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踩住了一片玻璃碎,脚跟用力碾压,玻璃碎成了粉末,我慢慢移开脚,盯着他,“缺了一片的心,还能复原吗?你回答我?”
我不再理他,下床,拉开衣柜,里面有真丝睡衣,我当着他的面身无寸缕的把真丝吊带裙套上,然后找到一条蕾丝内裤换上。
当我把真丝外袍穿上转身时,他当着我的面用纸擦拭,大咧咧的毫不避嫌的样子,我脸倏地一黑。
慢慢的把头转向一边,等他穿好长裤,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才回头,直到人走到我身边我才想起来防备。
忍不住叹息,我对他真的是······他把手放在我后脑勺,微微弯腰,笑的鬼魅,“不能复原就不能复原吧!不管怎么样,好的坏的,残缺的,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被他这偏执又霸道的说法刺激的狠狠吸了口气,忍不住猛的推他,“你以为你天王老子还是怎么样?这么拽不上天呢你!”
他又逼近很多,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颚,一只手控制我的腰身,外面砰砰砰的砸门声响了起来,我吓得像炸毛的猫差点跳起来。
“姐···欧阳娜娜,你在里面待一天了,还反锁,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欧阳靖西!!!我脑袋快疼死了,反过身一个劲的推海霆,“躲起来,快点躲起来!”
“娜娜?你怎么了?开门!”
卧槽!!!
还有冷肖寒!
这家伙,这家伙怎么还没走啊!
我知道不开门肯定瞒不过去了,偏偏海霆这家伙还气定神闲的看着我,我推都推不动。
我咬牙,“求你了,你先躲躲吧!我们的事儿···我们的事儿等他们走了,我们继续谈行吗?”
砰砰砰······砸门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我似乎还听到欧阳靖西这家伙让人开门。
我越催,海霆面色越难看,“你就那么在乎被看到,冷肖寒是么?”
我知道他多想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这两个男人,海霆也好,冷肖寒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特么过去式了,以后我只想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过,我不想牵绊在任何男人身边,家庭里面。
海霆也还,冷肖寒也罢!我都不想。
我梗着脖子大喊,“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我是病人,病人,困了不能睡觉啊?睡一天怎么了,给我等着。”
越喊我越冒火,外面的声音平静后,我倏地扭头,死死的瞪着身边的男人,“躲,还是不躲?”
我都这样了,这人还不慌不忙的挑眉,“嗯哼,过来,亲我一下。”
我扑过去,嘴巴刚亲上他的脸,这人扭头,薄薄的嘴唇瞬间和我覆盖在一起,我呆了呆,砰一声巨响,门被破开了。
而我身边的人已经消失,我拢了拢衣裳,半回头,眼里寒霜,“滚出去~~~!”
我虽然穿着睡衣,可没有穿内衣,我可不想这样子面对人。
欧阳靖西还算知趣,马上拉着冷肖寒的手就往外面拉,“姐,我们一会儿再进来,你弄你弄。”
冷肖寒被拉出去,门砰一声关上后,我额角冷寒沁了出来。
我快速往房间四周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海霆躲哪了,我重重的拍打脸,算了,先管不了她。
我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条白色紧身裤和黑色高领毛衣,身上的痕迹重要遮一遮。
穿好衣服,我把灯打开,进卫生间,刚刚打开门吓得差点尖叫,海霆悠闲的坐在浴缸里看着我。
那眼神特别幽怨,特别像······被正牌抓到的奸夫~!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外面冷肖寒问,“娜娜,好了吗?我们进来了。”
我瞪他一眼,把他的大长腿一起送进浴缸,拉上帘布,扭头扬声,“马上好了。”
我拿起梳子草草的梳了两下头发,刷牙洗脸擦脸······转身出门,后面男人游园的说:“跟他保持距离,不许看他,不许让他碰你。”
我回头看了一眼帘布后面的影子,“躲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狠狠的吸了口气,猛地拉开门,门外,两个男人,一个在抽烟,一个半依在墙壁上,我刚出现就对上了他睿智的眼睛。
我心里一凸,拉开门,“进来吧!”
我知道,我消失了一天,冷肖寒怀疑了,也不知道···海霆怎么避开冷肖寒的眼线。
我自发的坐在沙发里,翘腿,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手指习惯性的在桌子上敲打,这是我一紧张就会有的小动作,况且欧阳靖西和我心灵相通。
只要他稍稍注意就会发现我的异常,辛亏欧阳靖西是个二货,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姐,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留了吃的,我让人送上来啊!你想吃什么?你给我说,我让她们做。”
我想说,我一点也不饿,被海霆喂了一天,又睡了一天早特么饱了,但是送走一个是一个。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欧阳靖西转身就走。
剩下冷肖寒站那里看着我,我不做声,他似乎也不打算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耐心是吗?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勾起嘴角一笑,也不看他,扭头看着桌子上的兰花,歪着脑袋拨弄兰草的叶子,这样弄着弄着,我居然就把身边的人给忽略了,思绪飘向了另一边。
卫生间里,那个屈身在浴缸里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海霆···真的爱我吗?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死缠烂打?是愧疚吗?那我呢?我又真的放下了吗?
我心里有个结,那个结已经很深了,和肉长在了一起,只要一碰,就会疼,隐隐作痛。
或许,我需要一场手术,把那个结从肉里挖出来。
可挖出来也有个坑啊!也会鲜血淋漓的!
结疤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娜娜,有客人吗!”
“嗯?”我迷茫的看向声音的方向,看着眼前的人也好一阵的恍惚。
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就是这样,对于以往的事情和人,总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