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凯子看了我们一眼:“我有点事,先走了。”他对我们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这小子没救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阳哥笑了笑:“玩去吧,年轻的时候玩玩,以后结婚了消停就行。”

“我更担心他会染上病。”我笑着说道。

这时斌子捂着耳边,走了上来,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们一眼,点上了一支烟,郁闷的抽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德行,我们都笑了起来,好半天之后,阳哥才说道:“晚上把陈佳带出来,一起聚聚。”

“嗯,行,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了点头。

又待了一会,阳哥和飞哥他们几个就走了,只剩下我和斌子顾晴在陪着聋子了。

期间我告诉聋子,我们要去吃饭,不能陪着他了,最好他在找个娘们来照顾他。聋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拿过手机滑动了两下,随即放了下来,他看着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

斌子在旁边拿着手机正在玩斗地主呢,顾晴时不时的向着他那面瞄上一眼。

在医院陪着聋子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我们才离开。

初秋的天,依旧炙热,就连晚风中都带着滚烫的气息。只是那已经微黄的花朵,慢慢干枯了下去,似乎随时都可以凋零在这个萧瑟的季节。

迎风飞舞的落叶在半空中盘旋着久久不散。

顾晴开着车一路向着饭店而去,我坐在后面,把车窗打开了一些,看向外面那掠过的一瞬间的身影。

“家,家。”斌子突然指着旁边那个小区说道。

我一愣,急忙的看了过去,是我们最初的那个小区,在这个曾经留下了我们少年的身影。

我笑了笑:“现在不知道是谁的了。”

“改天我给买下来。”斌子叹了口气,他从后视镜看着我说道:“言言,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

“滚。”我低骂了一声,只是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时候弱弱的站在门外,也是斌子给我开的门,我低低的问,这里是招合租吗?斌子很是牛横了我一眼,说,对这里招,进来吧。当时飞哥依然还是一个大光头坐在沙发上,凯子拿着手机在和谁聊天,说实话第一次看到他们几个的时候,我还挺害怕的。

斌子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大声说话都不敢,老子问你叫什么的时候,你磕磕巴巴的说,秦,秦言。”

“你混蛋。”我笑骂了一句:“因为我看出来那时候你们就不是好人,果然我住进去的第二天你就找我借钱。其实我想不借,可是又不好意思。”

“哈哈,那时候确实没钱了。”

“你借我多少钱,没还,你心里没点数吗?”

“那时候还不起,现在我不想还了。”斌子点上了一支烟说道;“吗的,那时候咱们是真穷呀,月底了,连馒头都吃不上。最牛的时候,咱们一天没吃饭就喝水了,还好第二天你开支了,要不然都活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说,你根本都没好好上班,上几天就出事,从我认识,你无论干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基本上都是我和飞哥我们几个养着你。我还得给月月零花钱,飞哥和凯子照顾龙依依。然后还得养着你这个大爷。”

“哎哎,别这么说,当时我整到钱的时候,两千多,请你们吃饭不是一晚上就干进去了吗?”斌子咂了咂舌,有些回味:“不过那时候咱们吃的是真香,那猪肘子,鸡屁股啃的满嘴都是油。”

我看了他一眼:“你要想吃,到饭店我给你点几个。”

沉默了一下,斌子摇了摇头;“垃倒吧,不是那个味道了。”

如今有了钱,吃的起以前想要吃的一切了,可是却早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也许,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人。

就如同我曾经讨厌喝酒一样,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爱上了酒精的味道。

来到饭店,陈佳他们都已经到了,似乎就差我们几个了。凯子坐在一旁低着头,和一个小孩似的。斌子和陈佳打了一声招呼,也安静的坐了下去,格外的老实。

别看斌子和凯子对谁都不服,但是唯独害怕陈佳。曾经凯子和我说过,只要听到陈佳的笑声,他感觉后背有一只蜘蛛爬了上来,由此可见,他对陈佳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呀。

“咯咯,男宠,你来的这么晚,你说是不是去找女人了。”陈佳看着我直接来了一句。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点菜了吗?”

“点了。”阳哥拿出烟丢了过来。

“嫂子没来?”我问道。

阳哥眼中掠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在家哄孩子呢。”

陈佳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了阳哥:“喏,给你家小宝宝的。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出来,要不然就尴尬了。”

“佳佳,你这是干什么?”阳哥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陈佳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把礼品盒放在了他的掌心:“给孩子的,拿着。”她不容反驳的说道,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抗拒的威严。

犹豫了一下,阳哥点了点头,把礼品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纯金的金锁,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服务员轻轻的敲了敲门,开始上菜,片刻就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肴。

斌子很是狗腿似的拿过酒,率先给陈佳倒上,然后又给我们接二连三的倒满。

“佳佳,这样的菜能吃的惯吗?”阳哥笑着问道。要知道地方的差异,饮食的习惯肯定也会不一样。

陈佳夹起一块土豆片放进了嘴里,轻轻的嚼咽了两下:“我老家就是这里的。”她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那丝复杂的光一闪而逝,咯咯的笑着说道:“从小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只不过后来才出国。这几年,我每年也都会回来待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