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忘记我就从来没想过有记起来的一天。
沐泽把我送回周甜家然后走了,我在楼下遇到了王伟,我很自然的和他说话,可是······也是从那天起,我虽然和王伟睡一张床上,可我从来不让他碰自己,大概是内心深处的防备和排斥,直到后面,王伟越来越耐不住出轨袁思思,然后王伟的妈登场一切都分崩离析。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被王伟和他妈整治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会重新再见海霆,更没有想到,海霆会心生怀疑,去调查我和周甜的关系。
凭海霆的人脉,他要了解这一切轻而易举。
可笑的是,堂堂东主,宁愿伪装成一个平凡的商人,留在一个失忆的女人身边,温暖呵护,呵呵······他想做什么?又憋了什么坏?
他是也调查清楚了我和王伟李墨翎之间除了名义上的关系,其他毫无关系了么?否则,东主大人怎么会容忍曾经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脑袋上像西伯利亚大草原闪闪发亮,可不是他海霆能接受的。
天空中还有一些零星的记忆,我一一收回,周甜的记忆和欧阳娜娜的记忆互相融合,填补了记忆空白。
天空中白光渐渐暗淡,我却一动不想动,就呆呆的坐在黑暗里,没有风,没有云,恒古不变的空间,许久许久,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身体似乎也要和这空间渐渐融合在一起。
疲惫的我除了嗜睡再没有请他的想法,脑袋昏昏沉沉,这黑暗就像一口棺材,静谧又安全,丝毫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扰。
直到,天空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像恒古巨兽那般睁开了眼睛,那人还在和我说话,不停的说话,我又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开眼睛,明净透亮的房间,窗户未开,白色的窗帘在茉莉花瓣下轻扬。
除了沙沙沙的树叶声就是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我第一反应,我在那里,第二反应,手慢慢的摸着肚子。
和之前一样平坦的小腹,我却知道,孩子没有了,我第一个孩子被强行剥离后,医生就说过,我不会再又任何一个孩子,也失去了怀孕的资格。
我嘲讽一笑,强行按压住内心的焦躁,我已经不打算和任何人过下半辈子,我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我回眸看去,歪着脑袋像看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欧阳娜娜你这个废物,你又被欺负了,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我靠,你能不能不要光盯着小爷傻笑,难道你已经不是失忆而是傻了?”
我依旧依旧不理他·····他拉开我床前的椅子,一边挠头,一边刷刷刷在画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数字,铅笔敲黑板,“欧阳娜娜,呐呐呐,这是几,你认识吗?我靠,你不认识,怎么办,我姐姐傻逼了,不行不行,我得去把鳌峰那个混蛋王八蛋打死打残,什么妙手神医,我看就是个神棍,骗吃骗喝的,老子给了他三百万啊混蛋!”
他蹭的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跑,我郁闷的捏了捏眉心,有个弟弟还是个二货,智商不高,人不聪明,除了长得帅还是沾了我的光,你让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出声叫他,“欧阳靖西你个二货向后转,向前走,一二一,一二一······”
欧阳靖西下意识的配合我的口令,等走到我床前的时候,欧阳靖西愣了,“欧阳娜娜,你恢复记忆了,你想起来了对不对?这么变态的留人方式,不对,威胁人方式,只有你这个变态女人才会用!”他跳了起来,指着我一副快哭的样子。
我心里一酸,不管际遇如何,生命怎么样,我还是有家人,有爱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两个而放弃我的整个人生,甜甜你在天有灵,很抱歉我不能再继续你的人生轨迹,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
我慢慢张开手,“过来,姐姐抱抱,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好好照顾妈妈爸爸,有没有好好照顾家。”
欧阳靖西扑了过来,抱着我的手臂还在发抖,他狠狠的抬手,却轻轻的打在我背上,“你,都是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
我有些心虚,想说我也不是愿意的,却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庆幸了,他说:“鳌峰说了,这种记忆封锁转换很逆天,如果不是本人同意,不仅做不了,还会把心里医生弄疯,所以你之所以成了另一个人,是你自己愿意,愿意抛下自己的生活,抛下过往的一切。”
他越说,越有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恨不得撕了我的样子,我在心里骂了鳌峰一百遍多管闲事,却小心翼翼的安抚某只受了伤情绪不稳的小兽。
靖西的情绪稳定下来,我让他坐在一边给我倒了一杯水,他铁青着脸把水蛮横的递给我,“说吧!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了周甜,真是奇怪,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暗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喝了口水没有和他说别的,随意问了句,“这是哪里?我在医院?”
靖西摇了摇脑袋,“你已经昏迷三个月了,鳌峰说,你已经走到了记忆的边缘,如果你不愿意醒过来,那你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我就带你出来了,这三个月我们都在别庄,我都以为你真的不会醒了。”
我一个怒目扫过去,“你以为我意志力那么薄弱。”
欧阳靖西缩了缩脖子,嘴里还在嘀咕,“是我姐没错了,周甜那个怂货可不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啊我靠!”
他自以为小声,可偏偏被我听了个通透,我忍不住瞪她,却也无可奈何,回想那段时光,确实过得窝囊,居然被一个山村老妇欺辱到这个地步,现在想想满心的窝火。
也庆幸,幸好不是周甜那个傻丫头,她那么喜欢信仰王伟。