音,柳千雪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
门口的男人突然发笑,“你们两个倒是命硬,这样都忍得住,何必呢?”
白溪溪下意识的抱住柳千雪。
男人又笑道,“今天算是你们两个的好日子,有人要见你们,只要把债还上了,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是吗?”白溪溪嘲讽的看着他,“这些女孩子都被你们这些话骗出去的吧?所谓的债加上利息,这些女人就算是一辈子卖在这里都还不清吧?加上脱离正常生活,即便是侥幸还清楚了,出去了还能做什么?最后还是只能在你们的花言巧语下留下卖命。”
这种道理,白溪溪都懂。
就像她们的圈子,开始你想着靠才华出名,可是有才华的人太多了,然后只是叫你陪笑,后来陪吃,最后能怎么陪就怎么陪,你的才华很快变成副能。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道理瞒不了白溪溪。
男人脸色一变,“你倒是想得明白,那你一定知道,即便是你们两个硬抗,我们也有别的办法。”
说完,男人招来两个人进门,两个人分别拽住白溪溪和柳千雪。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男人大笑道。
白溪溪挣扎着,“我自己会走,别碰我!但是我只想问一件,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莲姐找的你们?”
“莲姐?什么莲姐?”男人的表情不像是骗人,随即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走近白溪溪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我说你和她们怎么这么不一样,原来是仇家送来的。”
男人似乎料定了白溪溪走不出去,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她们多半是抵债被卖来的,而你既然不是抵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得罪人了,我们作为销赃的一方,上面到底有多少人经手我们一概不问,不过……”
白溪溪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力反抗只能稳住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你的上家是斌哥,他可送来过不少像你这样得罪人的女人,多半是死票,斌哥卖了你们自己又能赚钱还不用……杀人。何乐不为,哈哈哈。”男人一把甩开白溪溪。
白溪溪捂着下颚,瞬间理顺了状况,大火没能烧死她,就想到这个办法?说到底就是想她永远消失。
不对!白溪溪察觉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莲姐要的是她听话而已,没有道理要她的命,除非她已经碍了谁的眼。
白溪溪的脑中突然蹿出一个人的名字,夏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